祝穗岁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是。”
玉石研究课程里,跟地质也是有些关系的,稍稍一想便知道为什么苏巍昂会出现在这里。
苏巍昂点头,看到祝穗岁的心情都变好了,“我要写论文,任务重,得知你们考古系有这个课程,便也厚着脸皮来听课了。”
两者息息相关。
不过有了个熟人,到底是好一些的,好歹一路上不至于太枯燥。
从四九城去往南市的路上,路程并不短,加上南市那边的交通并不便利,发展落后的关系,以至于火车不仅要转乘好几趟,到了地方,还得坐好几次的车,才能到她们要到达的目的地。
带队老师见人到齐了,给他们发了火车票,便叫人赶紧上车了。
这么多人。
自然不可能是坐的卧铺票,陆老爷子倒是心疼祝穗岁,有问过要不要换成卧铺的,陆家也不是干不成这事。
可祝穗岁不想高调,本来作为女同志,又是大学生,比不得这些研究生,她能去估计就有人不太乐意了,要是再跟这些人分开的话,回头别人说起来,便是要说她娇气。
做考古,就不能娇气。
去的地方也不是享福的地方,自然是要随大流的。
祝穗岁东西大包小包的。
光靠她一个人肯定拿不动,她是去做研究的,一时也不能带上吴温柔,索性让吴温柔去帮自己二哥卖衣服了。
现在这些,只能自己一趟一趟的搬。
好在有苏巍昂在,还有个于泽,估计是看在齐文康的份上,也主动帮自己搬起了东西来。
瞧见祝穗岁出门,竟然还需要两个男人帮忙搬东西,光箱子和行李就准备了三四个,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装了什么。
有一个人就忍不住开了口。
“女同志就是娇气,咱们大老爷们的出门,一个行李袋就够了,这还是夏天,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够,哪里需要拿这么多的东西,知道的是去上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去旅游的呢。”
其余几人听了哈哈大笑,回了句。
“可别这么说,学妹长得漂亮,多准备一些怎么了。”
听起来是帮忙说话的,其实语气里都是讽刺。
祝穗岁没搭理,就当没听到。
于泽看她跟没事人一样,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别搭理他们,你是女同志,又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多准备一些东西是正常的,不要多想,那几个针对你,瞧不起你是女同志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是齐教授的学生,平日里,他们对我说话也不客气。”
如今来了个祝穗岁,当时名单下来的时候,这帮人就阴阳怪气的调侃过于泽,说什么祝学妹长得好看,这一回他有福了。
那话语难听的,好像祝穗岁的高考状元,是靠着长相拿到似的。
祝穗岁早就想通了关卡。
唐冠盛这种人,又能带出什么样的好学生来,哪怕专业水平有,但人品肯定不怎么样,毕竟臭味相投。
她要是跟这帮人置气,那得被气死。
祝穗岁只喜欢实力说话。
她知道自己是个女同志,受歧视的地方多,只有用更加倍的天赋和努力,才能够把占尽天生优势的男性给比下去。
一旁的苏巍昂知道祝穗岁有多优秀,听了那几人的话,也是气愤不已。
“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是高考状元么?!”
祝穗岁笑了笑,“知道又如何,该瞧不起你的还是瞧不起你,像是这类人,大部分都会用是我运气好,才能考上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特别是不够强的,更会用这种借口了。
再别提还是唐冠盛的学生,恐怕早就听了唐冠盛的话,对她不会多客气的。
苏巍昂愤愤不平。
“那他们怎么不运气一个。”
一句运气好,就能磨灭别人的优秀么。
祝穗岁拍了拍苏巍昂,“走吧,跟他们计较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次能去参加这个课程,学习一下玉石的知识,拿一个第一名,才是祝穗岁的目标。
她要比别人更努力。
毕竟她还肩负着去m国的希望。
几人上了车。
祝穗岁和于泽他们坐在一起,因为她是途中唯一的女同志,所以肯定会照顾一些,她被安排坐了窗边的位置,绿皮火车的轰隆声很响,夹在这座位上的祝穗岁,其实连挪动的空间都没有,更别提这车厢里的味道。
夏天的车厢,脚臭味、狐臭味、鸡鸭这些牲畜的屎臭味,还有汗臭味等等,混合在一起,那味道简直酸爽。
几人上了车,都差点没吐出来。
陆老爷子这一次准备的东西很齐全,祝穗岁从其中一个包里,找到了一些橘子,分给了于泽和苏巍昂。
橘子皮味道清新,大大减少了这种恶心的味道。
苏巍昂二人自然感激不已。
原先说话的那几人,看到祝穗岁那有橘子也想要,可祝穗岁没说给他们,他们只好冷着脸,厚不起脸皮去要,四人正好凑在一块,问要不要打牌消磨时间。
带队的老师们,也不会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祝穗岁和于泽两人道:“我觉得我们不如轮流休息,这样就有人能帮忙看行李,不然大家都管自己的,回头都睡了,东西被偷了都不知道。”
对此。
苏巍昂深有体会,连连点头,“我觉得这主意好。”
于泽没怎么出过远门,但也觉得祝穗岁说的是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还问:“要问问其他人么,大家都是一块出来的。”
“成,你去问问,反正通个气,至少有一个人得是醒着的。”祝穗岁道。
她自然也不会小气到这种地步,反正这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出来便是一个集体了。
于泽转悠了一圈后回来了。
“其他人都同意,就刘平那几个人不乐意,说他们自己管自己的。”
刘平那四个,就是唐冠盛的学生。
祝穗岁也没当回事,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火车路程上。
祝穗岁能睡觉就睡觉,睡不着的情况下,就看课本和资料,她有一个包裹里,放了这些。
其实衣服,她带的也不多。
行李里准备的,大多数都是药和水,还有一些方便存放的食物,然后便是洗漱用品之类的,杂七杂八的旅途上可能会需要的东西都带了,这才显得行李多,连钱陆老爷子都给自己塞了一些。
足够祝穗岁这一趟出门了。
本来她是不想要的,可陆老爷子说,这钱是陆兰序给的。
祝穗岁觉得好笑,自己不敢见她,该办的事情倒是没少办,都是婉转迂回的方式,果然很陆兰序的作风。
她觉得不要白不要,犯不着和钱过不去。
几人都商量好了轮流看行李,吃的东西也尽可能吃自己带的,其他人想着天气炎热,都没怎么带食物,祝穗岁带的大多是罐头,这种罐头昂贵,大家都没舍得买,可没想到火车上的东西更贵。
祝穗岁带得多,分给了苏巍昂和于泽。
两人都要给祝穗岁钱。
祝穗岁瞥了一眼其他人,笑道:“你们这是想陷我于不义,真要买卖的话,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别人是不是当把柄了,这样吧,这就当是你们帮我搬行李的谢礼了。”
两人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于泽是囊中羞涩,火车上的东西太贵了,而苏巍昂是吃过亏,再也不敢在火车上拿钱出来。
期间还有刘平那边的人来要过罐头,说是说可以给钱,但是祝穗岁觉得,自己但凡要是答应了,那就成了投机倒把的把柄了。
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三张嘴,我带的完全不够吃。”
几人愤愤不平的就离开了。
祝穗岁坐的离刘平四人远,等到了第三天深夜的时候。
刘平那边出事了,祝穗岁才被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