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沉默良久,“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这群刺客平时驻扎在哪里。”
“他们并不是天天来,应该是过来一趟也没那么方便,或许……”
曲泱眨眨眼,已经有所猜测:“南境!”
涂月瞬间猜到了曲泱的想法,皱眉:“你要去?”
曲泱点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更何况蛊姥只要在他们手上一天,就会受刑一天,我不想等我们部署好找过去的时候,蛊姥已经奄奄一息……”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坚定:“要救,还要尽快救。”
“这些刺客,我也会把他们驱逐!”
涂月仍有些顾虑,“那你以什么身份呢?上次那个南境守备似乎并不尊重你这个郡主。”
“那是因为我没有实封,而这次……”
曲泱把回京后发生的事情详细交代给他们。
涂月眼神虽然无光,但却能让人感觉到担忧和心疼。
“你确实成长了很多。”
有一些道理,都自己悟透了。
涂月突然笑了下,“你说的对,那是蛊姥,我们要早点把人救出来!”
只可惜她的腿和眼睛,以至于涂月没办法帮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
“这次,让瑶瑶也跟你一起去吧。”
关瑶瑶拍了拍胸脯,“我一根手指就能捏碎他们!”
曲泱被她逗笑。
大家围在一起说部署和安排,让她也放松了很多。
而祁金樾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祁国的亲卫也不再闹了。
他听到曲泱要去南境,还是走了过来:“我可以帮你。”
曲泱并不觉得这个祁国小可怜皇子能帮到自己什么。
他是祁铖的眼线,想甩是甩不掉的。
“七皇子到时候只要乖乖和亲卫待着,别添乱就行。”
祁金樾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
他后退半步,抿唇小声说:“你受封的消息传的不快,如果我能跟你一起去,他们也会顾及一下我背后的祁国。”
“而且……”
他鼓起勇气,声音大了几分:“只有我去了,你才能差使祁国亲卫。”
这些亲卫动手,有时候会比曲泱自己动手更方便。
而且,此行目的是要把所有刺客都剿灭,仅凭曲泱自己和苗疆的力量还不够。
“送上门的刀,不用白不用。”
涂月意有所指。
曲泱也是这么想的。
她没拒绝,一转头就看到姬无相不太好看的脸色。
他眸底酝酿着恼意,“你自己出去了?”
他耳力好,听到动静赶过去时,只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姬无相厌恶地把刺客挫骨扬灰之后,才转身回来。
这会儿,身上还有血腥味。
但他同样闻到曲泱身上也有,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金樾见姬无相脸色要杀人一样,大着胆子挡在曲泱身前,“她……”
“她只是去拿些衣服。”
他干巴巴说完,最后还不忘记:“哥哥别怪罪她。”
“谁是你哥?!”姬无相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伸手就把祁金樾拉过来,准备拧断胳膊。
突然,姬无相停下动作,偏头去看曲泱的反应。
见曲泱没什么表示,他皱眉:“你不担心孤杀了他?”
曲泱梨涡浅笑,“哥哥不会。”
“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和作用。”
祁金樾是眼线,更是祁国皇子。
如果他死了,下一个来的就是祁铖和祁国的大军了。
姬无相唇角勾起冷笑,手掐紧祁金樾的肩关节,“孤可以不弄死他,但也有很多种方式让他痛苦!”
祁金樾不怕死,就怕死得不能干脆利落些。
他抓住姬无相的手臂,眼睛睁圆:“我听过她喊你哥哥,那我喊也没错的。”
“找死!”
【命都在孤手上了,还敢说这些话挑衅!】
姬无相直接拽断了祁金樾的手臂,随后掐着他的脖子,一寸寸收紧。
但在看到祁金樾原本死寂的脸上隐约有一丝期待的时候,姬无相突然停了动作。
他扯唇,“死可太便宜你了。”
“孤倒是觉得银环蛇毒也挺适合你的。”
他狠狠把祁金樾扔在地上,随手一取毒药,就那么卸掉下巴喂了进去。
甫一进去,是没什么感觉的。
这毒只要发作一次,第二次就会更严重,发作频率也会更快。
看太子和聂怜舟他们就知道了。
祁金樾手臂被卸,这会疼得也是脸色发白。
曲泱就在一旁看着。
不是她冷血,而是她也看出来,祁金樾在故意激姬无相。
他在求死。
但似乎不敢真死。
恍惚间,曲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也是因为被长公主葬入皇陵以及娘亲的那句‘蜷缩着活’而牵制着。
“你算什么东西?”
姬无相戾着眼尾,“谁准你跟她相提并论了?”
他狠狠踢了一脚。
祁金樾疼得脸色更白,只落寞看着地面,苦涩麻痹。
还是没死掉啊……
曲泱伸出手拉住姬无相的大掌,暖意传递:“哥哥,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
也没有刻意给祁金樾解围。
姬无相冷眼看着祁金樾,最终还是拉着曲泱回木屋了。
阿崖正在把从京城带回来的玩具摆放好,没理会两人。
姬无相直接把曲泱扣在木屋上,伸手不轻不重地摩擦着她的唇。
他不满,“刚刚他跟你一起去的?”
曲泱点头,“我不带他,他也会跟着。”
“祁铖应该是用什么东西威胁他了。”
“你心疼了?”姬无相冷笑。
“怎么会?”
曲泱面色很平静,“哥哥,我始终记得的,他跟我们立场不同。”
“有时候就算他不想伤害我们,但他做的某些细微的举动,也会把我们置于险地。”
她现在看祁金樾,不过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偶尔忍不住伸手拉一把,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照镜子。
看自己过去是多么执拗愚蠢,被耍得那么惨。
更是看自己如果碰不到苗疆的大家,会过得多么惨。
曲泱要时刻提醒自己,眼下的一切有多值得珍惜!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哥哥当他不存在就好。”
“适当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借用一下祁铖的人。”
姬无相当然知道拿别人当刀,轻哼一声。
他蓦地低下头,衔住那两片总是有理有据的唇。
轻捻,含咬,吸吮。
一时间,空气里只剩‘啧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