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略一沉吟,赶紧命人送来弓箭。
拿到弓箭后,他小心翼翼地拉满了弓弦,瞄准了华清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松弦的那一刻,华清却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只见华清随手掷出手中的茶碗,茶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撞偏了飞过来的箭矢。
捕头等人看到这一幕后,大惊失色:
无论是眼力和臂力,这人都远非常人所能比。
华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充满了不屑:
“几只藏头露尾的老鼠,还不赶紧滚出来受死?”
捕头索性站起身来,将窗户完全打开,故作镇定地说道:
“小子,你已经被完全包围了。”
“若是就此投降,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华清大笑了几声:
“我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倒要向你请教,宽大处理是怎么处理?”
捕头一时竟有些语塞,略一迟疑后,说道:
“可…可饶你不死。”
华清冷哼了一声:
“不如,听一下我的条件。”
“他们四人,一人二十万两银子。”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不是非得一下子全部拿出来。”
“给他们父母十天时间,一天至少交两万两银子。”
“如若一天不交,那我就把他们宝贝儿子的…一部分送出去。”
“至于,送出去的是手,还是脚,又或者是命根子,那可就不好说喽。”
“你让他们看着办。”
“……”捕头等人听完瞬间瞪大了眼睛:
“二…十万?”
“你要的是不是多了一点?”
华清嗤笑了几声:
“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父母还没说什么?”
“你倒替他们先急上了。”
他挥了挥手:
“快去吧。”
“今天的两万,务必赶在天黑前送来。”
捕头满面愁云地从宅子中退出,步伐沉重地走向门外焦急等待的恶少们的父母。
当捕头将华清提出的二十万赎金条件说出来之后,他们瞬间愣住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有的父母面露惊愕,有的则愤怒地瞪大了眼睛,还有的则是一脸无助与绝望。
“二…二十万?”
一个身着华丽衣裳、面容憔悴的妇人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谁家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
“特么的,十天和一天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另一位身材魁梧、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县令见状,急忙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各位,二十万的确不是小数目。”
“不过,不想自己的儿子被砍了手脚的话,最好是交上。”
县令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恶少们的父母心上。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无奈与挣扎:
“可是二十万的话……”
县令摆了摆手,接着道:
“别急,听我慢慢说嘛。”
“我的意思是今天的两万两银子先交上,两万两银子,对你们来说没什么问题的吧?”
“绑匪只有一个人,他总得睡觉。”
“到了晚上下半夜,趁他打盹时,让衙役和家丁们冲进去,绝对能拿下绑匪。”
“到时交出去的银子也就回来了。”
恶少们的父母听后目光一亮,纷纷点头:
“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们各派自己的管家回家筹钱。
众人说话间,一个衙役骑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汗水。
来到众人面前后,赶紧下了马,喘着粗气说道:
“老爷,查明白了。”
县令急问:
“怎么样?那个绑匪是什么来历?”
衙役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那个绑匪叫杜华清,是个屠户,卖猪肉为生,祖上不是本地人。”
“他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到咱们县里来了,年前他娘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他和他女儿。”
“至于他老婆,早就跟人跑了。”
众人听后小声议论起来: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屠夫啊。”
“这种人天天杀猪,见血见习惯了,都是好勇斗狠之辈。”
“几位公子爷这次真是惹错人了。”
“咦,一个屠夫的女儿值得几位公子出手吗?他们是不是饿了?”
“是啊,屠夫本就长得五大三粗的,他们的女儿也胖的像个肉球。”
“嗨,你们是没见过那屠夫,我刚才透过窗户看过,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儿长得好看倒也不奇怪。”
……
县令听后眉头紧锁,接着问道:
“那他女儿呢?”
衙役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
“据被绑…嗯哼,据另外几个女孩子所说,他女儿没和她们一起走。”
“小的猜测,他女儿说不定还在这栋宅子里。”
众人听后唉声叹气:
“完犊子了。”
“没有根基,抓不住他的家人做把柄,这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县令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妇人低声哭泣。
县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莫慌,只要今天晚上行动成功的话,都不是事。”
四个恶少的父母们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忧心忡忡:
行动成功怎么都好说,失败地话,那就惨了。
最怕的就是这种没有根基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说不定逼的急了,临近都要拉几个垫背的。
眼见时间还早,几位夫人在丫鬟们的陪同下,一起去庙里烧香给宝贝儿子祈福去了。
捕头精心挑选了一批身手矫健的衙役与家丁,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他们准备养精蓄锐,以最佳状态进行夜晚的行动,誓要一举拿下华清。
约莫半个时辰有余,各家的管家带着银两和银票陆续归来,他们凑足了八万两银子,装在一个木箱中。
随后,两名家丁把木箱抬至院子里。
待他们退出去后,华清走了过去。
正当他弯下腰准备去搬动箱子之时,两侧高高的墙头上,突然间各探出了半个身影。
两名打手悄无声息地拉满了手中的弓,目光一碰,同时松弦。
两道寒光如电,直奔华清而去。
然而,华清却似乎早已洞察了这一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