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前院进来个身材魁梧的胖子。
穿着带领子的衬衫,套了个毛坎肩。
背着手,眼神非常凌厉。
刘海中。
是这个四合院里第二位管事大爷。
这个人,脾气很差。
对自己的孩子,那是非打即骂。
并且。
还是个官迷。
为了当官,经常找厂里的领导打小报告。
在四合院里,也是一贯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一点。
看他进来,都不大吱声了。
刘海中走进来,见场面静下来了。
颇为满意。
觉得这是自己在这院子里颇有威严的象征。
“你!”
刘海中很不客气的指着江波。
“这鸡哪儿来的?啊?”
“老实交代。”
刘海中一向颐指气使的惯了。
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今天在厂里,跟领导谈了点事不太顺利。
憋一肚子火儿,就想找找别人的晦气。
但他今天,注定是要踢到铁板上了。
江波懒得搭理他。
“管着吗!”
说完拎着鸡,转身就要直接进屋。
这一下。
刘海中本来就窝火呢。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别人无视。
这简直是对自己官威的巨大挑衅。
这院子里的人,谁见了他不得给三分面子。
除了聋老太太,是院子里的老祖宗,辈分高。
其他人。
尤其是后生们。
哪怕是骂,也得恭恭敬敬的。
除了许大茂那个刺头有时候没眼力见,光说些不中听的。
他一瞪眼,也立马老实了。
这个江波,平时看着蔫不拉几的没什么存在感,今天竟然这样忤逆他。
反了他了。
“你给我站住!”
刘海中火气更大了,双手背起来,板着脸说道。
“江波,你小子行啊。”
“你刚刚说什么?我管得着吗?”
“我是谁?”
“我刘海中,是这个院里的二大爷!”
“管事大爷问你话,你就这个态度?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院子?还有没有这个集体?”
江波本来想不搭理他。
听到他这么说,反倒笑了。
回身说道。
“管事大爷?”
“听你说这话,知道的你是个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安干警呢。”
“还问话。你有执法权吗?”
“大伙捧着你,尊称你一声二大爷。你自己心里没个b数,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当自己是个干部了。”
刘海中被他气的,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就是那个许大茂,也不敢跟自己这样说话。
最混的傻柱,也要给自己三分面子,没说过这样的浑话。
别说他。
就是附近看热闹的人。
也被震惊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江波今天竟然对刘海中这么不给面子。
不过。
许多人心里还有点暗爽。
院子里这三个管事大爷,性格各不相同。
一大爷,凡事都讲道德,说话也头头是道,在院子里比较有声望。
不然,也不会坐上这管事大爷的“头一把交椅”。
三大爷闫埠贵,自诩文化人,虽然一向贪便宜不吃亏,但说话做事表面上还是体面的。
就只有这个刘海中。
平时就爱在人面前耍官威,一向的作威作福。
其实大伙心里多少都有点烦他。
只不过。
他有管事大爷这层身份。
其他人都不太计较。
哪怕被他骂了,或是无中生有的找事,也是能忍则忍。
毕竟大家一个院里,还要相处。
包括之前的江波。
江波在院里,势单力弱,一向老实巴交,不太敢跟谁起冲突。
今天这是怎么了?
竟然跟脾气最冲的二大爷,公开叫板?
不过,他一方面也说出了大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这么一来,院子里的人虚虚的劝了几句,都用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刘海中自然也感觉到了。
他把心一横。
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骂江波两句,撒撒火气,也就完了。
现在必须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不然。
就让这小子这么顶撞自己。
以后在这个院子里,还有什么威望。
“你要造反是不是?”
“别说我还是管事大爷了,就凭我是你的长辈,长辈在这里问话,你什么态度?啊?”
“居委会既然委托我当这个院里的管事大爷,我就管得了你!”
“我就有权利纠正你这种歪风邪气!”
“说,这个鸡哪儿来的?”
“是不是偷来的?”
“说不清楚,我就把你送派出所去!”
刘海中气极,声音越来越高。
现在不光站在院子里闲聊的人。
就连后院屋里的人也都听见吵吵声了。
纷纷从屋里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贾东旭的老娘,贾张氏,也推开门缝。
双手揣在袖子里,倚在门上瞧热闹。
听到刘海中说去派出所。
觉得特别解恨。
上午。
她闻见江波房里有煮饭的味道。
就让秦淮茹过去看看。
找江波要点粮食吃。
特意嘱咐她一定要进屋去,因为闻着味道饭刚做好,粮食摆在那儿,淮茹张嘴他不好推脱。
结果秦淮茹空着手回来了,说江波门都没让她进。
还听说。
他还打了两只大老鼠。
淮茹找他要,也没给,扭头给了闫埠贵了。
“呸!”
“个没良心的,还不如那个傻柱呢。”
“那小子虽然浑,但是淮茹张嘴,他都是给面子的。”
贾张氏忿恨的想着。
嘴里就说了出来。
“对,就该送这小子去派出所。”
“让公安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哎呦,老嫂子,你就别跟着煽风点火了!”
不过。
在江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
不敢吱声了。
三大爷闫埠贵,一看越来越乱。
生怕闹出个什么事来。
赶紧劝和。
“不至于,不至于。”
“海中,你让他把事说清楚就行了,去什么派出所啊。”
“江波,你也是的。”
“赶紧的跟二大爷道个歉,认个错。”
“这事就算过去了。”
江波并不那么领情。
“我又没错,我道什么歉?”
“这老登一张嘴就开始埋汰我,说我偷东西,他这是诽谤!”
刘海中也气急了。
大手一挥。
“过去?过不去!”
“我今天要不给他送派出所,我不姓刘!”
江波冷笑着说道,
“对,今天你要不把我送派出所,你不姓刘,你跟我姓。”
“以后你就叫江海中。”
三大爷听得头大。
“你小子就别拱火了!”
“还有你们,笑什么笑!”
院子里闹作一团。
这么一通吵嚷,天都黑了。
突然一道亮光照向人群。
“真热闹嘿!”
“怎么着,谁犯事了?要送派出所啊?”
回头一看。
是许大茂推着个自行车,正进了前院。
手里还拿了个手电筒,晃来晃去的。
这个年代,手电筒也是个稀罕物。
一般的人家,还真用不起。
其实许大茂也不太舍得用。
平时晚上回家晚了天黑了,他也舍不得用。
就是快进院的时候打开,装那么一下字母。
“大茂,把手电筒放下。”
“晃得我眼花。”
三大爷用手扶了扶眼镜片。
“没什么事,大伙儿都散了吧,散了。”
但似乎没人听闫埠贵张罗。
刘海中憋了口气要找江波麻烦,江波也不甘示弱。
一群人等着看热闹。
“怎么个事儿啊?”
许大茂莫名其妙。
他是个人精,早看出来院子里气氛不对。
这时候,院子里不知道哪个角落。
发出了一个声音:
“江波偷了只鸡,二大爷正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