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体内的血液一点点被剔除，本该欣喜的他，看到无化碗中的场景，脸色更为阴沉。

    只见那黑芒，正在不断蚕食那血色鬼脸，而它自身也在逐渐消散。

    血色鬼脸更是惊叫出声：“苏源，我以前好歹救了你一次，这次你放过我，我日后必有重谢。”

    苏源此时也没心思去管，身上传来的疼痛，冷声问道。

    “你在我身上多久了？是怎么知道吞天魔尊的事的？是不是在血戮四方阵时，进入我体内的？目的是什么？”

    鬼脸苦笑一声：“我数十万年前，就发现了吞天魔尊的传承，只是那时的苏家城中，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守着，我也无法出手抢夺。”

    “最后我只好偷偷潜入进去，经过数年我终于找到了，吞天魔尊传承的踪迹，但那却是个陷阱，我被你老祖残魂发现，所幸他发现我阵法一道颇有天赋，就留我一条性命，为他布置血戮四方阵。”

    “而那也是个陷阱，九阶不言仙即便阵法一道的天赋再差，又怎么可能连血戮四方阵都无法布置？”

    “那日，我成功布置完成，吞天魔尊却直接将我斩杀，将我炼制成阵灵，让我永远守护那个破阵！”

    “不过所幸……”

    说到这鬼脸愣了愣，仿若发现了什么不对，震惊的看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黑芒，又愤怒的看向苏源。

    “小子，你阴我！”

    苏源见此一幕笑道。

    “彼此彼此，现在接着讲我可以救你，毕竟你都说了一半了，你知道这么多事，我还能害你不成。”

    鬼脸不再说话，苏源也无可奈何，他此时的情况，根本无法搜魂，也不敢搜魂，况且破灾魔尊的那缕黑芒，他现在也不敢轻易触碰。

    苏源又试着用无化碗试试看，却毫无作用，他也只能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再次尝试使用乱意术。

    “这鬼脸现在虽然只是阵灵，但我毕竟修为太低，之前是这鬼脸情绪过激，我这才走运成功，接下来怕是难了。”

    苏源又尝试了几次后，果然没有一次成功，他此时也没了办法，只好取出朝生询问。

    但还没等他询问，那鬼脸竟满眼震惊的看着朝生。

    “你得到了朝生？那花落仙子呢？”

    苏源眼眸微转，满脸笑容的说道。

    “想知道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毕竟我这人最爱乐于助人。”

    苏源在鬼脸的话中得到两个信息，一是，那鬼脸之前一直有什么原因，让他无法知道外界的事，毕竟苏源曾不止一次的使用过朝生。

    二是，此人说是数十万年前，就发现了吞天魔尊的传承，那他有可能生活在花落仙子那个时代，也就是上古末期，甚至见过花落仙子。

    那鬼脸听到苏源的话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有些焦急的吼道。

    “我答应你，你告诉花落仙子最后怎么了，她有没有成功！”

    苏源对此，并未回应，而是问道。

    “你之前还要说什么？说下去。”

    鬼脸的眼神有些黯然，看着身上不断蚕食他的黑芒，语速都快了许多。

    “所幸，苏家城遭逢大难，其中家族高层更是死伤殆尽，最后还是吞天魔尊出手，这才得以平息，但他那缕残魂也不堪重负陷入了沉睡。”

    “而我没了压制也在此时恢复了记忆，只是却始终没能逃离出去。”

    “再之后，我记得应该是又过了一万多年，我有幸见到了天下最美的女子，仅一眼就让我铭记终生，只是寥寥数语，就让我无法忘怀。”

    “她只身一人闯入苏家城，无人敢惹，最后逼得吞天魔尊不得不现身，而他二人都聊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我却得知了她的名字，落花仙子李玉灵，手中的朝生暮死有通天之能，也是我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存在。”

    说到此处，那鬼脸的表情竟变得有些卑微，苏源则是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获得朝生时便在想，那传承为何如此简陋，甚至不及一些人仙的传承，现在看来朝生的作用，应当不止如此，恐怕是用来制约吞天魔尊的。

    想到这，苏源突然看向鬼脸问道。

    “在你眼中的花落仙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只说你的感受，不用提及其他，还有她有没有成功是什么意思？”

    鬼脸仔细的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

    “我不知如何去形容，她好似生长雪山巅峰的花，让人想要将其摘下，却又不敢靠近。非要说的话，她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仿若是另一端的人。”

    “至于有没有成功，自然是对抗天域中的白玉京，若白玉京一直存在，没有人可以通天。”

    “白玉京吗？”苏源低吟一句，取出他一直都没有丢弃，花落仙子留下的书，手掌掠过将里面的内容拓印下来，传入到无化碗中。

    “这是花落仙子留下来的，你觉得她格格不入，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外来者！”

    鬼脸看着眼前的一字一句，神情变得惊恐。

    “不可能，这绝不是她，你没见过她，不知她是怎样的人，况且我身为七阶不言仙，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是不是外来者，正如你就是个外来者！”

    苏源微微挑眉，此时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花落仙子外来者的身份，鬼脸并没看出来。要么这本书，那至朝生都是落花仙子刻意所留。

    这时苏源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兽血液，已经积压到了顶峰，他虽还有许多事情想问，但也没有时间了。

    “鬼脸，你叫什么？若你真是不言仙，历史一定有所记载，我也能替你去看看你的后人。”

    鬼脸也明白苏源的意思，但想起家族的势力，便也没打算隐瞒。

    “我来自无尽海域……”

    鬼脸话还未说完，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芒，好似已经到了极限，竟直接爆破开来，连同鬼脸一同消亡。

    苏源的意识也被这威力，震出了无化碗，他心中满是不甘，表情都有些愤怒。

    “好一个破灾魔尊，这黑芒恐怕当时我不扯下，你也会安置在我身上吧，这鬼脸到底是何人？”

    苏源重生以来，前前后后已经与四位九阶不言仙接触过，但历史上也仅有三位而已，若说他心中没有一点怀疑又怎么可能。

    他可不相信，他有什么逆天气运，所有的好事都会归他，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长呼出一气。

    “那鬼脸我毕竟并未搜魂，所说的话不能全信，这破灾魔尊的黑芒，对我并未造成伤害，或许我能以他为突破口……”

    想到这，苏源摇了摇头，他此时连不言仙都不是，在那些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恐怕连棋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