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寒,你,你想让我怎样?”
叶尘渊苍白的脸颊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喉间滚动吞咽口水。
\&您觉得呢?\&
江月寒斜倚绣床,慵懒的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媚态百生。
看着眼前隐忍求全,又不愿彻底抛下一切的师尊,这扭捏羞涩的模样实在是诱人的紧。
江月寒那含着一汪秋水的明亮眼眸深处,不由得迸发着滔天炙热,却又带着丝丝隐忍,被睫毛暗去情绪。
眼白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一条条像是枯萎的植物根茎。
她连忙将视线向左边动了动,微微眯起眼,而后又紧紧闭上,似是想透过那紧闭的窗棂,窥见千山飞雪,万里奔流。
“呼”
朱唇微启,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却又狠狠睁开眼瞳,眼角被夕阳染红,望着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男人。
若是有外人在场,看到江月寒这般模样定会大惊失色。
平日里如此冷清绝情的听潮峰主,此刻眼中那沉重的欲望像是滔天的浪潮,像是喷发的火山,席卷四野,淹没掉所有的情难自禁。
“师尊,什么叫我想让您怎样?”
沉吟了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柔美动听,却透露着丝丝阴森。
\&月寒,你知道的,师尊只喜欢你,只爱你,只要你不伤害婉儿,师尊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叶尘渊低着头,说话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细如蚊蝇,像是怕惊扰了江月寒。
“师尊,您还是不明白,这怎么是为了我呢?应该是为了您啊。”
“入世红尘,方能历练心境,您当年苦求飞升不得,或许正是因为尚未能斩断七情六欲,道心不坚呢。”
“让徒儿助您修行吧。”
“所以,您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难过呢?我这可不是在折磨您呢,是在帮您历练心境,您和苏清婉都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这一番话说得叶尘渊瞠目结舌,嘴唇都不停的哆嗦,自己这个弟子竟然堕落至此吗?
怎能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罔顾人伦的话!
百般羞辱,挖苦讽刺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自己和苏清婉感激她?
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跪下来求着她,感激她,感谢她的恩惠呀。
叶尘渊想的还真没错。
“来,帮我把鞋袜脱下!”
江月寒摆了摆玉手,将双脚交叠在一起,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软缎绣花高跟鞋,做工精细一看便非凡品。
只是鞋底沾染了些灰尘,层层叠加的泥土展示着这一路有多么匆忙。
如此脏乱,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随即她慵懒的躺在软垫上,翘着二郎腿,眼波流转,媚态百生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尘渊。
“嗯。”
叶尘渊抿了抿唇沉闷的应答一声,低垂着眸子,缓慢地走向床边。
他的步伐极轻,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可动作却是那样的缓慢,像是每走一步都要下定极大的决心。
终于叶尘渊走近了江月寒,单膝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伸向那双绣花鞋。
“唉,等一下”
如猫爪挠心的娇嗔声响起,一个青色的荷花蒲团被扔到地下。
“双膝跪下!”
叶尘渊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望着软榻上的美人,那绝艳的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像是从梦幻中走出来的王。
\&是,是!\&
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语调却是铿锵有力。
脚步轻抬,他毫不犹豫的跪在蒲团上。
叶尘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纷飞一颗一颗解开布鞋的扣子,将绣花鞋整齐的摆在床下。
不知是因为房间的温暖,还是长时间的忙碌行走。
少女皮肤细腻洁净如雪,小巧的脚踝上缠绕着一条精致的蝴蝶银链。
玉足轻轻摇晃,那银色的链子叮铃铃作响。
清脆悦耳的鸣音传入耳中,一时间叶尘渊如堕云雾,眼中世界波澜扭曲,似真似幻,瞧不真切,竟然忘记了动作。
而这时的江月寒看着眼前男子眼中的挣扎和不安,却又不得不服从的模样。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生出,只觉得无限的快意。
“叶尘渊,你还记得吗?”
“当年你每次游历归来,都会给苏清婉带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具,那时虽然我已成年,可心里就是由衷的羡慕啊。”
“师妹是个孩子,我自然不能和她一样。”
“所以,每次我都满心欢喜想着,哪怕,哪怕你从山下随手买一盒胭脂给我,也好啊!”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悲伤愈盛,渐渐转为凌厉和怨毒: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我醉心修炼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只有这样,我的师傅才会多看我两眼!多夸我几句!”
\&我每次想你,念你,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痛,可我偏偏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去靠近你,多可笑啊!你不知道那种感受有多难受!\&
江月寒双拳紧握,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内心像是被一柄尖锐的匕首,一点一点的划开皮肉。
“你的心何曾有半分放在我身上?”
“千年前,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会黯然惊醒,师傅怎么会死呢?”
“他可是天底下最强最强的剑仙啊?”
“我开始发了疯的修炼,想要找你,直到某一天,在我闭关途中,忽然心神不宁,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几乎使我大道断绝。”
耳边是醇厚儒雅的嗓音,一如你当年。
“就算你江月寒有朝一日证道飞升成为真正的剑仙,我叶通玄同样不会多看你一眼!”
情到深处,她竟毫无顾忌,直接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痕。
从咿呀学语到 ,再到,苏清婉随随便便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钧鸿剑宗,你
“叶尘渊,如果有谁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那这个人就是你!”
“你没资格委屈,都是你的错!守住人夫所谓的贞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