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曲泱,你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要进京了吗?”
陛下有意给曲泱和祁国皇子赐婚这事,很快就在盛京城传开了。
宋薏也是听到了消息,才决定跟曲汀兰走这一遭。
她不希望曲泱过得好!
还真是好命啊,投身在皇家,即便过去吃了些苦,总归还有郡主身份。
现在又被陛下赐了婚,说不定以后就要翻身了。
等曲泱翻身,那眼前的账,恐怕……
宋薏眼底划过怨毒,但又装作好意:“我知道你不想嫁,也拒绝了陛下。”
“我可以帮你,如何?”
曲泱冷眼望她,“你能出什么好主意?”
“这京城里,最不希望我过得好的人,也有你宋小姐一位吧?”
他们打的是什么心思,曲泱心里清楚的很。
她不想跟宋薏废话,直接绕过她逼近曲汀兰。
被危险逼近,曲汀兰羞恼上头,一巴掌就扬了出来。
但曲泱比她更快!
“啪!”
一巴掌甩在曲汀兰脸上的时候,曲泱心里只觉得痛快。
她扣住曲汀兰扬起的手掌,声如蛇蝎:“你这爱打人巴掌的毛病,还是没改。”
曲汀兰眼里带了几分惧怕,“你、你敢动我?”
“别忘了,我外祖可是左相,在朝堂有无数门生……”
曲泱掏了掏耳朵,“这话你敢当着陛下的面说吗?”
朝臣势力威胁皇权?
恐怕她那位多疑的好舅舅,又要夜不能寐了。
曲汀兰一噎。
她咬牙,愤愤瞪着曲泱:“小贱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底牌!”
刚刚那些针是从袖中射出,几乎隐形。
曲汀兰不信曲泱还有。
她抬脚就要踢曲泱,却被曲泱随手拉过,硬生生把她拽摔到地上!
“啊!”
曲泱速度很快,直接拿针在曲汀兰头上几个穴位处下针。
而最后一针,却是在她的腹眼上。
曲汀兰疼得面色发白,激出一身冷汗。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
她以为是毒。
曲泱低笑的样子像是无辜稚童,“几根针而已,你可以回去让你外祖找来御医拔针啊。”
“不过别怪我提醒你,这每拔一根,你的毒素就会快速逼近心脉。”
“到时候,筋脉寸断,五脏六腑荼毒腐坏,由内生蛆爬出,但你不会死,而是会成为一个蛆巢。”
“死人最没意思了。”
曲泱用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擦手,“还是让你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最有趣。”
她缓缓站起身,双手背后,满足地朝着姬无相走去。
“哥哥,我们回去吧!”
姬无相挑眉,看着曲汀兰后怕地僵着不敢动。
而宋薏却还在一旁思忱,惊骇于曲泱的变化。
他说,“还有一个,要哥哥动手?”
曲泱知道他说的是宋薏。
她笑笑,“自然也不会忘了她。”
宋薏猛地抬眸:“你刚刚分明没对我动手……”
话到一半,她想起被打落的那只手。
猛地抬起,就发现皮下似乎有虫子在涌动!
而她的身体却无知无觉,全然感受不到!
像是被麻痹了一样。
宋薏怒睁眼睛,“蛊!”
“曲泱,我居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卑鄙了!”
曲泱无所谓地笑了笑,“兵不厌诈。”
不再理会宋薏和曲汀兰的怒骂,曲泱转身回公主府。
姬无相慢悠悠跟上,路过曲汀兰时,没忘记弹出颗石子,震碎了她满口的牙!
他轻眯着眸,“嘴不干净,便别要了!”
【小曲泱的手段还是温和,啧,半点学不到孤的痛快。】
走在前面的曲泱脚步一顿,握了握拳。
没关系,她会慢慢来的。
她了解这些人,最知道打哪里才痛了。
……
皇宫。
凤鸢宫里,皇后得知香没拿回来不说,太子的病也无从根治后,发怒砸了不少东西!
“废物!一个从苗疆逃难回来的郡主,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可怜,居然也敢爬到本宫头上威胁?!”
“她以为她是谁?”
“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生的贱种,居然敢……”
“娘娘慎言。”一旁的嬷嬷大着胆子提醒。
她四下望了望,屏退左右后才小步上前。
“您该知道,陛下最忌讳在宫里提起长公主的。”
“要是被其他妃嫔的眼线听到,捅到了陛下那里,您少不得又要被罚了。”
皇后胸腔快速起伏着,显然是还没消气。
“那你说本宫怎么办?”
“渊儿重要,那香也重要,现在两边都没有头绪,难道就让本宫坐以待毙吗?!”
嬷嬷思考了片刻,“娘娘,太子殿下这毒中的蹊跷。”
“症状看着也比太医院那些太医们严重,老奴有个大胆的猜测……”
皇后睨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恐怕,太子殿下这毒,是在回京路上或是更早在苗疆的时候就有的。”
“也或许,其实就是那神秘的蛊虫也说不定。”
“抓来曲泱,不管是香还是毒,就都有办法了。”
“……”
回到长公主府,阿崖迫不及待迎了过来。
它抓了好几只蝴蝶装到琉璃瓦里给曲泱看:
「泱泱,这几只蝶虫好漂亮,给你玩!」
「只有这样漂亮的蛊才配被你驯养!」
阿崖的眼睛亮晶晶的。
曲泱莫名就对上了初见蛊姥时听到的心声。
真正关心自己的人,都生怕给她的不够多、不够好。
可至亲之人带来的,永远都只有利用。
曲泱心里渐渐有了几分安慰,接过琉璃瓦,开心地说:
“真漂亮!”
“阿崖,我给你也做了个小包装吃食,在屋里,我去给你拿!”
「好耶!」
一人一蝎高兴地在院子里玩,姬无相看了一会儿,便回到贵妃椅上躺下。
裴弃乖乖跟上。
姬无相问:“那些刺客身上没有线索了?”
裴弃点头,“京、京兆府什么、也没发现!”
“沈、沈确回去后翻了近些年学、学考的答卷,突然大怒,跟其他、夫子吵了一架后,辞去了、国子监的、职务。”
看来,是发现其他夫子帮忙隐瞒遮掩太子成绩的事情了。
沈确这人,一身文人风骨,古板清正。
他不喜欢这种肮脏的手段。
也不屑再身处泥潭污水之中。
“还有一个月。”
姬无相突然没头没尾说了这句。
裴弃摸不着头脑,但自然得不到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