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关兴,张苞都进了新野城。
新野城很小,城里只进来六千多军马,其余军队,仍然各自回大营驻守,等待刘禅的下一步指令。
刘禅一岁不到就已经离开新野跟着刘备逃难了,对新野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
但关兴和张苞就不同了,新野就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刘备来新野时,他二人还没出生,而刘备离开新野的时候,他们已经六七岁了。
他们依然记得自己在新野的生活。
刘禅也饶有兴致,等将新野的文册印绶全部处理好后,将属下人全部屏退,然后对张苞和关兴说,
“张苞哥哥,关兴哥哥,我们一起去以前的家里看看吧。”
刘禅对于这几个人,私底下依然叫他们哥哥,对他们也都很好,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大将。
同时刘禅也佩服这些人是真正的直男。
他们居然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刘禅感觉,要是当年在大学里,有个兄弟穿着女装后比妹子更漂亮,天天叫自己刘善哥哥,那自己说啥也要试试看看兄弟香不香。
当然,也许是主公的光环起了作用,是兄弟更是君臣,他们对自己没想法才是应该的,但凡敢对自己瞎想的,都该死!
曹彰:真的吗?
关兴和张苞的兴致比刘禅更高,听到刘禅的请求,他们俩都是欣然应允。
他们的家都还在。
当年刘备出城后,诸葛亮火烧新野,当时攻打新野的曹军大将正是曹仁,如今刘禅打跑的,也是曹仁,命运,真是妙不可言啊。
他们的家并没有被拆掉,火烧新野也没有将所有房屋烧毁,烧掉的只是些木屋,他们的房屋,都是大宅子。
现在已经成为了曹军主要将领的住所。
离开新野的时候,张苞的年龄最大,已经快七岁了,他的记忆还很清晰,带着刘禅来到一处大住宅,笑着说,
“主公,这里就是你以前的家。”
这个住宅是曹仁的住宅,士兵们包围着这个住宅,见到刘禅,纷纷给刘禅行礼。
刘禅笑着说,
“这里还真不错,我们进去看看吧?”
关兴说道,
“这里是曹仁住的,里面的下人都没有来得及离开新野,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曹仁的死忠,你要进去的话,还是小心点,带些军士保护你吧。”
这个时代攻城,如果敌人逃跑后,不能带所有家人全部跑掉,胜利者就会将府邸全部包围,这些家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等待胜利者的处置。
曹仁没有真正的家属在新野,但作为主帅,在新野这么久,自然有妾室,有下人。
刘禅点点头,她还没来得及处理城里曹军将领的住宅。
虽然基本上没有什么真正的家属,估计也不会有真正仇视自己的人,但小心点为上。
带了十几个士兵,刘禅和关兴,张苞二人一起进入了这所住宅。
刘备在新野时,关羽,张飞经常来刘备家,关兴和张苞也来过很多次,三家人的关系就如同一家人一样。
刘备虽然是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实际上就是个新野县令,也没有那么尊贵,在一个县城,也尊贵不起来。
住宅里的下人都被士兵们驱使到了一起,整个宅子里也就十几个下人和两个年轻女子。
毕竟只是曹仁在新野的临时住所,又不是曹仁真正的家,这个住宅本来也不大。
刘禅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放了,愿意去北方的,全部放去北方,愿意留在新野的,分配给各位部将。
她的地位显赫,家里的下人是不会用从敌方擒获的人的,小心一点为上。
这些下人包括两个女子都愿意留在新野。
都是聪明人,曹仁都丢下他们跑了,难道还去跟随曹仁吗。
把住宅里的人全部分配完,让士兵们带他们出去后,士兵们又搜索了整个宅子,确定没有任何人了,不会有人对刘禅心怀不轨,士兵们才退出宅子。
刘禅对自己的家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反而是关兴二人还对这里有印象,带着刘禅从前院到后宅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
两个人如同导游,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介绍。
张苞指着一个房间对刘禅说,
“主公,你小时候住这个房间。”
关兴也说道,
“那时候,甘夫人和糜夫人都还在,主公是老伯父唯一的儿子,每个人都将主公看得如同珍宝一样。
虽然主公不是糜夫人生的,但糜夫人将主公视为己出,一天到晚都抱着。”
听到他们说起自己的母亲,刘禅也忍不住眼眶一红,眼泪汪汪的掉了下来。
糜夫人一天到晚抱着自己,最终也为自己送了命。
遥想自己小时候,一家人应该是很幸福的吧,不仅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关羽张飞这样的邻居,有关兴,张苞这样的邻居哥哥,后来,还添了诸葛亮一家邻居。
如今故地重游,却已经物是人非,嫡母已经过世十年,生母也已经过世七年了。
看到刘禅落泪,关兴和张苞赶紧劝解,
“主公既然睹物思人,不如我们暂且出去吧。”
刘禅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说,
“不用,我们继续看别的房子。今天晚上,我还要住这里呢。”
见到刘禅如此说,关兴和张苞也不再劝解,而是带着她继续看其他房子。
看完自己的家后,又跟着关兴和张苞去看了以前关羽,张飞的家,赵云的家,还有诸葛亮的家。
这里的房子,可比荆州刘备家,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家差远了。
毕竟只是一个县城而已。
很难想象,一群人就这么住在小的县城,却彼此勉励,共同谋划复兴汉室的皇图大业。
一个是只有一个县城的落魄诸侯,一个是刚从卧龙岗出山的青年,竟然想着进欲龙骧虎视,苞括四海,退欲跨陵边疆,震荡宇内。
人之立志,竟能至于斯者!
勉之,勉之!
刘禅笑着问,
“你们最近在新野,也住在以前自己的家吧,也算是故地重游,别有一番风味。
我若有事情找你们,也更方便一些。”
关兴和张苞也欣然接受。
刘禅接着说道,
“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宣布任命,但我心里,是希望张苞哥哥镇守新野的,新野虽小,却是扼守荆州的门户,也是保护襄阳的一道屏障,如此重任,也只有两位哥哥中挑其一能为我承担了。
不知道张苞哥哥愿不愿意为我远离江陵,在这里镇守。”
张苞赶紧抱拳,
“张苞愿意为主公分忧。”
刘禅笑道,
“如此则辛苦你了。
如今公安有我嫡亲兄长守卫,新野又得义兄守卫,我在江陵,高枕无忧也。
你毕竟年幼,我会调几名老将在这里辅佐你,但所有大事一概由你做主,若北面有军队来袭,你替我御敌,我自然会亲自率领大军来支援你。”
刘禅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称呼刘封为嫡亲兄长,既然是刘备嗣子,称呼他为嫡亲兄弟,更显亲热,反正现在没人敢搞事,而私底下,刘禅会称关兴,张苞等人为义兄。
张苞拱手说道,
“主公但请放心,我定会为主公守住新野,任曹军千军万马,必为主公拒之。”
刘禅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