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证据在哪?我是说曹郡丞谋逆与前朝余孽的证据。”
之前士卒已经对他搜身,他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除非在他肚子里。
赵郡守安慰道:“将军莫急,等我把话说完。”
“说。”
“将军以雷霆手段灭掉送童寺,就是这胆魄与能力我才决定做最后一博,我不想在让家人屈辱的活着。
以我对曹郡丞的了解,他不管有什么办法都会的保下我,都会尽量给我洗白,这是因为郡守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如果是其他人接替,他们的行为不到半个月就会被新上任的郡守察觉,对郡守动手只会让朝廷更加注重庆阳郡。不动手只会被郡守察觉并上报朝廷,所以他们不会放弃我。”
“还有,其余将领我不敢说,但除寇军前将军是北陵国的人,北陵国决定扶持庆阳郡的前朝余孽,北陵国许诺江临海州、阳州、秉州交于前朝余孽管辖。
他们也会伺机一举攻破京城,计划两年内吞并整个伊国。”
说到这他打哑谜看着我说:“将军觉得这临海州的除寇军如何?”
“瓦鸡土狗,不堪一击。”
“这只是表象,将军可有看过临海州的海图?”
“了如指掌。”
“那临海州东北边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仔细回想在江口城见到的海图,那里除了几个较大的岛屿就没有什么疆土。
等等,岛屿?
“你是说前朝余孽藏兵在那几个岛屿上?”
“正是如此,我虽然不知练兵之道,可我去过两次,他们的士卒数量听曹郡丞吹嘘说是十万大军,不过我有仔细观察船只运输过去的粮食,经过计算恐怕也有三万。
这三万士卒可不是表面这些土鸡瓦狗,他们与将军带来的精锐恐怕不分上下。”
我知道,从“前朝余孽”这个词出现后,庆阳郡的局势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只有朝堂诸公以及三位皇位继承者才能决定。
让我用自己人去和前朝余孽拼,这种亏本买卖我是不会做,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该怎么把这里的“烂摊子”告诉太后?
不急,我告诉自己不能急,赵郡守的话是真是假还两说,我需要时间慢慢核实。
“证据,我要证据,我不可能告诉皇上你的一面之词。”
赵郡守难得的露出笑容,不过因为有血迹的缘故比鬼好看不到哪里:“将军莫急,证据下官自然是有,不过只有我知道。
这就是我来找将军的理由,我若是想送这证据去京城拼个一死还是有可能,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我是家人。”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还是想要我救出他的家眷,看来曹郡丞真是找到赵郡丞的七寸——他的家眷。
“放心,我会全力查找她们的下落,不过接下来这几天你恐怕不会好过。”
“将军放心,必要的刑罚我扛得下来。”
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进了一趟超府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离开。
“杰,带他下去,让士卒们拷打,告诉他们留点手但也不要客气,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死。”
“领命,将军。”
杰拖着郡守离开,纪小姐也回房疗伤,她顺手还把房门关上。
接下来有得我忙的,跟前朝余孽和北陵国要发动战争比起来,无名峰、青藤崖以及送童寺的事简直就是弟弟。
现在就慢慢核实赵郡守的话,需要派出大量的人手出去调查,还要查出赵郡守的家眷,那几个乞丐或许有线索,但我不可能派人过去问。
如果真的是赵郡守说的那么严重,不管是府里的一百多人,还是城中的五百士卒,也包括城外的三千多士卒,恐怕早就被前朝余孽盯紧。
要是再早几个月就好了,我还可以利用议主的身份,让手下的教众帮忙。
现在因为“黄巾军”兴起,圣部的人基本跑光,澜部应该还留下忠诚的人,可我没有指挥她们的权利,只能借借钱,还是要还的那种。
所以我得找一个理由让柳姑娘过来帮忙,还要让阳州议主和圣女没意见。
我拍着脑门想了好久,实在想不到找什么样的借口,索性直接用钱买通她们。
把我到手的四十万两白银分出十万两,就说前朝余孽还有百万两白银,数十万石粮食。
前朝余孽白银有没有这么多我不能确定,但粮食他们肯定储存了不少。
现在淮国的局势糜烂,大量的饥民不断主动或被迫加入黄巾军,他们的粮食恐怕不会那么好供应。
圣女为什么不离开伊国加入到淮国的战争,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伊国澜部要是按兵不动,还没有任何收获,只等着吃别人摘下来的桃子,恐怕教主和其余圣子圣女平定完淮国,下一步就是找紫秀的麻烦。
如果她能提供黄巾军大量粮草,其余众生教高层也不敢拿圣女怎么样,所以我有把握让澜部同意。
淮国虽然是五个国家中唯一没有海域的,我能让她们走私粮食到北陵国,至于怎么从北陵国回淮国,那是澜部议主和圣女该考虑,我要是事事都考虑,我现在早就满头白发。
我写了一封信给在江口城的柳枝枝——也有可能在阳州析县,反正澜部的人会转达的。
信中我没有写任何关于前朝余孽的事,只是说有需要她的帮忙,有机会为众生教搞来很多很多很多的粮食,我想这三个“很多”能让她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现在前朝余孽还不知道赵郡守的叛变,应该不会对我手下的传信士卒截杀,即便如此我也要不免让那极少概率事件发生。
我才刚刚把信交给一个士卒,让他从后园的马厩骑马离开,喂了乌云一把上好草料,就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行走,只有杰和周展功,我在心里暗骂一声:
“娘的,又出什么事?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果然我看见圆形小门走进来他们两人,我直接问:“有什么事?一起说了。”
”两个坏消息”说不定一起听会变成“一个坏消息”,就当是我自欺欺人吧。
杰说:“将军,风离庄失踪了,据府里的人说在风将军的床边发现血迹,说是可能遭遇不测。”
周展功说:“昨天晚上,杰手下的洛英告诉属下,有人想要收买他们。”
我对周展功的话有疑问:“洛英?他们?”
“洛英就是之前对班马的事知情不报,被打了军棍的百夫长,已经被将军降为士卒。
‘他们’是指那些一同受罚的士卒,不知道是谁通过其中一名士卒想收买他。”
我暗道:得,这好像是三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