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卢嘉豪心中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椅子,揉揉发酸的胳膊。“是孙野的声音,他还活着。”
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转头扯住萧池的衣袖,激动得语无伦次:“老舅,我哥们还活着,活着……”
“听见了,听见了!贫道又没耳聋。”萧池口是心非,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拿出锦帕,细心地给蠢外甥包扎手上的伤口。
“嘶嘶嘶……痛痛痛……”卢嘉豪忍不住叫出声来,疼得呲牙咧嘴。
萧池不耐烦地胡乱打了一个死结,嘴里嘟囔着:“一点小伤,龇牙咧嘴的,没一点男子汉气概。”
“老舅,老舅!玻璃渣还在肉里啊!”卢嘉豪痛得直跺脚,眼泪差点掉下来。
“额!抱歉,老人家记性不好。”萧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悻悻然地转移视线往呼救声走去。
后面的云溪一脸无语,替卢嘉豪剪开死结。
【老人家?四十多岁的老人家!】
……
呼救声愈发响亮,仿佛近在咫尺。
四人朝杂物室靠近,步伐轻缓,竭力避开满地的血肉碎块。
卢嘉豪压低声音呼喊:“孙野,孙野,是你吗?”
杂物室内一片寂静,下一秒却响起一阵细微的响动。
唐棠尚未推开房门,门却自行开启,眼前出现的是一根根白色蜡烛。
烛光随风轻轻摇曳,丝丝细烟袅袅升起,蜡油流淌到地面形成一片片烛印。
杂物堆后方坐着一个人,清瘦干枯的身影,恰似风中摇曳的芦苇。
“孙野!”
可此时的孙野眼神呆滞,并未转头看向唐棠等人。
“孙野,我是卢嘉豪啊!”
“卢二少?”孙野吃力地扭动头部,目光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等着看清了是好兄弟,扯住一抹笑容:“卢二少,你来了啊。”
只是那笑容难看极了。
卢嘉豪一屁股坐在地上,“兄弟,你的脸?狐狸……”
孙野暗暗捏紧了拳头,忽地用头撞向了墙。
“砰”——一声闷响,孙野的额头迅速泛起一片淤青。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一次用力撞向墙壁。
“别撞了!”
卢嘉豪连忙伸手抓住孙野的肩膀,试图阻止自残的行为。
可孙野却像失去理智一般,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卢嘉豪的束缚。
“放开我!让老子毁了这张狐脸!”孙野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孙野,你不能这样!卢哥一起和你想办法解决。”
卢嘉豪紧紧抱住孙野,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兄弟,你走了,白嫖小队就没人啦!】
“没用的,一切都毁了……我的脸……”
孙野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绝望。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恢复你的容貌,我们去找h国最好的医生。”卢嘉豪安慰道。
孙野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没有人能治好我的脸……”
“放心吧!兄弟。哥们儿请了大师救你的。”
“啧……”唐棠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上演“兄弟情深”。
她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嘀咕:“这“人”也太能演了吧,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孙野似乎听到了什么,眼神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跟卢嘉豪询问哪位是“大师”,唐棠的手就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心。
淡淡的红光从她掌心冒出,唐棠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点了点下巴,娇嗔道:“咦,野狐是你故意介绍给卢嘉豪的,你原来嫉妒他啊!”
“呀呀呀,见野狐和他在一起后,你顿感胃口大开,一次性点了好几个嫩模,这腰力,啧啧啧,真不错嘛!”
“哎呀,还有空去艳遇呢,真是花心大萝卜一个!”
……
“哎呀呀,最后居然招惹到白莲教头上了,你只毁了脸,没有丢命,都算是祖上烧高香了,较为好运的了。”
随着唐棠的话语,孙野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唐棠每说一个字,孙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显然,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让孙野无法反驳。
而一旁的云溪则对唐棠的能力感到十分惊讶,好奇地问道:“小师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你猜呀!”唐棠一脸嫌弃地甩了个清洁术过去,慢悠悠的开始洗手。
萧池整理了一下衣袖,缓缓说道:“那是小师叔的特殊能力,可以通过触碰感知“普通人”是否说谎。”
“再加上谁家好哥们喜欢玩——兄弟玩过的女人,而且徒儿没发现上颚的命缘与狗蛋有些相似吗?”
云溪听后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卢嘉豪。“卢少非常人也!”
唐棠也跟着起哄,朝着卢嘉豪摊开双手,调侃道:“真绿!”
“孙猩猩,你竟敢耍我!”卢嘉豪怒吼一声,一拳打在孙野的鼻梁上。
孙野顿时鼻血直流,他一边哭嚎一边指着卢嘉豪大骂:“废物!你这么蠢,算计一点阳气又怎么样!”
“妈的,敢骗老子。”
“嗷嗷嗷……”一阵哀嚎声。
卢嘉豪疯狂地殴打孙野,最后揪住孙野的衣领,怒问道:“狗蛋是你的孩子,对吧?”
“是又怎样?那个女人很会玩,她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不敢找你要钱……”孙野哆哆嗦嗦地回答。
听到这话,卢嘉豪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
他用力一甩,将孙野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杂碎!”他恶狠狠地骂道。
云溪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孙野,心中暗自感叹:“你俩半差不差,半斤八两。”
孙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唐棠清纯的容颜。
“你……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他颤抖着问道。
“我吗?当然是大师了。”
孙野惊恐地低下头,再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唐棠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抬起脚,轻轻地踢了踢脚下的蜡烛。“说吧!你想利用卢居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