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众激动的大小萝卜头回到房车，善九开始论功行赏。

    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而且一个半妖都没受伤，善九很满意。

    她听了每个人的任务过程叙述，大致了解了他们各自的强项，今后可以根据这个安排他们的位置。之后给他们发放了奖励。

    奖励正好是他们稀缺的资源，每个半妖都很开心。

    善九揉揉他们的脑袋，对川柏道：“你跟我来。”

    川柏也得了奖励，十分开心，这是他一直想兑换的灵植。

    每个被善九捡回来放在学校里的修士或是半妖每个月都有一定量的零花和资源，但若是想要更多，就只能攒积分去兑换。善九不想将他们养成只想不劳而获的人，所以在这里生活，他们除了学习还需要通过劳动来换取想要的东西。

    川柏给善九打下手，攒了很久的积分，没想到现在提前拿到了。

    “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自从学校正式建立起来之后，善九就让他们改掉了称呼她我主人的习惯，通通叫她校长。通过考验的也都把锁灵环的控制环交还给了他们，只让他们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伪装有主，平日里随便他们处置。

    “还记得我们的一年之约吗？”

    川柏想起一年前的自己，顿时慌张起来。

    一年前的他还在怨天怨地，对谁都怀疑怨恨，过去的经历让他没办法轻易相信别人，只能束起一身尖刺防备任何人的靠近，试图保护残破不堪的自己。

    所以他质疑善九，怀疑她的用心，像刺猬一样想要让她暴露“真面目”。

    善九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和他做下了一年之约，给她一年的时间证明自己，也给他自己一年的时间来观察选择是否要留在这里。

    这一年来他早就已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他觉得再也没有比善九更好的人，也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怎么会愿意离开。

    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约定，如今被善九提起，他第一反应是惊慌。善九身边的半妖越来越多，比他聪明乖巧的不在少数，她会不会觉得他没用了，不要他了？

    “校长我……”

    “别紧张，慢慢说。”善九摸摸他的头安抚道：“这次行动你表现的很好，不管是如何利用蛟龙一族的人查探九尾俘虏的位置也好，还是对他们安排，亦或是最后那会儿统领众人的魄力，都非常好。”

    身为一个半妖，有勇气让妖族听他的话，非常不容易。可是川柏做到了，他是一个内心非常坚强且有勇气的人，这是善九看重他的原因。

    “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善九郑重而真诚道：“你知道我的目标和理念，愿不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帮我？”

    “愿意！”川柏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当然愿意！”

    他屈膝跪在善九面前，坚定的注视着善九：“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会成为您手中利刃，为您披荆斩棘！”

    善九笑着接受了他的效忠，摸着他毛绒绒的脑袋道：“我收到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善九笑道：“这次又找到一个你流落在外的妹妹。”

    川柏是兔妖混血，兔妖最能生，只要他们愿意，一个多月就能生一胎，一胎能有六七个，兄弟姐妹特别多。自从他愿意袒露身世之后，善九就有意识的帮他找齐兄弟姐妹，如今已经找到了三个。

    不等川柏高兴，善九又说：“还有那个将你卖进风月场的爹，我找到他的下落了，怎么样，开心吗？”

    川柏先是一愣，然后通红的眼睛越来越红，他咧嘴一笑：“开心，特别开心！谢谢校长！”

    见他高兴，善九拍拍他的脑袋，“注意分寸，别让人看到。”

    川柏一笑，“川柏知道，您放心。”

    他会好好招待那位“父、亲”的。

    那个哄骗他母亲不断给他生孩子，又将孩子当做货物卖给人牙子的男人……

    善九回来一个时辰后，灵均才知道善九回来了，顶着一身丹灰跑来，“前辈！你们这次行动怎么样，狐狸们都救回来了吗？”

    善九三言两语说了情况。

    “原来没能全部救下来啊……”灵均觉得有些难过。

    “我以为会是白星全程听您的，没想到您竟然会听他的。”灵均有些好奇。

    她说的是，善九让白星决定要不要放弃救援被困的九尾族妖这件事。

    “那毕竟是白星的族妖，我只是帮忙救援，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不管我的决定对错与否，都不好越过他。”

    灵均点点头，“若白星选择不放弃的话，您有办法把剩下狐狸都救回来吗？”

    善九道：“不好说。”

    这个答案让灵均有些惊讶，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把善九神话了，这些日子听多了半妖口中的善九，都快把她当做神人了。“也是……这确实很难。”

    “其实不难。”善九道：“若我愿意牺牲带去的那些萝卜头，自然可以一个不落的救回来，可我不愿意。”

    灵均啊了一声。

    “我养的孩子，每个都是宝贝，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牺牲他们。而我……不会轻易走到万不得已那一步。”走一步算十步，是一个棋手的基本功，她又怎会让自己轻易落入那样的境地。

    灵均愣愣的看着善九。

    她真是一个，既温柔，又冷酷的人啊。

    温柔，她温柔对待每一个普通生灵。

    冷酷，她理智到残酷，似乎永远不会被感性拖累。

    灵均莫名有种颤栗感。她眼中似有流星坠落，明亮异常。

    “前辈真是……让人完全移不开眼嘛！”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