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温馨的许家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后,许兽医老伴留守家中。
许兽医以及许小丽分别扛着锄头,提着坛子,一宁走在最后,用手电照着他们前进。
此时的乡村之夜,格外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只有那些有着屋场的地方,偶尔会传来几声微弱的狗吠声,那声音仿佛是黑夜中的使者,宣告着生命的存在。
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则完全沉浸在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滞不前。
随着他们逐渐远离村庄,那种宁静的氛围愈发浓郁,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走着走着,他们已经走过了两里多地的路程,终于来到了那座孤峰的山脚下。
即便身处夜晚,一宁依然严格地履行着相关的手续。
当然,在那如墨般漆黑的夜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浓稠的黑暗所笼罩,没有丝毫光亮能够穿透,使得任何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一宁缓缓地伸出手,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那部小巧的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点亮。手机屏幕的光芒如同夜空中微弱的星辰,瞬间驱散了周围一小片的黑暗。
他紧盯着手机屏幕,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就像两只潜伏在黑夜中的猎鹰。
接着,他开始在手机地图上不断地进行操作,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轻轻地在屏幕上滑动、点击,时而放大,时而缩小,仿佛在这片虚拟的地图世界中寻找着那个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神秘宝藏。
每一次放大或缩小,他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屏幕上的细节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许久许久,他那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笃定的神情,坚定地说道:“就是这儿开挖。”
别看许兽医,他虽然已经年逾六十,岁月的痕迹已然深深烙印在他的脸庞和身躯上,但他的身体里却仿佛蕴藏着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就像是一座沉睡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而出。
那股活力如同炽热的岩浆,在他的体内奔腾流淌,让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充满朝气,仿佛拥有着用之不竭的力气。
此刻,他独自一人站在那片空旷的土地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简陋的铁锹,那铁锹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毫不犹豫地开始挥动铁锹,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挖掘着泥土,那动作熟练而有力,仿佛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矿工。
每一次铁锹插入泥土中,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旁的许小丽看着他那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之情。她快步走到他身边,轻声劝道:“爹,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歇息一下了,别把自己累坏了。我来挖。”
然而,许兽医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
“没事,闺女,爹还能扛得住,咱得赶紧把这个坑挖好,耽误不得啊。”
于是,他继续埋头苦干,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全然不顾,依然执着地挖掘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挖出一个两尺多深的土坑。
这时,一宁急切地说道:“我来接着干吧。”
然而,那沉稳的许兽医却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还没我有力气呢,你可是个专注于笔墨文章的文人呀,可别累坏了自己。”
一宁则神情认真且郑重地回应道:
“最后的挖掘工作,必须由我来完成,这是我们长久以来一直都严格遵循的规矩,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破。”
当听到一宁如此坚决的话语后,许兽医这才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将那把沾满泥土的锄头交到了一宁的手中。
一宁接过锄头,深吸一口气,便开始挥动锄头,每挖一锄,便会说出一句话:
“向东挖一锄,宛如斩断那邪恶魔王的一只手,让正义的光芒得以更广阔地照耀;
向西挖一锄,好似挖断那恶魔的一只脚,让黑暗从此无法肆意蔓延;
南来走好运,愿我们的行动能带来无尽的福祉,驱散阴霾;
北去尽吉祥,希望这片土地能永远宁静祥和,不受侵扰。
四方安宁,上上大吉。”
说完这些话,他毫不犹豫地将锄头一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对着一旁的许小丽轻声说道:
“把坛子给我。”
许小丽小心翼翼地抱起坛子,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坛子,而是承载着某种重要的秘密或情感。
她缓缓地将坛子递给一宁,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不安。
一宁接过坛子,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仿佛能从那粗糙的坛身上感受到岁月的痕迹和过往的故事。
随后,他小心地将装有血布的坛子安置在地洞之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接着,他拿起铲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坑里铲土,泥土随着铲子的起落而纷纷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不知疲倦地铲着,直到坑被填满,地面恢复平整。
站起身来,一宁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神色凝重地说道:
“许姐,你用力踩紧。”
许小丽闻言,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踏上那块刚刚填平的土地,她用尽全力地踩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尖上,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让这个秘密永远深埋在地下。
一宁看着许小丽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轻声说道:
“我看了天象,明天以后,三天连下小雨,没人会来到这深山之中。
过了这三天,山上那些枯黄的叶子、凋零的树叶便会顺着山势滑落下来,将这里的一切都掩盖住,从此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你们可以放心了,从今往后,必定万事大吉。”
许兽医感激涕零,连连说道:
“太感谢赵先生了,为了我家的这件事,您真是操碎了心。”
一宁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这是缘分使然,世间万物之事皆讲究一个‘缘’字。
若不是许总邀请我来到你们村子,我们或许连相识的机会都很渺茫。
若不是那位泰国朋友邀请我前往那边,我也不会特意前去,这说明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缘分啊。”
三人往回走。
回到家里,许小丽倒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一宁洗手。
一宁洗脸洗手之后,说道:“我必须回去,这是规矩。”
既然是规矩,许家也不好挽留。许小丽问:“赵先生,这次是多少钱呢?”
一定摇头:“上次你爹数了钱给我。做这种事有规矩,不能要两次钱。一次就一次。此屋安吉,不容再动。”
许家人再三感谢。一宁双手作揖,上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