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月华公主端正的朝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月华最是知礼。”

    “母妃说了，母后是月华与瑶华妹妹还有大皇弟的嫡母，月华自是要尊敬母后。”月华公主看了眼徐贵嫔说道，不过才六岁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稳重。

    闻言皇后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膝下虽无一儿半女，但她是中宫皇后，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是她的孩子。

    皇后点点头：“你母妃把你教的很好，来人，带公主去偏殿玩去。”

    “是，娘娘。”宫女上前牵过月华公主的手：“月华公主，跟奴婢来吧。”

    “母后、母妃，儿臣告退。”月华公主又是行了个礼，才由着宫女牵着。

    徐贵嫔上前，为皇后斟了杯茶，恭维道：“皇后娘娘高明，只是不知将来容妃和柔淑妃斗在一起会是怎样的。”

    “柔淑妃性子是个好的，看似柔弱，可要是遇上孩子的事儿，怕也不是轻易对付得了的。”皇后抿了口茶，说道：“坐吧！”

    徐贵嫔点点头，在一旁坐下：“娘娘说的是，女子本就是为母则刚。”

    皇后淡淡的道：“还有一事，凝雨阁的林美人有孕了。”

    “林美人？林美人不是还在禁足吗？皇后娘娘怎的知道她有孕了。”徐贵嫔一脸惊讶的问道。

    林美人的禁足期是一月，禁足期间任何人都见不到，如今还未到，怕是有孕林美人自己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也难怪徐贵嫔如此惊讶。

    “本宫自有在凝雨阁的眼线，来人禀告说林美人最近食欲不振，本宫想着她前段时间接连侍寝，心中隐有猜测。就派了太医去给她诊脉，太医说林美人的胎还不到一月。”皇后垂眸道。

    林美人才进宫才三个月便有了身孕，可她嫁与皇上已经七年了，肚子却还没有动静，皇上虽不会常常来她宫里，可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总是会来的。

    徐贵嫔的注意力却不在林美人有孕上，她不禁在想，连林美人那小小的凝雨阁都有皇后的眼线，那她的玉华宫呢？她虽然依附皇后，却也是最知道皇后的疑心的……

    “本宫有些乏了，你带着月华回去吧！昨日那事儿你干的不错。”皇后不知道徐贵嫔心中所想，揉了揉眉心，似是真的疲倦了。

    徐贵嫔知道皇后口中指的是昨日凉亭的事，她起身道：“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妾带着月华先告退了。”

    碧云看着徐贵嫔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的道：“娘娘，奴婢怎么瞧着徐贵嫔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过是怀疑本宫有没有在她的玉华宫安插人进去罢了！”皇后睁开眼，冷哼一声说道：“不过，她有所怀疑也好，这样对本宫会更忠心些。”

    “娘娘说的是。”碧云上前为皇后按着太阳穴。

    这时，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进来，将托盘上那药碗放在皇后的案前，恭敬的道：“娘娘，今日的坐胎药熬好了。”

    皇后看了眼那药碗，这黑乎乎的汤汁她已经喝了五年了，即便是方子换了又换，到头来还是不如人家刚刚进宫就怀上了。

    想到这，皇后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她起身，将药碗摔在了地上，黑色的汤汁洒了一地。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那宫女被吓坏了，连忙跪下道。

    碧云忙对着那宫女道：“你下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那宫女连忙将托盘拿起来，退下了。

    碧云上前，给皇后顺着心：“娘娘，这可是夫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民间生子偏方。您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怀不上呢？”

    皇后偏过头，语气气馁：“喝再多的偏方又有什么用，本宫的肚子还不是没动静。”

    “你看德妃，自她入王府本宫便让人给她下了药，可在皇上登基那年她还不是怀上了。人人都可以，怎的本宫就不行了？”皇后瘫坐在榻上，继续道。

    见皇后连多年前王府的往事都说出来了，碧云赶紧道：“娘娘，过去的事就不能再提了。就算德妃怀上了，可到头来孩子还是没了，说明那孩子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虽然孩子没了，可皇上对德妃心怀愧疚，不顾众大臣的反对都立了她为德妃。本宫呢？除了皇后的位子，本宫什么都没有。”皇后苦涩的道。

    “娘娘，您是皇后，一国之后。嫔妃们生的孩子都得管您叫一声母后，您要是想，直接抚养一个来就是了。”碧云劝慰道。

    皇后像是听进去了，猛的抓住碧云的手道：“对，你说的没错。本宫想要孩子，直接从别的嫔妃那里抚养一个来就是了，何必本宫自己生！”

    碧云点点头：“是啊娘娘。”

    “这不就是有个现成的林美人么……”皇后眼神一亮，喃喃道。

    碧云一愣，随后想到了林美人的位分，说道：“娘娘，这林美人只是个从六品美人的位分，即便是生下孩子也封不了嫔，不能抚养孩子。”

    “不，本宫绝不会允许有人动摇本宫与那孩子之间的母子情分，林美人必须难产而亡。”皇后摇摇头，神色狠厉。

    “还是娘娘想的长远。”碧云一脸敬佩的道。

    皇后看向那一地的碎渣，说道：“碧云，吩咐下去，以后不要再熬这坐胎药了，本宫不喝了。”

    碧云颔首道：“是，娘娘。”

    清筑小院

    听书和弄琴一起进来，听书率先道：“娘娘，奴婢这几日和弄琴已经摸清楚了。新来的几个宫女中，有个三等洒扫宫女平儿与永安宫的宫女碰过面。由此可见，那平儿是容妃的人。”

    “娘娘，奴婢也有发现。奴婢发现小厨房的沛儿与皇后宫中有来往。”弄琴接着说道。

    自从沐梨晋升为容华后，清筑小院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多了些。为免宫中有人往清筑小院里安插眼线，沐梨就让听书和弄琴两个丫头在暗处观察，不想还真的有。

    沐梨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还有其他发现吗？”

    “回娘娘，便没有其他发现了。”两个丫头摇摇头。

    沐梨心中沉思，容妃安插进人她早已料到，只是……这皇后也派了人来是她没想到的。

    见沐梨没说话，善舞耐不住的道：“娘娘，咱们得想法子将她们赶出去才是！”

    “这样多没意思，咱们应该将计就计才是。”沐梨冷声道。

    几个丫头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对自家娘娘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