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空为何下起了流星雨,众人猜想,也许是这美妙的琴音惊动天上的神仙,以此来赞赏,再看向无障之时,发现无障已软软倒地,汗水浸湿衣衫,杨英杰紧忙俯身将真气输入到无障的体内,可真气到了无障体内随即消散。
公孙玉用丝绢拭去面纱下的泪水,再看倒地的无障,蹙眉低吟道:“怎会如此!”
无障逐渐恢复体力,轻声道:“不必如此,过一会就好了!”
公孙玉对身旁侍女低语几句,那侍女听后,飞身从三楼飘飘落下,修为不弱,来到杨英杰身前道:“我家小姐,请二位上楼!”
杨英杰大喜道:“多谢落燕姑娘!”抱起无障,欲要飞身越向三楼,
落燕道:“请公子走楼梯!”
杨英杰尴尬笑道:“失礼了!”
无障轻声道:“把我放下吧,我在此等待杨公子就行!”
落燕忙道:“我们家小姐要与无障公子一见!”
杨英杰道:“公孙姑娘定是被你的琴声感动了,走吧!”说着就随落燕一同上了楼上,乐曲响起,歌舞继续,观众听了两人的弹奏,再听这乐曲,已提不起兴趣,开始大发议论,大加称赞。
三楼客厅很大,四壁都是名家字画,古香古色,杨英杰同无障坐好后,公孙玉莲步走了进来,面纱已经摘去,杨英杰见到后,登时站了起来,痴痴望着许久,吱呜着没说出来话。
只见公孙玉,眉似新月,眼若秋水,朱唇皓齿,粉面桃花,果真是美若天仙,“杨公子请坐!”声音轻柔,宛如清泉。
杨英杰痴痴道:“今夜得见,公孙姑娘,真是仙子下凡,倾国倾城啊!”
公孙玉嫣然一笑道:“承蒙杨公子赞赏,小女愧不敢当,杨公子的画艺,小女也是早有耳闻!”
杨英杰忙道:“若是姑娘喜欢,小生这就画一幅公孙姑娘的画像,送给姑娘如何?”
公孙玉含笑道:“我要自己的画像做什么,每天照镜子,都厌了。”
“也是,这画再好,哪能及的上姑娘的美貌,小生愚钝了。”
“小女听闻杨公子将我的画像,画到了扇子上,不知为何?”
杨英杰嘿然笑道:“小生冒昧,上次一见,日夜思念,所以就凭借着自己的想象画在了扇子上,今日一见,发现姑娘比我的想象还要美!”
公孙玉笑道:“公子真会讨人欢喜!”顿了顿又道:“虽知不少女子以公子的画扇为荣,不过小女确实不希望公子将小女,画到那扇子上面。”
杨英杰笑道:“公孙姑娘若是不喜欢,我今后就将之涂去,只是太可惜了!”心却道:“难得一见,涂去之后,定然将真容画到上面去!”
公孙玉道:“那不必了,笔在公子的手中,你若是想画,小女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望公子今后不要以此赞扬,便求之不得。”
杨英杰道:“一定,一定!”
公孙玉秋波流转,看向坐在椅子的无障,柔声道:“公子这琴艺,是受哪位高人指点,如此美妙,竟与这自然融为一体,令小女折服。”
无障恢复了好多,脸色看上去已不是先前那般苍白,回道:“儿时母亲常弹给我听,慢慢地也就学会一些,在下的琴艺怎能及上姑娘,姑娘的琴声宛如天上仙乐,闻之陶醉,在下只不过是当众献丑,怎能登上大雅之堂。”
公孙玉柔声道:“公子听小女琴声,都厌倦睡着了,公子是太过自谦了吧?”
无障微微道:“说来惭愧,听姑娘的琴音,令在下沉醉其中,不自觉就进入了梦境,梦见了母亲,心中自是感谢姑娘,绝无轻视之意。”
公孙玉嫣然笑道:“小女相信公子的话,不知令堂现在何处康健?”
无障叹道:“已离世多年了。”
公孙玉歉意道:“小女冒昧了!”秋波又凝向无障问道:“公子方才晕倒,是不是身患病疾,可曾得到医治?”将杨英杰凉在一边不问。
无障道:“身患绝症,寻了很多名医,无法医治。”
公孙玉听后,目光中满是惋惜,沉吟许久,灯光映在她的脸上,美艳动人,忽又轻声问道:“公子有如此琴艺,可愿意留在这花满楼?”
无障毫无迟疑,回道:“谢姑娘好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留在此地。”
话音刚落,就听落燕娇声道:“公子既无意留此,为何还要来此弹琴,这分明就是来此捣乱,让他人知小姐艺不如你,你当我们花满楼是何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无障本想着来此弹奏一曲就离开,至于能不能使杨英杰如愿以偿,他也无需多管,根本没考虑过落燕说的这个问题,当听到公孙玉弹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琴艺定然不如她,受她感染,弹琴之时,只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情,却未想到,赶巧天上下起了流星雨。
无障转眼看向杨英杰,可杨英杰此时却笑道:“既然她们有此意,无兄弟你就留在此处多好,每日见到的都是鲜花天仙,我想来此,人家还不要呢。”
此时,公孙玉已走进内厅,离开了外厅。
无障道:“你求我来此弹奏一曲,为何不告诉我这些?”
杨英杰一脸无辜道:“我也没想到你的琴艺会这么好,得到公孙姑娘的认可,而且天上的仙都在帮你,要我说,这就是天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无障知道自己被杨英杰卖了,跟他去争辩也无意义,站起身对落燕道:“在下确实不知,我如何做才能弥补贵楼的损失,只是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能留在此地。”
落燕轻笑道:“要么留在我们花满楼弹琴,要么当众留下双手离去,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无障平静道:“在下虽寿命不长,但也不能剁去这双手,姑娘这不是在为难在下吗?”
杨英杰坏笑道:“无兄弟,依我看你活不过一个月了,有些门派又在寻你,你还折腾个啥,留在这里过几天舒坦的日子不好吗?”
无障对落燕无奈道:“在下若是留在这里也不可能再弹琴,你们留我又有何用。”
落燕笑道:“弹不弹我们不管,重要的是你的琴艺必须留在花满楼!”转而对杨英杰道:“杨公子来此这么久,也应该离开了吧!”
杨英杰笑道:“我这就离开。”对无障道:“我确实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无障道:“你回岸后,将此事告诉他们二人。”无障想:“眼下是回不去了,只能让金行子二人想办法,找机会带他逃走了。”
杨英杰笑道:“他们二人现在必然是烂醉如泥,哪里顾得上你,无兄弟,保重了,有时间,兄弟再来看你!”一抱拳,转身走下楼梯。
无障一时疏忽,竟陷入青楼,心中无奈,看着杨英杰摇着扇子,得意离去。
此时船上的歌舞已经结束,坐在江面小船中的人也登岸散去,客船掉头缓缓离开,不知要开往何方。
杨英杰走后,公孙玉又走了出来,端坐在无障对面,问道:“无公子为何认识他?”
无障坐回椅子上,将如何遇到的杨英杰,如何答应他来弹琴,简要的叙述一遍,公孙玉听后,关切道:“杨公子为所欲为,好色成性,品行不佳,跟他在一起,无公子为何不防备?”
无障心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首要任务,尽快想出办法离开此地。”问道:“公孙姑娘,这船要航向哪里,为何不停在花满楼?”
公孙玉含笑道:“公子一会就知道了,难道公子现在还要离开吗?”
无障道:“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若是姑娘能放在下离开,在下必当酬谢!”
落燕道:“我们家小姐何须你的酬谢,留你在这船上,是你的荣幸!”
公孙玉制止道:“住口!”又道:“我有事情要与无公子细说,你先下去吧!”待落燕离去后,公孙玉站起身,悠悠道:“公子琴音悲凉孤独,让小女同感落泪,不知公子有何心思,能否说给小女听?”
无障叹道:“也没什么心事,只是感慨前路而已。”
公孙玉见无障不愿倾吐,秋波流转,柔声问道:“小女之所以留下公子,其实另有原因,你可知我们花满楼为何要开的如此之大?”
无障道:“定然不是为了钱财,更不是为了结识那些酒客,连杨公子都不敢在此放肆,这花满楼的水一定很深!”
公孙玉轻声道:“无公子聪明的很,实不相瞒,留公子在此,是为刺杀一人,你知那人是谁?”
无障淡淡道:“该不会是嬴政吧?”
公孙玉一听,花容失色,道:“你怎知是他?”
无障道:“在下只是猜的,只是不知为何。”
公孙玉再次打量无障,轻声问道:“那你敢去吗?”
无障起身,望向幽暗江水,沉声问道:“如何刺杀?”
公孙玉望着无障的背影,沉声道:“嬴政喜好音律,可自从高渐离刺杀未果之后,他提高了警觉,入宫艺人,反复严查,乐器也是宫中备好的乐器,听奏时又相隔很远,所以我们想出了一种方法!”见无障默不作声,沉吟许久,怜怜道:“将手臂的尺骨取下,换成机括,可发射两枚毒针,穿铁如水,百步之内,即使是散仙也躲闪不得,我们有最好的医生进行手术,不会留下任何伤疤,任凭谁也不会察觉得到,公子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