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夜市的创办人是傅家?”
“嗯,傅砚洲的爷爷傅世龙是创办人,傅家起家,靠的是倒卖古董,做的是缺德的营生。”
战霆骁说起傅家很不屑。
尤其是那个爱与他作对的傅砚洲,自从他血洗家族祠堂,靠硬核手段拿下傅家的家主之位后,所做之事更是狂妄至极。
这不,两人才踏进小夜市不到十分钟,立马就有人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战总,姜小姐,我们家主有请。”
……
“九爷,您看,这项链的成色您还满意吗?”
古色古香的大庭院中。
夜色被通红的灯笼照亮。
夜来香的芬芳裹着淡淡的药草味。
傅砚洲慵懒地斜靠在老式藤椅上,悠哉悠哉地把玩着手中的祖母绿项链。
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是一个叫吴一鸣的年轻男子。
吴一鸣紧张地搓着手,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傅砚洲出声,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华夏少有的宝贝了!我不敢说它是最最顶级的,但,之前战霆骁买下它的时候,可是花了整整一个亿。”
“战霆骁的东西?”
“是!您要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有购买记录的。”
邪魅的目光扫来,吓得吴一鸣的双腿又软了软。
每句话,都好像被人卡住了喉咙般,亚历山大。
尤其是,傅砚洲笑起来的时候。
那冷白的五官充斥着一种邪魅的冷意。
目光灼灼,看得人呼吸困难。
“可我怎么记得,这是姜绾的呢?”
“啊?九爷认识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野丫头?”
“是呀,战园里的老佣人背地里都是这么叫的!大家都说她不学无术,不识货!这不,好东西放她那里也是浪费了。
所以我这才拿来孝敬九爷您,还请九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在古韵坊里的那笔账平了。”
“拿着别人的东西孝敬我,来平你烂赌的账?”
“九爷……”
“绾绾,你同意吗?”
邪魅的声音突然拔高了音调。
在这宁静的夜里,宛如午夜的钟声,嗡地敲响在吴一鸣的脑袋上。
他惊愕地顺着傅砚洲的目光往门口看去。
只见,夜色沉沉。
缓缓走进来两道清贵冰冷的身影。
女的,是姜绾。
那男的……
“战、战总?”
吴一鸣惊慌地看着和姜绾一起走进门来的战霆骁。
没有注意到傅砚洲对姜绾的昵称。
只道:完了,被正主抓在现场,这下就算傅砚洲愿意平了他的账,战霆骁也是饶不了他的!
“战总,这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监守自盗么?”
姜绾看了吴一鸣一眼,恍惚想起来,就在她带项链那天,这小子往她身上瞅了好几眼呢。
当时,因为大家都对她的打扮很惊艳,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却是早就引狼入室了。
“吴一鸣,战家给你的工资不低吧?你就这么把我的项链偷了,来送给傅砚洲?”
“诶,我可没收啊!”
摇椅上的男子邪魅地举起手来。
莹润发亮的祖母绿项链挂在他那细长的手指尖,晃荡晃荡。
姜绾翻了个白眼:“你没收,却挂在你的手上?”
“这不是帮我们绾绾好好检查检查,看有没有损坏嘛!”
傅砚洲笑眯眯的。
本就气质邪狞的男人,起身走过来时候,姜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
被战霆骁稳稳地扶住了身子。
“多谢傅总的好意,既是好心帮忙检查,那检查完了,就还给我们吧。”
他说着,伸过手去。
洁白的手掌停在傅砚洲的面前。
傅砚洲笑容深邃,皮笑肉不笑的目光凝落在战霆骁一身正气的脸上。
明明一只手都已经受伤了,却丝毫不减气势。
竟敢陪姜绾来到他的地盘上。
“战总,听说您今天挂彩了?”
“……”
“啧啧,被一老佣人戏耍到这地步,我都替你丢人哦!”
“是吗?难道你不是从小被佣人拐卖的?”
“……”
气场冷凝。
对撞的目光中,迸射着弑杀的火花。
姜绾想起进来时听到的“科普”,这傅砚洲既是个敢在家族祠堂中大开杀戒的人,又怎会遵守律法?
【完了,战霆骁不会有危险吧?】
“嘿!”
她拧眉挡到了两人的中间。
用小小的手掌挥断两位阎罗的死亡凝视。
问道:“咱现在说的不是项链的事吗?傅砚洲,你既无意为难我,那就把项链还给我吧?”
“还?”
“嗯,我的东西,刚吴一鸣也说了,不是吗?”
“傻丫头。”
红色的烛光下,傅砚洲不知怎的哈哈笑了起来。
邪魅的眉眼间,隐约有一丝姜绾看不懂的难过。
可,怎么可能呢?
她和傅砚洲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第一次,在她被诬陷出轨的那个晚上,不是吗?
“或者,你有什么条件?”姜绾问。
身后的小手无声地阻挡了战霆骁上前的脚步。
接着往下说:“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不过,今晚能落在傅总的手中肯定也是有一定缘分的!
这样,我帮你把身上的毒解了,你还我项链,如何?”
傅砚洲中毒了?
战霆骁眯了眯眼,敏感地发现,这小子看姜绾的眼神很不一般。
似是故人。
又非故人。
傅砚洲:“如果,我要你解毒期间,住在我古韵坊呢?”
“不可能。”
“那不可能。”
姜绾和战霆骁异口同声。
引起傅砚洲哈哈笑了起来。
“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他懒洋洋地坐回藤椅上,长满老茧的大拇指不舍地把玩着掌心的项链。
在姜绾错愕的目光中,只见,那碧莹莹的绿宝石悄悄地闪动着流丽的光彩。
她那躁动的心绪,被无声地安抚了下来。
难道,她之前有两晚没做噩梦,是因为佩戴了它。
可是,这也未免太荒唐了些。
“傅砚洲,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蔓延很深了。这世上除了我师父,也就只有我能解你的毒。”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条项链还能比他的小命更重要吗?】
“姜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