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短暂时间的观察,从周围的人嘴里得知他就是谦少爷。我没有上前搭话,而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并非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也不像是那种依仗权势欺压百姓的富家子弟。
他一直默默地喝着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惆怅和无奈。即使台上的姑娘们翩翩起舞,他也似乎毫无兴趣,目光始终游离不定。
有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纷纷将手绢丢到他的桌子上,但他却视而不见。
然而,这些手绢上的胭脂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刺鼻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浪潮向我袭来。
我刚服用过通窍丹,对气味异常敏感,这种浓烈的味道让我感到非常难受,甚至有些晕厥。我强忍着不适,努力保持清醒。
对他的观察,我对救下安姑娘有着极大的把握,我轻轻敲桌子吸引他的目光。
咚咚咚。
“这位公子想必就是谦家公子?久仰大名。”
“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太好,不要惹我。”
他斜瞥我一眼,说的话带着不屑的语气,把手里的酒杯狠狠放下。
啪。
“不知道谦公子为何事发愁?说出来,我说不定会有办法解决。”
“你能解决?呵,不要自不量力。”
“可你现在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万一呢?”
他这回认真的看我,在大冬天轻轻扇动手里的玉制扇子,带动着周围的空气,让我也感觉到冷意。
这些公子书生扇子都不离身的吗?只是因为装酷?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能说多少有点病。
他把扇子一合,把扇子抬到头上,一名龟奴跑来,谦少爷说:“安排一间无人的房间,我与这位公子有要事商议。”
“是,谦少爷,小菊过来带谦少爷带到一号房。”
跟着女子来到一间房间,我率先开口:“谦公子请说。”
“我谦家五代行商,家族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家中积累了巨额财富。然而,这些财富却引来了无数人的觊觎与嫉妒。
尽管如此,我谦家依然屹立不倒,这都要归功于我大伯在京城担任的工部士郎一职。
前几年,我们谦家凭借着大伯在京城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他所建立的人脉关系网,得以保护财产免受外界的侵害。
每次遇到上面官员找麻烦,大伯总能利用他的权力和关系,为谦家解决问题,让我们能够继续安心经营家族生意。
然而,近年来,朝廷中的党派斗争日益激烈,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大伯作为一名中立官员,曾经试图保持公正,但这种立场在当前的朝廷环境下已不再可行。其他党派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我们谦家,并准备对我们下手。
恐怕我谦家就快有灭顶之灾,会和以前的富商家落得一样情况。”
“那就随便找个势力投靠不就完了吗?”
他苦笑摇头:“不行,他们已经吃准了要拿下我家的家产,他们就是要杀鸡取卵,不想留下鸡慢慢饲养。”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对谦家动手?”
“具体时间不知,大伯说大概三五个月。”
“这件事确实麻烦,我或许有办法解决,不过,也不能向谦公子保证一定能成。”
“哟,你能解决?”谦少爷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眼神紧紧地锁住了我,开始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仿佛想要透过我的外表看穿我的内心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语气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轻松随意的口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正式且带有几分谦虚的态度。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谦家谦浩翼,不知公子名讳,是何家之人?”
“在下,超虚,之前是个逃难的人,伯父是江口城林巡监。”
“你就是那个杀了五千海盗的超都卫?”
我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他说的那人,他继续说:“你的伯父真是林巡监?”
“难道这件事很光荣?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冒充这身份吧?”
拥有一个被阉割成为太监的伯父,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家族的奇耻大辱,甚至无法进入族谱。
更糟糕的是,这里可是临海州,属于林巡监的地盘。在这个地方,敢于冒充林巡监亲戚身份的人注定活不长久。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林巡监的权势如日中天,无人敢轻易挑战他的威严。任何试图欺诈或伪装的行为都会迅速被揭露并受到严厉惩罚。
因此,即便是傻子也不会作出如此行事,在这里行骗无异于自寻死路。
“如果超公子真有这层关系,那我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保下谦家。”
“哎,我可没说一定会让林伯父保下谦家啊!这件事目前还存在很多变数呢。现在我还需要回去与林伯父好好商议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和想法。毕竟最终是否能够成功保下谦家,还是要看林巡监的意思才行。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这种层次可不是我能解决的。”
有了林巡监这位临海州的二把手帮忙,朝廷的人就算再厉害也鞭长莫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只要林巡监愿意出手相助,那么谦家就有可能化险为夷。但问题在于,林巡监是否会为了谦家而得罪朝廷呢?这一点谁也无法确定。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谦少爷对我行了一礼:“不知道超公子想要我谦家做什么?我可不相信公子只是好心帮忙。”
“谦少爷可记得安家的安青芸?”
对我的问题,他十分重视,低头摸下巴思索:“没印象。”
“这么说,有意为难安姑娘的真不是谦少爷。”
看着他一脸疑惑,我才把安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尤其是安小姐的经历,把他气的七窍生烟。
“本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是之前我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我早把这件事给忘记,这城中的谦家商铺我一般半年才来一次,每次都不超过三天,所以对此事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