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皇宫仿若被浓重的墨色浸染,一片死寂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惶惶不安。
养心殿内,诸位王爷、丞相、国师等重臣,仿若被无形的绳索牵引,面色凝重地鱼贯而入。
他们身上那华丽庄重的朝服,此刻却似沉重的枷锁,每一步都迈得艰难而迟缓。踏入殿中,众人齐刷刷地跪地,膝盖与冰冷的金砖地面猛烈碰撞,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回荡,似是敲响了不安的警钟。
众人的目光,犹如被强力的磁石吸附,紧紧锁在床榻之上的皇上。
皇上侧卧于榻上,身躯如秋风中的残叶般瑟瑟发抖,每一阵咳嗽都似汹涌的波涛,要将他那本就孱弱的身体彻底击垮。
他的眉头好似被痛苦的丝线缠绕,深深紧锁,脸色在昏黄的宫灯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仿若一张毫无生机的白纸。深陷的双眼,空洞而无神,唯有疲惫与虚弱如影随形,仿佛生命的烛光在风中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
皇上身旁的刘公公,侍奉君侧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可此刻,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似脱缰的野马,肆意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惶。
他脚下生风,小碎步急促而慌乱地迈向茶桌,保养得宜却略显慌乱的手一把抓起茶壶,那平日里轻巧无比的茶壶,此刻在他手中却似有千斤重,竟也控制不住地微微晃动。
好不容易倾出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他转身疾步走向皇上,几步路的距离,却似跨越了万水千山。将茶杯递到皇上唇边时,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敬畏,仿佛那杯中的茶水是起死回生的灵药。
皇上颤抖着伸出手,那手好似被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接过茶杯时竟险些将其打翻。送到唇边轻抿几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间缓缓滑下,似一条暖流注入干涸的心田。皇上仿若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在这片刻的舒缓之中,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朕身体抱恙,已深感力不从心,实不宜上朝理政。国不可一日无主,故而朕欲从朕的儿子们当中,择一位德才兼备者,代朕监国,处理国家诸事,以保我朝社稷安稳。”
言罢,皇上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殿顶,思绪却如脱缰的烈马,肆意驰骋。他深知此决定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必将掀起惊涛骇浪,可身体的每一寸痛苦都在提醒他已别无选择,唯有寄希望于这仓促的安排能为飘摇的朝政寻得一线生机,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遂,莫要再生波澜。
皇上此言一出,底下众人神色各异,恰似一幅色彩斑斓却又充满矛盾的画卷。
南长安听闻,心中恰似点燃了一团狂喜的火焰,可那火焰却被他极力压制在心底,脸上依旧是那副恭敬沉稳的模样,只是那紧紧盯着皇上的眼神中,似有一道转瞬即逝的狡黠光芒,如暗夜流星划过。嘴角微微上扬的瞬间,他仿若看到了自己精心编织的罗网正缓缓收紧,将猎物一步步困于其中,心中暗自盘算:“此局我已筹谋良久,如今不管叶天霖能不能顺利上位,这朝堂照样如同我掌心之物,任我拿捏。”
丞相则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眼睛瞪得仿若铜铃,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发声却似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一时语塞。心中恰似一团乱麻,疑惑与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皇上一向龙精虎猛,怎会突然病重?这监国之事如此仓促而定,背后定有隐情。
叶天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脸上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那笑容似能驱散殿内的阴霾。眼神中透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若那监国之位已是他囊中之物,心中暗自思忖:“我苦心经营,今日终是要收获成果。我定要让父皇与群臣见识我的雄才大略,这天下迟早要在我的治理下焕然一新。”
叶梓煜双眉紧紧拧在一起,仿若两条争斗的蛟龙,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与深深的沉思。他暗自琢磨:“父皇此举实在太过蹊跷,难道是我平日行事有失偏颇?还是背后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操控?这对我朝而言究竟是福是祸?我又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叶栋梁面容平静如水,恰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波澜。只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并非如表面这般平静无波,似有一股暗流在心底涌动。
叶卫国则是一脸淡然,仿若这朝堂之事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眼睛随意地在四周游走,心思早已飘出皇宫,飞向那宫外自由的天地,只觉得这朝堂纷争离自己太过遥远,犹如天边的浮云。
皇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像是要将每个人的表情与心思都镌刻在心底,继而又言:“朕反复思量,权衡再三,决议令二皇子叶天霖监国。朕观其平日行事,颇具谋略,且心怀家国。朕相信他定能担此重任。其余众卿,皆乃国之栋梁,需全力协助霖王爷,莫要懈怠。煜儿、梁儿,你们与你们二哥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更当辅佐你们二哥,共理朝纲。至于卫国,年纪尚幼,稚气未脱,过一两年再参与政务,也为时不晚。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三位王爷们与大臣们齐声应道:“臣,儿臣谨遵旨意。”
皇上微微抬首,轻挥衣袖,那动作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显得虚弱而无力,道:“你们且退下吧,好生协助霖王爷。朕需休养些时日,于这养心殿中静心调养。若无重大之事,莫要前来打扰朕。
朕盼望着,待朕身体康复之时,看到的是一个繁荣昌盛、井井有条的国家。”言罢,皇上轻轻闭上双眼,仿若不堪重负的蜗牛躲进自己的壳中,靠在榻上,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计划能如那春日的种子,顺利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三位王爷与大臣们纷纷起身,缓缓退出养心殿。众人刚出殿门,那压抑许久的议论声便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爆发,又如一群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丞相与叶梓煜相视一眼,彼此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深渊般的疑虑。
丞相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被这变故抽走了所有的生气:“煜王爷,皇上怎会突然病重至此?委实太过突兀,毫无征兆啊。且为何会让霖王爷监国?这其中种种,实难理解。老臣实在是忧心忡忡,生怕这朝堂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叶梓煜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无奈,轻声道:“父皇近来沉醉于玉贵人的温柔乡中,或许是日夜操劳之后,为那温柔绮梦所惑,以致荒废朝政,进而致使身体亏虚。可这只是我的揣测,至于霖王爷监国,此乃父皇旨意,吾等身为臣子与子侄,亦不必多加揣测。如今既成事实,坦然接受便是,只愿他能不负父皇所托,引领我朝走向兴盛。只是我心中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又似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
丞相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似能震落殿顶的尘埃,充满了无力与悲哀:“唉,我本一直以为监国之人应由煜王爷您来担当才是。您心怀天下,才思敏捷,又对朝事了若指掌。如今这局面,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叶梓煜谦逊一笑,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与不甘:“谁监国皆无甚分别,只要是为了江山社稷,便足矣。我等皆应为国效力,不应纠结于这监国之人究竟是谁。”
丞相闻言,微微点头,便不再多语,只是心中的忧虑如那顽固的病根,深深扎根,难以拔除。
另一边,南长安与叶天霖并肩而立,南长安微微侧身,身体前倾靠近叶天霖,眼神中满是谄媚与殷切的期待,压低声音道:“事情进展颇为顺遂,一切皆在你我计划之中。接下来,霖王爷可要尽情展露自身才华才是,莫要让众人失望。此刻便是您扬名立万、掌控乾坤的绝佳时机,定要让所有人都拜倒在您的脚下,为您的英明神武所折服。”
叶天霖昂首挺胸,胸膛高高挺起,仿若一只骄傲的孔雀,脸上洋溢着得意忘形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傲慢与不可一世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着龙袍、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他放声大笑道:“本王自当全力整治好国家,让父皇与臣民皆能领略本王的雄才大略。这天下迟早会成为本王的盘中之餐,我定会将它打造得如同仙境,让四海宾服。”
南长安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似隐藏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你这狂妄自大的蠢货,暂且先让你得意一时,若有朝一日你敢忤逆我的意愿,我便如那猎人擒兔,轻易将你拉下马。到那时,这朝堂还不是我南长安说了算,我自有一个更听话的傀儡,等待为我所用。” 叶天霖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迈着方步离开了养心殿,那背影好似一阵狂风,所到之处仿佛都要被他的气势席卷,每一步都似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令人胆寒。
而在养心殿内,原本奄奄一息、咳声不断的皇上竟陡然利落起身,仿若被神灵施了起死回生的法术,全然未曾患病。
玉贵人站于一旁,目睹这戏剧性的一幕,双手兴奋地鼓掌,清脆的掌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似是为这精彩的表演喝彩。眼神中满是赞赏与钦佩:“表现得极为出色,声音模仿得精妙绝伦,全然瞧不出丝毫破绽。”
此时,那“皇上”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与张狂,仿若已经将这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见他伸出手,动作潇洒而肆意,一把扯下面皮,露出一张陌生却透着狡黠的脸,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仿佛在为自己的成功伪装而欢呼雀跃,又似在畅想未来的荣华富贵。
身旁的刘公公劲龙亦扯下面皮,兄弟二人相视大笑,那笑声似能冲破殿顶,直上云霄,齐声道:“玉贵人谬赞了。”
米莎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缓缓走近,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掌控一切的自信,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说道:“你们兄弟二人往昔凭借街头表演口技勉强度日,受尽世人的冷眼与欺凌,仿若那泥沼中的蝼蚁,挣扎求生。如今得南国师赏识,赐予这泼天的荣华富贵,可要牢牢把握此等机遇,万不可得意忘形,以致露出马脚。
这宫廷之中,步步都是荆棘,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们要深知,这不仅仅关乎你们个人的荣辱兴衰,更与南国师的宏图大业紧密相连,若是因你们而坏了大事,你们可承担不起那灭顶之灾。”
兄长超龙满脸谄媚,那笑容似能将脸扯成一朵盛开的菊花,眼睛里满是对富贵的炽热渴望,点头哈腰道:“南国师许以我们荣华富贵,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报效。哪怕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只要能让我们长久地享受这富贵荣华,让我们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米莎闻得此言,颇为满意,微微点头,续道:“现今皇上已病重,暂且休养一段时日。你们兄弟二人在此期间,多多熟悉宫中环境,详加了解皇上与刘公公的习性及日常生活。
待时机来临,你们兄弟二人可要现身于大庭广众之下,成为这宫廷乃至整个国家的公众人物。那时,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如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棋子,关乎大局,必须要做到毫无差错,万无一失。”
超龙惊叹道:“草民委实未曾料到,有朝一日竟能冒充皇上,尽享荣华富贵。这仿若一场美轮美奂却又荒诞离奇的美梦,却又如此真实地摆在眼前。我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绝不让它如那镜花水月般消逝。”
米莎道:“此乃你们的福分,也是命运赐予你们的转机。好了,本宫先行回房歇息。你们的日常活动自会有人悉心教导,你们只需乖乖听从吩咐即可。莫要自作主张,若是坏了本宫的计划,定不饶你们。”
兄弟二人恭敬行礼,弯腰至底,身体好似两段弯曲的枯木,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惶恐,道:“草民遵命,一切皆听从玉贵人差遣。”
米莎仰头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养心殿内久久回荡,透着掌控一切的快意与满足,仿佛这天下都已在她的股掌之间,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