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司总衙。
当陈凤甲迈入一楼那一刹。
木台背后的黄童便察觉到一阵强大的气息。
他瞬间从木台后方弹起。
来到陈凤甲身前。
“侯爷?”
看清是陈凤甲后。
黄童放松警惕惊讶道。
陈凤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同时。
心里了然。
原来就在刚刚黄童出现那一刹。
陈凤甲立马捕捉到了后者的气息。
令他惊讶的是。
他发现黄童竟然也是七境。
不过见其头顶那青色气运。
就不知是七境武夫还是七境大妖了。
黄童惊恐的盯着他,
“侯爷,你的修为!”
感惊叹。
这才多久没见。
陈凤甲身上的气息竟然比他都还要强大。
陈凤甲笑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黄童感叹道:
“不愧是侯爷,这破境速度就跟喝水一般简单。”
“就不知侯爷如今几境了?”
陈凤甲反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妖?”
此话一出。
黄童脸色一变。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是妖族的秘密。
只有绣衣司的指挥使知晓。
陈凤甲知道。
想必是孟斗亦或者薛奉告诉他的。
如今。
陈凤甲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弱于他。
隐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
黄童一脸神秘。
只见他屁股后边突然冒出一根青色鬃毛长尾。
陈凤甲一看。
问道:“你是狗?”
看那青色尾巴的样子。
极其像是一根狗尾巴。
闻言。
黄童黑着脸道:“侯爷,狼!是狼!”
“青钢狼!”
哦——
陈凤甲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出来。”
还以为黄童是狗妖呢。
没想到。
竟然是狼妖。
“侯爷你还没说几境呢。”
陈凤甲轻笑道:“不高,宗师而已。”
说完。
身形一闪,朝楼上御风而去。
留下一脸惊呆黄童。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
但在亲耳听见陈凤甲说出他是武道宗师时。
黄童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十六七岁的武道宗师。
这也太妖孽……
陈凤甲直接来到四楼。
发现奉先屋空荡荡的没人。
薛奉不知去哪了。
他又敲了敲对面孟斗的屋子。
同样无人回应。
奇哉怪哉。
这两人都出去办案了?
陈凤甲来到四楼露台。
举目眺望。
长安城尽收眼底。
突然回到绣衣司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大概是上司没在的缘故。
一时间。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侯爷,麻烦来趟一楼。”
忽然。
陈凤甲听见腰间的绣衣令传来黄童的声音。
去一楼?
做什么?
带着狐疑,来到一楼。
黄童一脸歉意道:
“抱歉侯爷,刚刚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陈凤甲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黄童从木台后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袍。
白袍领间赫然绣着云雀。
这是……乙等指挥使官服。
黄童恭敬道:“恭喜侯爷,成功晋升绣衣司乙等指挥使。”
乙等指挥使?
我?
陈凤甲指了指自己。
这么突然?
黄童解释道:“袁大人早就将侯爷您在洛州所立的功传信回司里了。”
“侯爷此次在洛州立的功。”
“已经达到晋升乙等指挥使的条件。”
袁大人?
应该就是袁尊玉无误了。
没想到。
在洛州发生那么大的变故。
袁尊玉还不忘把自己在洛州立下的功传信给司里。
可见绣衣司赏罚分明。
说实话。
晋升指挥使在他意料之中。
光是洛州那座山水矿脉。
就足以让他升一级。
陈凤甲收下指挥使专属官服后。
黄童接着道:“劳烦侯爷把绣衣令给我一下。”
陈凤甲照做。
然后。
黄童带着他返回四楼。
来到一间空房。
“以后这里就是侯爷在绣衣司的屋子了。”
按绣衣司规矩。
一旦晋升指挥使。
就有资格在四楼拥有一间屋子。
并且。
可以自命名。
陈凤甲思索片刻。
以指为笔。
隔空在牌匾上刻下两个字。
知行。
黄童见状,拍马屁道:“知行…知行好!”
陈凤甲并未理会他。
而是直勾勾盯着自己写出的知行二字。
“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办不好!”
“司里养你们做什么的?”
“滚回家等死算了!”
突然。
一阵骂声在四楼廊道响起。
这是……
王东楼的声音。
陈凤甲当即听出这骂人声音的主人。
黄童低声道:
“王指挥使又发脾气了。”
王指挥使?
黄童解释道:“半个月前,王东楼屡屡破案。”
“说起来,比侯爷还先晋升指挥使。”
陈凤甲一言不发。
没想到王东楼如此了得。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指挥使。
自己可是差点丢掉性命。
才换来指挥使这个位置。
仔细想来。
王东楼应该是文绣指挥使。
跟自己这个武绣指挥使相比起来,权力还是低一点。
“侯爷,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黄童恭敬道。
陈凤甲点点头。
“滚!”
长廊中间。
左侧一间屋子灰溜溜走出两名文绣。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
发现是个武绣。
两人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跑去。
“陈凤甲?”
一个黑衣少年看见长廊中的陈凤甲惊讶喊道。
“陈曲?”
陈凤甲喊了一声。
明王之子陈曲。
他在四楼来做什么。
似乎是听到陈曲喊的名字。
王东楼从屋子里走出。
“哎呀!陈兄!”
王东楼见到陈凤甲。
一脸热情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陈雄真是想煞我也!”
听见他的话。
陈凤甲只觉得心生厌恶。
你还有脸跟老子打招呼?
不过。
表面上陈凤甲平静点头。
“二位同僚好久不见。”
“陈兄在洛州的事可是传遍司里。”
“让我等好生佩服。”
王东楼本想搂过他的肩膀。
却被陈凤甲巧妙躲过。
前者也不觉得尴尬。
邀请道:“陈兄来我东楼屋一叙?”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凤甲选择跟了上去。
王东楼晋升为指挥使。
自然也拥有一间屋子。
门匾上的东楼二字。
明显是王东楼以自己名字命名。
“陈曲,给陈兄沏茶。”
王东楼坐在椅子上。
黑衣少年沉默的点点头。
独自走到一旁沏茶。
对此。
陈凤甲一阵唏嘘。
昔日的明王之子。
如今却给王东楼端茶递水。
真是世风日下。
想当初。
陈曲还是王东楼这个跋扈小团队的主心骨。
如今再看。
变化也太大了些。
现在的陈曲。
早已没了当初那种纨绔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