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们这是东边,那韵容华住西边呢!”长袖一边为沐梨梳发,一边答道。
沐梨轻点了点头,有宫女走了过来,恭敬道:“娘娘,水好了,可以沐浴了。”
“本宫知道了。”沐梨起身,朝内间走去。
另一边,船上的议事舱。
男人坐在上首,手指轻敲着桌面,抬眸道:“可是那人有动作了?”
忠勇侯宋临抱拳道:“回皇上,傍晚时分确有发现夏鸣与他的暗卫交谈,只是隔得太远未能听清二人说的什么。”
“罢了,无非是告知齐王的。”君冀摆了摆手,又道:“宋临,船上要加强戒备。”
宋临沉吟道:“皇上是担心他们会在船上动手?”
男人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神色不明,“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是!臣这便去办。”宋临说着,正准备走。
只听见男人又道:“等等。”
宋临脚步一顿,转身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昭婕妤的住处多安排人手,保护好她。”男人依旧是刚才的姿势,眼里却划过一丝涟漪。
宋临微怔,随即道:“是!皇上放心。”
男人垂下眸子,此次随行的人员为何有夏鸣,他便是想将人放在眼皮底下,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女儿韵容华亦是。
船舱,内间水雾弥漫,还带着丝丝幽香。
女子从池中走出,一头青丝如瀑般披在身后,身姿绰约,朦朦胧胧。丝质的薄衫半裹着身子,露出半边酥胸。
长袖善舞跟在身后,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看见床榻边上看着书的男人时,沐梨一愣,有些意外,“皇上这么快就与忠勇侯议完事了?”
听到动静,君冀抬眸,看见的就是女子沐浴完后美艳的姿态。
“阿梨,过来……”男人将书放下,朝沐梨招了招手。
长袖善舞对视一眼,都笑着退了出去。
沐梨扬起唇,抬步向男人走去,身后的青丝舞动发出一阵清香。烛光下照映着女子的脸,显得妩媚极了。
像是嫌女子走的慢,君冀大掌一伸,揽过女子的腰肢,人一下子便到了他怀里。
君冀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女子的腰肢,女子腰肢盈盈一握,好似他一只手便能掐断。
“皇上,痒……”怀里的女子实在是没忍住动了动,有些不满的道。
男人瞬间呼吸一滞,将人带到了床榻上,不由分说的吻遍落了下来。
沐梨提醒道:“皇上,这可是在船上……”
“无事,阿梨乖些……”男人轻抚着女子的脸颊,哄道。
另一边,“娘娘,歇息吧……”绿珠上前,扶过夏韵的手。
夏韵语气淡淡的,“皇上可歇下了?”
绿珠愣了愣,欲言又止,“皇上已经歇下了……”
“怎么了?”夏韵皱眉道。
绿珠对上夏韵探究的目光,只得实话说道:“皇上与昭婕妤已经歇下了。”
夏韵闻言面色平静,“本宫早该想到的……”
绿珠怔愣住了,换做是以前,自家娘娘早该大发一通火了,哪里是如今的模样。
转眼,这已经是在江上航行的第三天了。
微风徐徐,此时正处于堰江的中段,湍流急促。不凑巧的是沐梨晕船,彼时正吐的昏天暗地。
“阿梨,可还难受了?”君冀大掌不断拍着女子的后背,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长袖此刻正端着痰盂,一脸的忧心忡忡,“娘娘,没事吧?”
沐梨手捂着嘴,再抬头时是一双湿漉漉的眼,她吐的太厉害,眼眶都红了。
“李德,叫太医!”君冀见她吐的这样厉害,沉声对李德道。
“皇上!不用叫太医。”沐梨连忙拉住男人的手,“不过是晕船了,便是太医来了又能如何……”
男人揽住她的肩膀,瞥向李德,“还有多久能到?”
“回皇上,莫约还有两日……”李德说完,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家主子此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男人皱眉,还有两日么?也太久了,还是有些不放心,“让李太医来一趟。”
李德应下,“是,皇上。”
他话音刚落,男人便一把抱起沐梨,朝床榻走去。
“皇上,臣妾都说了不用太医……”沐梨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她也没有那么娇气,这点苦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太医看看朕才放心。”君冀稳稳的将人放在床榻上,语气不容置疑。
沐梨叹了口气,好好坐着,等待太医的到来。
不多时,李太医便来了。
“启禀皇上,昭婕妤这是有晕船的症状,应是不习惯,无甚大碍。”李太医看了了一番,才道。
君冀这才松了口气,又道:“可有办法缓解?”
李太医点了点头,“微臣回去后便给昭婕妤开个缓解的方子。”
沐梨微微颔首,“有劳李太医了。”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李太医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皇上,微臣告退。”
“皇上,你看,臣妾说了没什么事吧?”沐梨衣脸无奈的开口。
君冀忍不住伸手,而后在女子的脸上捏了捏,“你呀,太医看看不是能放心些?”
沐梨撇了撇嘴,好吧,她还真是说不过他。
长袖善舞两个丫头忍不住低头偷笑,一边又在想皇上要是一直待她们娘娘这么好就好了……
船上的夏韵见李太医从对面船舱内出来,先是一愣,随即便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李太医留步!”
李太医转过身,见来人是夏韵,躬身道:“微臣参见韵容华。”
“可是皇上身子有恙?派你前去诊治?”夏韵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李太医连忙道:“韵容华多虑了,不是皇上……”
“是昭婕妤晕船,皇上宣微臣前去诊治。”
“原是这样……”夏韵轻喃着。
心中的担忧是没了,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苦涩。
夏韵回头,朝自己的船舱走去,绿珠跟着她身后,直言不讳地说道:“娘娘,不过是晕船而已,有必要宣李太医前去诊治吗……”
“又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家小姐,怎的如此娇气!”
“绿珠!”夏韵呵斥一声。
“娘娘,奴婢知错了。”绿珠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不敢违抗夏韵。
夏韵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倾羡,“不管出身如何,奈何皇上宠她,将她视若珍宝,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求不来的……”
绿珠一脸的心疼,“娘娘……”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娘娘对皇上的情谊,儿时一眼便是一见钟情,也枉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