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斯家的传说？
维娜和琉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一片茫然。
莱拉看了看远处埋头苦干的齐楚等人，她悄悄起身向琉璃她们挥了挥手。
这是弗兰德斯家的秘辛，外来的客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但她这个举动全被齐楚看在眼里。
齐楚眸色一深，当机立断留下云绮二人继续在这里干活，他则去偷听一下莱拉她们的谈话。
维娜和琉璃跟着莱拉来到了角落里，心急的维娜早等不及了。
“快说吧莱拉，弗兰德斯家的传说是什么！”
莱拉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就语气低沉地开口了。
弗兰德斯家历史悠久，但极致的奢华也掩盖不住这个家族早亡的宿命。
几乎每一任弗兰德斯公爵都会在生下继承人后猝然离世，然后就是公爵夫人。
现任的西瑞尔·弗兰德斯也不例外，这个被称作神赐的孩子从一出生就父母双亡。
本来这也不足以莱拉大费周章将两人带到这偏僻的地方，毕竟都是些能打听到的事实。
怪就怪在有传言说弗兰德斯家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这个家族曾和魔鬼做过交易。
弗兰德斯家的先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才让弗兰德斯家代代相传，经久不衰。
至于那位先祖是如何做到和魔鬼做交易的，秘密就隐藏在那栋废弃的钟楼里。
维娜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莱拉说的这些话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但还不等她发问，琉璃就悠悠地开口了。
“所以，丹尼是去了钟楼，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莱拉神色纠结地点点头，“那小子说要摆脱当园丁的命运，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钟楼。”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莱拉和他闲聊时不小心说出口的。
但莱拉哪里知道一向懦弱的丹尼真有勇气去找魔鬼做交易，想到这她不免有些自责。
如果当初她没和丹尼说这些流言，也许对方也不会消失······
琉璃看出了她眼里的歉意，她拍了拍莱拉的肩膀。
“莱拉，那是丹尼自己做出的选择。”
莱拉知道琉璃这是在宽慰她，她扯出一个笑脸。
“谢谢你温妮莎，不过你刚刚说丹尼他······”
“我骗你的。”
！
莱拉猛地抬起头，却对上琉璃若有所思的脸，感觉到她的目光琉璃还抽空对她笑笑。
“怎么了莱拉？”
不是，你就这么承认自己骗了我，却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吗？
莱拉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生温妮莎的气。
琉璃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她站直了身体，“好了姑娘们，聊完天你们也该回去干活了。”
维娜看着琉璃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温妮莎，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琉璃将拐角处仓皇失措的衣角看在眼里，她朝维娜和莱拉挥挥手。
“今天的太阳太烈了，我觉得我好像有些中暑，如果卡罗琳大人问起来就说我生病了。”
维娜和莱拉面面相觑，温妮莎的脸色好得不能再好了，哪里有中暑的迹象？
······
琉璃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已经摘下了戴着的美瞳，但此前黝黑的眸子好像掺了点蓝意。
她拔下自己的头发，发根处的黑色也浅了许多，也许再过几天她连染发剂都可以丢掉了。
但这在琉璃看来绝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对温妮莎这个名字，还有这座古堡，归属感都越来越强烈了。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琉璃，不是什么女仆温妮莎。
她将腿侧的匕首拿下来，对着光线仔细端详着。
这无疑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刀柄上还镶嵌着一蓝一红耀眼夺目的宝石。
只是迎着光，琉璃却在刀身上看到一个小小的凹痕。
她伸手扶上去仔细摩挲，是衔尾蛇。
和弗兰德斯公爵房间外看到的一致。
······
“多谢你了温妮莎。”
那个送饭的女仆得知琉璃要主动揽下这个活，对着琉璃态度好的不得了。
给公爵大人送饭可是桩苦差事，要知道公爵的房间在最顶层，光是走上去都要好久。
虽然托盘不必送进屋内，但那一层一点声响都没有，她每次上去都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现在有人主动帮忙，那个女仆十分高兴，痛痛快快地将托盘交给了琉璃。
琉璃低头观察起了手里的托盘，餐具恢复了常人使用的尺寸，和上次的不一样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琉璃耳边只能听到一点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她看着面前的房门停下了脚步，不会错的，门上的衔尾蛇确实和匕首上的一模一样。
琉璃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叩响了紧闭着的房门。
然而这一次门却没再自动打开，琉璃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那栋钟楼她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但绝不是现在。
既然从莱拉口中得知了弗兰德斯家的传说，那当然要从弗兰德斯公爵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琉璃想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孩子，她抬手又敲了一遍。
“公爵大人，我是温妮莎。”
虽然贝莉娅不喜欢听见自己这么称呼她，但今晚的餐具变化让琉璃不能确定自己一回看见的会是谁。
几乎是琉璃话音刚落，那扇门就自动打开了。
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琉璃坚定不移地迈开脚步。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温妮莎······
已经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即使屋里很黑琉璃也轻车熟路的拿出蜡烛。
只是明明门窗都关着，琉璃手里的火柴总是燃了又灭，仿佛有人在一旁吹气一样。
如此三次后，琉璃没好气地将火柴盒扔到桌子上。
她环抱着双手，眉头紧锁，显然气得不轻。
但还没等她发飙，琉璃就听到自己耳侧传来一声轻笑，“脾气真大。”
然后，屋里摆着的蜡烛全都亮了起来。
琉璃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刚刚那个说话的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您好······”
缩在窗帘后的贝莉娅弱弱地开口道。
刚刚父亲大人在这里，她不敢出声提醒琉璃。
“贝莉娅，你怎么在这？”
琉璃拉开窗帘，这才看到抱着克丽丝塔的贝莉娅。
贝莉娅抓着琉璃的衣角，她每天都在想琉璃。
但没办法，她不敢主动让琉璃来这里。
“贝莉娅很想您······”
贝莉娅的语气有些哽咽，琉璃立时蹲下去看着她涨红的小脸。
“怎么了贝莉娅，有人欺负你了吗？”
贝莉娅摇摇头，她没想到琉璃会主动来找她，这个年纪的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琉璃抱着贝莉娅安慰了好一会，才让这个抽抽嗒嗒的小女孩平静下来。
看着贝莉娅乖乖吃着晚餐，琉璃扫视了一圈房间。
上次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其实是房间里孩子的东西太少了。
除了贝莉娅怀里抱着的布偶，几乎没有别的玩具了。
琉璃有心给贝莉娅添置一些玩具，但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
她看着捧着牛奶杯的贝莉娅，“贝莉娅，你认识西瑞尔·弗兰德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