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五星炼妖师所布下的结界,云邪用尽全力朝无形之壁上敲打了一下,除了在上方荡起了一阵如同水膜般的涟漪外就分毫未损。
他如同落入陷阱中的猎物般,正处于非常被动的位置。
望着只有一墙之隔的自由,云邪心中懊恼道:“早知道就不看那么久了!”
他在结界前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如今想要离开的方法有仨:一,就是单挑干赢那五星炼妖师,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毕竟双方的修为差距太大。
二就是继续隐藏气息躲避,等待对方把最后一名炼妖师解决掉,这样他就会主动解除结界离开。
三就是他想办法在镇上找到阵眼的位置并破坏,结界自然就会失效崩解。
三个方法摆在云邪面前,怎么想都觉得方法二最保险,最有可行性,因为他只需躲到最后不被发现就行,无需跟颚都巴正面交锋。
然而他由于想得太过入神,以致于自己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结果身后传来的一把声音,彻底就把方法二这条路给堵死了。
“这位道友。”
云邪瞪大双眼,心跳瞬间加速,转身就发现来者是先前见过那位的黄袍炼妖师,也是他来到这镇上第一个遇见的人。
对方显然是负了伤,左手上有明显的刀伤,尽管已经被包扎好,洁白的绷带还是被鲜血给染红。
他神色痛苦地捂着胸口,嘴角挂着血丝,略带惊讶道:“要不是刚好被我亲眼遇见,我还以为这镇上的活人就只剩我跟那独眼龙了。”
“该死!被发现了吗!”由于事出突然,云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原本他是打算独善其身就算,可这一切都随着自己大意被黄袍炼妖师发现而告吹了。
“这家伙是个炼妖师,就算我现在能够脱身,他在被颚都巴杀死之前肯定会把我的存在给供出来,那我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一想到这,云邪就起了杀心打算先下手为强,把黄袍炼妖师灭口后再想办法让那独眼龙发现,这样就不会担心会被供出来。
黄袍炼妖师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连忙摆手,语气平静而坚定地制止道:“住手,你一旦动用灵气,我们都会被独眼龙发现,届时大家都没有活路。”
云邪心中一紧,觉得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为了活命只好打消念头。
在面对着这个强行把他卷入麻烦中的男人时,云邪皱眉不耐烦地质问道:“你就非要拉别人一起垫背不可吗?”
“你误会了,这位道友,我可没打算殒落在此,自然也没想拉人垫背。”
黄袍炼妖师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眼神坚定道:“我有方法能够将解除这个结界。”
云邪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又道:“说来听听。”
黄袍炼妖师捂着胸口道:“我可以负责去破坏结界的阵眼,但这样誓必会引起独眼龙的注意,所以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云邪想了想,毕竟颚都巴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只是负责骚扰分散注意力的话,或许还在能力范围之内。
但问题是眼前这负伤的家伙靠得住吗?
“别再犹豫了道友,时间不多了。”黄袍炼妖师催促道。
听到这里,尽管心中有万般无奈,但打从云邪大意被对方发现的那瞬间,两人就成了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现在想在独善其身已经太晚,眼下唯有携手合作,他们才能够逃离眼前的绝境,想不出更好方法的云邪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好吧。”云邪道:“但我拖延不了太长时间,你动作给我快一点。”
“没问题。”他笑了一下又问:“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我叫佟庆舒。”云邪毫不犹豫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袁谷。”他转过身边走边说:“那么佟道友,请随我来。”
两人隐下气息小心翼翼地避过五星炼妖师的搜寻,再度穿过中央广场来到镇北处。
云邪从远处就能望见,有一只巨大的赤熊妖正威风凛凛地守护在画有结界法阵的阵眼旁边。
它的身形极为庞大,站起来至少有三米高,浑身长满了浓厚的红色毛发,四肢结实粗壮如树干,锐利的爪尖微微弯曲,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危险光泽。
跟可怕的外形不同,赤熊妖总是一副没睡饱的慵懒神情,巨大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在打瞌睡,不时还会一边张大嘴巴打哈欠,一边用爪子在肚子上抓痒。
控制着结界的阵眼如今就在它那巨大的屁股旁边,也就是说想要破坏阵眼就必须先过它那一关。
“这种三星的赤熊妖已经算是独眼龙手上较弱的妖怪,我派出鬼剑客应该是能够打败它的。”
袁谷叮嘱道:“可是一但对方杀回来并放出他手上最强的鬼将军来守护阵眼,那大家都肯定活不成了。所以我希望佟道友你能杀他一个出其不及,尽量拖延时间让我破坏阵眼就行。”
“到时候结界一除,你我各奔东西,接着颚都巴会去追谁那就各安天命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大家谁都别怨谁。”
“你说得倒好听,让我去跟一名五星炼妖师周旋,还要拖住一段时间,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云邪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怕对手就忍不住抱怨道。
话虽如此,他也很清楚困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拼一把没准还有活路。
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后,云邪便主动潜行寻找颚都巴的位置,多亏对方没有掩饰气息,轻而易举就在镇西发现他的位置。
这时的颚都巴正在慢悠悠地寻找袁谷的下落,因为他确信刚才已经重创了对方,花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伤重而死亡,现在结界也启动着想跑也跑不掉,所以根本没必要着急。
可是时间一长,耐性被消耗殆尽的他再也忍不住,举起黑铁令牌再次把鬼将军从里头召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