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的云邪双目圆睁地盯着从床铺底下伸出来的黑色巨手,求魔正被对方牢牢握在手中,稍微一用力就能轻松把它捏死。
由于求魔的性命正掌握在对方手上,因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放出神识想要看看这黑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他发现其正体时不禁大吃一惊,因为这黑手竟然是从藏在床铺底下的白玉瓶中溢出的黑烟化作而成,所以它的真身应该就是带回来后一直都没有怎么理会的影魔。
云邪脑海里忆起袁谷在山洞中曾告诉过他的事,妖怪是需要成本去喂养的,一般都是以百魂丹或者其他妖怪的内丹当作食物,否则一但它们饿慌了就很有可能连主人都会袭击,甚至伺机作乱。
所以对炼妖师来说并非越多妖怪越好,要是手头的资源跟不上就很有可能会引火上身,云邪现在所面临的状况就是影魔因饿作乱。
回想在赤霞镇时,影魔就因为袭击袁谷而被鬼剑客重创,身上落下了伤,此后主人就遭到五星炼妖师颚都巴所杀,接着就一直待在白玉瓶中没能得到治疗。
“把求魔给我放了,现在!马上!”云邪恶狠狠地命令道。
“不行......我饿了,这是我的......”
影魔听到后非但没有松手,相反还捏得更紧了,在黑色巨手中的求魔发出了痛苦的嗷叫。
云邪听到后心里很是不忍,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强势的态度说:“你先把它放了,我用别的东西跟你换!”
影魔有所迟疑,黑色巨手也稍微松开了些许让求魔没那么难受,接着它又问:“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一颗二星妖怪的内丹可以了吧?这对你来说不比吃狗肉要来得更好?”云邪从怀里把从寄生魔体内夺得的内丹拿了出来。
一看到云邪手中的妖怪内丹,影魔顿时变得如饥似渴道:“给......给我!把这内丹给我!”
“你先把我的狗放了再说。”云邪连忙把内丹收好,避免被对方突然暴起抢走。
影魔衡量了一下后果断选择了妖怪内丹,黑色巨手忽然松开了求魔,后者落地后马上夹着尾巴逃似的躲到云邪身后瑟瑟发抖。
他也没有食言,在求魔获释后就把手中的内丹抛给了影魔,它大手一伸就稳稳当当地在空中接了过去。
影魔的要求得到满足后,黑色巨手就化作烟气回到床铺底下的白玉瓶中,看样子是打算把刚刚得到的内丹炼化来治愈伤势。
云邪一见对方消失,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床铺前把白玉瓶给取了出来检查,果然发现封口的红布团被其顶出了一个缺口。
为避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除了把瓶口重新封好,另外在瓶身还多贴了一张橘色的镇妖符来压抑影魔的力量。
在作好双重的封印后,这一切才算稳定下来,云邪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紧张渐渐退去,眉头也缓缓舒展。
他一低头就看到求魔蜷缩着身体的躲在其两脚之间,在经过影魔挟持后眼神尽是惊恐和不安,身体也止不住地在发抖,看来刚刚那段可怕的经历确实把它吓得够呛的。
云邪见状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眼中带着关切,蹲下身伸手轻挠着求魔的头道:“别怕,你老大我在这里。”
在感受到安抚后,求魔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不再颤抖,还竖起耳朵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尾巴也快活地摆动起来,所有恐惧都被抛诸脑后。
安抚完求魔后,云邪就把它从宿舍里放了出去,免得等等又遭到牵连。
他把装有白毛女殭的铜镜,影魔的白玉瓶和铁尸的小棺材一字排开放在面前,一边思考一边念叨道:“再加上白符里的鬼剑客,现在我的手头上的三星妖怪足足有四只。”
一般这需要四星以上的炼妖师才有足够的资源喂养这么多只三星的妖怪,以云邪一个外行来说负担未免太大了,而且他还要同时兼顾突破自身的修为,实在无暇照顾。
如果不把这问题解决的话,像今天影魔的状况以后还会继续不断发生的。
这一次他运气好,手上刚好就有一颗内丹,所以才能在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强行压了下来。
万一以后没那么好运呢?自己偷偷炼妖一事不就被人发现了?
“好!就那么决定了!”云邪思索片刻后一拍大腿,毅然决定今晚就尝试让鬼剑客吞噬其他妖怪晋升到四星。
反正目前真正听令于他的妖怪就只有鬼剑客,这样做不但能进一步提升它的修为,而且还能减轻负担,算是一举两得。
本来他在收服鬼剑客后是打算先把自身的修为晋升到三星大成,然后这段时间把学会的炼妖术再摸透一点后才尝试妖怪的晋级,可影魔一事给了一次重要的提醒,迫使他把此事的进程给提前了。
夜幕低垂,学府内的人都已经入睡以后,云邪鬼鬼祟祟地从入口溜了出去,在确认没人跟踪自己后就悄悄地快步溜到了后山山洞之中。
他来到袁谷当时愈伤时躺着的大青石前蹲了下来,咬破手指挤出鲜血在上方画了一个法阵,然后把白符送到了阵中央。
在仪式进行前,云邪把鬼剑客从符中叫了出来:“小二。”
话音毕落,白符中涌出了一缕青烟,然后在他的面前化身成身穿青色甲胄的鬼剑客。
对方现身后用空白的眼瞳望着他,静候着吩咐。
“接下来我就要履行当初定下契约时的约定,让你晋升至四星,然后去找江皓月那家伙替袁谷报仇,这样没问题吧?”云邪问。
鬼剑客平静地点了点头,从其表情上读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一次云邪在看到它的反应后似乎察觉到什么怪怪的,于是又问:“我只要把妖怪的内丹交给你就行了吗?接下来能不能晋升到四星就看你自己了?”
鬼剑客听到后再度颔首,云邪终于忍不住问:“话说......我好像一次都没听过你的声音,是我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