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在被分手的时候,放纵过自己一段时间,游走在各种各样的男人之间,但是她发现越是想麻木自己,痛苦就会越明显。
当海王的那段时间,成绩也不断下滑,天天被教练猛批,痛定思痛,在比赛前两个月专心训练,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当她觉得自己终于要重获新生的时候,又穿越了。
她是当过海王没错,她身经百战也没错,可是她现在的这副身体,她是个黄花大闺女。
这也是她在那一刻才知道的,痛得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这可是在古代啊,大姑娘在婚前失贞,将会让她今后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这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很明显花灼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新手,紧张得面红耳赤浑身发抖不说,每一个动作都不得要领,弄得两个人进退两难。
她脑子有经验,但身体没有,引导他的同时自己也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总而言之这一夜不是乱七八糟就是一塌糊涂。
完事之后花灼好像脸皮变厚了,一声不响的侧躺在她旁边,还把一只手搭到她肩上。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对话声。
“真没想到世子这么风流倜傥,还这么温柔和善,奴家一直以为像您这种身份的人肯定是凶巴巴的,看着叫人害怕的呢!”
“你不怕我吗?”
“一点也不怕。”
“要是我的那个未婚妻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母亲与她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如姐妹,她虽早与我指腹为婚,但由于地位的悬殊,她在我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跟个丫鬟一样,没劲。”
“中土男子不都爱逆来顺受,百依百顺的女子吗?世子的未婚妻正好具备这样的品格,不是一件好事吗?”
“夫妻之间弄得跟主仆一样,那还有什么情趣?哎,古丽,你是叫古丽吧?等我下月大婚之后,我就请求王爷让我纳你为侧室,以我那个未婚妻的性格来说,你做侧室不会受委屈的。”
“世子,奴家哪有那么好的福气,配得上世子如此待我。”
得得得哭了,堂堂竞王府世子婚前逛妓院,还顺便收了一枚侧室。
从世子对她的描述她觉得这个原身真的是窝囊透了,这样一个女子难怪会被后妈扫地出门还要谋害性命。
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
而是刚刚一时冲动,没有采取任何保险措施,她也不知道这个原身的姨妈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安全期还是危险期。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在古代婚前失贞已经是罪无可恕了,如果怀了孕?不敢想。
肯定是不能生下来的,生下来万一哪天她回去了,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不禁烦恼的用手捶了一下床。
花灼搭在她身上的手用力把她揽了过来,郑重其事的对她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控制住,你放心,我会娶你的,我一定会说服我母亲,我知道名节对你们中土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的,相信我。”
“这事也不怪你,是我自己愿意的。”
“那我更不能辜负了你,其实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你了,你和我们北原那些粗糙凶悍的姑娘不一样,我喜欢像你这样端庄秀丽的姑娘。”
被他说的都要心动了,这个人刚刚还动不动就脸红一副羞答答的样子,现在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我不用你负责,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家了,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回去会很危险,我送你回家,我是男人,在我们北原,始乱终弃是会被人唾弃看不起的,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完了,陶夭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这种不太会说话还很害羞的人一旦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听上去就很像是肺腑之言。
被一个长得这么好看还,还,还纯情如一张白纸的男生这样表白,很难不心动啊!
如果北原真那么好,男女平等,而且还能跟他在一起,那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啊!
纯情大男孩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挺喜欢你的,但我家里有事,我得先回去,你能在这等我吗?最多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来找你。”
“真的?等我母亲写信过来以后我就带你回北原。”
“你还没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事被追杀。”
“这件事情跟我舅舅有关,我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之,我母亲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我先送你回去,等你把你的家事处理好,我再慢慢跟你说,我会让我母亲带着聘礼去你家提亲,按照你们中土的规矩。”
他的这些话几乎快让此时的陶夭夭沉浸其中了。
隔壁的谈话声也安静了下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是伴人入眠最好的乐曲。
天还没亮,就被叩门声吵醒。
“小花?起来啦。”
是颜四娘的声音。
两个人乱作一团,慌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收拾起了那一堆沾满血的汗巾手帕什么的,整个屋子没有了什么破绽之后花灼才打开了门。
“四娘。”
颜四娘一脸神秘又慌忙火急的道:“快快快,赶紧的,你们两个跟我走,一会天亮了客人陆陆续续起来了,看到你们就不好了。”
颜四娘指了指陶夭夭接着道:“尤其是她,一个姑娘家从这种地方出去,成何体统。”
颜四娘依旧把他们带回了她的小院,还亲手给他们做了一顿早饭。
颜四娘慈爱的看着花灼,眼睛笑成了两弯月亮:“当年啊,你母亲和我一起居住在这个小院里,她呀,最爱吃我做的包子和馅儿饼了,想想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母亲经常提起你,说你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吗?”
颜四娘眼神黯淡了下来:“不去了,我能看着你就很开心了。”
吃好早饭陶夭夭起身要和他们告别,她决定先回京城的家。
花灼道:“我说好送你回去的,我跟你一起走。”
陶夭夭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颜四娘闻言立即拉着花灼的手:“你母亲信里说了,让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你,再说了你的身份,不能到京城去的。”
陶夭夭本来也不想要他送,这都害得人家受伤了,听四娘这么一说,正好:“还要麻烦四娘帮我雇一辆马车。”
颜度娘爽快道:“这个没问题。”
花灼急得拉着她的胳膊道:“我和你一起。”
她看了看他那双比哈士奇还诚恳的眼睛,拍拍他的手轻声道:“你等我,三个月。”
颜四娘正要出门去雇马车,花灼把她叫了回来。
牵出了自己从北原骑过来的汗血宝马,把缰绳递到她手里道:“这是我从北原骑过来的宝马,他的名字叫奔驰,我把它送给你,如果你迷路了,它会带你找到我,你,你一定要回来。”
颜四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仿佛明白了什么。
陶夭夭踩着马镫跨上了奔驰的背,跟四娘道了声谢后一路向南。
奔驰通体油黑,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个白点,厚重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着光,一个人骑在马鞍上不拥挤,双脚刚好踩着马镫,减轻了上次那种颠簸感。
奔驰大概是这世上最善解人意的马,一路骑到了陶府的大门口,她都没觉得累。
府里的人闻讯赶来,一下子惊掉了有十几个下巴。
她一眼望去,大概就知道哪些人是惊讶于她终于回来了,而哪些人是惊讶于她居然没死。
这时,两个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小姐的姑娘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她的面前,脆生生的道:“大姐,你总算回来了。”
两个女孩长得还挺像,凭外表一时间她也看不出来这两个里面哪个是恬恬,因为两个人对她的热情度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恬恬是个巨大的缸,挺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