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莳初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眉头微微皱起。
谁在想她呢?怎么感觉后背一阵恶寒。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离开。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别来沾边了,她最近已经够倒霉的了。
命犯太岁不过如此。
等出去就激情下单,买个香炉烧几炷香,焚香沐浴,去去晦气。
她甩了甩头,双手抱紧肩膀用力搓了搓,这才祛除掉那股莫名的寒意。
“你……没事吧?”
一道语气中带着关心,有些迟疑的声音忽然响起。
“没事,闭嘴。”莳初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哥呢?不是说让你给他发消息了吗?”
这都快半小时,死也该死过来了吧,他哥是蜗牛转世不成?
“发……发了。”洛衍川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没办法,这一周被骂多了,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
天知道半个小时前,他恢复神智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人有多惊恐。
他才刚看清那个人的脸,还没来得及庆幸是她,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然后对方理直气壮地让他给他哥发消息,喊他哥过来。
洛衍川悄悄地瞄了她一眼,耳根爬上一抹绯红。
当初他还以为对方耍手段想勾引自己,结果他易感期失去理智还是她帮忙度过的,他是失控又不是失忆,当然记得易感期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羞涩的情愫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眼神变得慌乱而又无措,紧接着便迅速地低下头,猛地将脸深埋进了膝盖之中。双臂环绕着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害羞的模样藏匿起来。
好香,好软,也……好凶。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好多次想抱她的时候都被狠狠一脚踹开,只有她心情好的时候才准自己抱,而且过分一点点就会被打。
洛衍川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仿佛在回味那难忘的触感,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浑身猛地一抖。
他偷偷露出一只眼睛,从膝盖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见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转瞬又有一丝失落,她根本就没看自己。
她好像一直都对自己这么冷淡,明明他看见她在学校也会对其他人笑,和他们聊天。
凭什么,他还比不上那些家伙吗?
他忽然觉得心里堵的难受,闷哼出声。
莳初瞥了一眼那边蜷缩成一团的alpha,微微挑了挑眉。
这家伙怎么感觉恢复神智之后更加不正常了,他以为自己是缩头乌龟吗?
算了,这可能就是人家的爱好吧,她就别多管闲事了。
好想出去,天天喝营养剂,嘴里寡淡无味,她现在感觉自己人淡如菊。
还全是原味的,这和白开水有什么区别,更粘稠一点吗?
谁要天天喝这种东西啊,她现在又不上前线杀星兽,为什么要过这种苦日子,人家前线好歹一星期还有一顿肉。
她想吃肉了,烤的蒸的煮的涮的煎的炖的炒的……
“对……对不起……”
什么声音?蚊子叫?
她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皱了皱眉,这家伙又想干什么啊。
“对不起!”洛衍川深吸一口气,忽然抬头大喊一声,又迅速把头埋了回去。
莳初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旁,踢了踢他的小腿。
“对不起什么?”
他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从那狭小的空间中闷闷地传出,带着别扭和不自然。
“对不起之前说你勾引我,对不起之前随意揣测你,对不起之前冒犯了你。对不起!”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不是,你道歉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
莳初踹了他小腿一脚,缓缓说道:“抬头。”
洛衍川有些犹豫,但还是抬起了头。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微红,眼眶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
不是,真的哭了啊。
明明已经过了易感期,怎么还这么容易哭,你上辈子海绵吗?还是说脑子里水太多了。
她抬起右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仰头,语气恶劣地说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
“对、对不起,我可以向你赔礼道歉,我……我有钱。”
哦豁,有钱真好,所以可以随意欺负她吗?
“唔,疼……”洛衍川忽然感受到捏着他下巴那几根手指蓦然间猛地发力,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捏紧,眼里泛出泪花,忍不住闷哼一声。
“好啊,那你打算赔我多少?”少女眉眼弯弯地低头俯视着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味与探究。
“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他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地开口。
“哦,你有多少?”
“六……六千万。”那是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零花钱。
好吧,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莳初松开右手,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地说道:“那你把钱转我,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洛衍川拿着光脑在她的指导下一顿操作,把钱汇入了她的账户。
他望了莳初一眼,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忐忑。
“我、我可以加你的星网好友吗?”
“可以。”
六千万就算送他一个好友位喽,莳初满不在乎地想。
洛衍川迫不及待地加上了她的星网好友。
“我说,你哥到底在干嘛?怎么这么慢,都要吃下午饭了。”她踢了踢脚边的洛衍川。
她饿了,受够了这没肉吃的苦日子,再不来她真的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