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下午四点。
林天明这才幽幽醒来。
昨晚应酬到天快亮，到家都快六点了，这一觉睡的虽然时间不短，但还是觉得浑身都累。
“醒了？你昨晚最后跟沈钰谈的怎么样？”
黄采秋昨晚是陪着一起应酬的。
不过，她昨晚喝的酒少，醒的也略早。
这会正半倚在床上，捧着平板，关注着今天圈内的重要动态。
“没松口。”
林天明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道。
“没松口也正常，毕竟钱博阳和冯锡这次只是行政拘留。”
黄采秋沉吟了片刻，好似早就料到一般，“过不了两天就放出来了。他反正算是幕后，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沈钰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改主意的。”
林天明挑了挑眉，算是认同。
翻身看着黄采秋认真看着平板的脸，好奇的问：“在看什么？”
“看陆野新专辑相关的数据。”
“数据怎么样？”
林天明又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好到离谱的程度。”
“截至目前为止，专辑发布才十八个小时，仅仅《十年》这一张专辑的销售额就已经突破了十个小目标......”
黄采秋语气了除了羡慕，还带着点惊叹。
“也不多，才十个小......”
林天明眼皮跳了跳，双手一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多少？！”
“平均每首单曲的销售量达到了8000万，总金额超过了十个小目标。”
黄采秋云手又滑了一下网页，“不仅如此。他昨晚一共发布了两张专辑，除了新歌《十年》之外，另外一张专辑收录的都是他出狱后参加综艺唱过的歌，都不算是新歌了，整体销售额也达到了4.2个小目标。”
那些可都是老歌啊。
有一些都是三四个月前演唱。
按理说，网友们就算再爱听，也早就听腻了。
居然还能卖出这个成绩。
黄采秋要不是反复确认过人均下载次数，几乎都要以为是陆野自己做的数据。
这哪里是老歌？
这简直比绝大多数天王的新专辑还要能打啊。
“你的意思是说，陆野的两张专辑，发布都还不满24个小时，销售额就已经达到了将近15个小目标？！”
“对！不仅如此，这还是他几乎一点都没有宣传的情况下，出来的成绩。”
黄采秋忍不住感叹：“就算是昔日风头最盛的林睿达也达不到这个程度。陆野的路人盘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个歌手能做到这么大影响力的。
乐坛有史以来，恐怕陆野都是第一个。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十五个小目标啊。
即便是扣掉平台抽成和税，这两张专辑的收益，也是让所有艺人和娱乐经纪公司都眼红无比的程度。
就好比他们，去年辛辛苦苦拍了一整年的戏。
播放效果来说，都算是中上乘。
四五部戏的收益加一起，也没有陆野这两张专辑的收益多啊。
可他们投入多大，陆野这两张专辑的投入才多大？！
“呵~”
林天明愣怔了半晌，突然忍不住笑道：“好事啊。”
“怎么说？”
黄采秋一怔，有些不解。
“你想啊，孙光耀大张旗鼓的搞专辑pK打压陆野。”
“结果不仅没打压成，他的爱将钱博阳和冯锡都差点给搭进去了。”
林天明越想越精神，“你刚才说陆野没有宣传，其实不对，他宣传了，只不过代价是孙光耀他们付的。”
无论锤吴嘉贤、方元白和陈玉贤偷歌，还是揭露钱博阳、冯锡和天王们组团打压专辑。
这些大瓜前儿晚上可都是在围脖热搜上挂了一夜。
这可是泼天的流量。
陆野就是踩着这些流量，让专辑大爆的。
“陆野这是踩着京圈和孙光耀的面皮，挣来的这十五个小目标。”
“哦，可能会更多。”
“你就说，孙老四气不气？”
“我估计，等孙老四知道这消息时，都要气死了。”
“就他那么个人，能咽的下这口气？不跟陆野针锋相对到底，我都不信林。”
林天明整个人都兴奋了，“到时候他们在前面撕，我们就正好在后面捡漏。”
“那就先继续跟沈钰那边维持着关系，我还是很看好钱博阳手上那个筹拍的戏，应该会大爆。”
黄采秋沉吟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陆野那边的话，我们也可以私下里先接触一下，先卖他一个好。等他和孙老四那边斗个差不多了，看看能不能拢过来。他的路人盘实在太大了，音乐上他自己已经打下了基础，我们分不到羹。但影视这一块，我们可以带他入门。”
就算陆野没有演技。
但以他的路人盘来说，弄几个大流量剧来拍，也是很好割的。
到时候。
那些他们求而不得的资源。
兴许看在陆野的流量盘上，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是个不错的思路。”
林天明沉吟了片刻，还是谨慎道：“不过，还是等他和孙老四先做过这一场再说。”
“嗯，不急。”
黄采秋也想看看陆野的战斗力的上限在哪里。
嘴上虽然说着不急。
但看着陆野围脖上，已经突破艺人大关的粉丝量，她眼中满是热切。
......
大漂亮国。
孙光冀经过小半年的精心调养，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随时都可以进入手术状态了。
孙小七和孙光耀这两天也在关注着手术的事，晚上没在开黑。
孙小七今儿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洗漱完。
习惯性打开手机，先查看国内各方面汇报过来的信息。
看着看着，眉头就忍不住的拧了起来。
“啥？就两张破专辑子，现在的收益已经快到17个小目标了？！”
孙光耀房间内。
听着孙小七的汇报，孙光耀的起床气都被惊没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小七，“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
刚才孙小七看到这个汇报数据时，也吓了一大跳。
跟着孙光耀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
他也是头一回见到一个歌手，出两张专辑，就能创下这么恐怖的营收。
十七个小目标。
这是啥概念。
相当于每一张专辑，每一首歌都有将近7000万的销量！！
这几乎是陆野的粉丝里，有绝大部分人都购买了整张专辑。
陆野粉丝的转化率也未免太高了。
粉丝的粘性如此高，说明这人算是彻底在娱乐圈站住脚跟了啊。
今后想要针对陆野，恐怕难度要增加了。
孙光耀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了起来。
只是，他此刻心底的情绪却有点复杂。
被打脸的愤怒肯定是有的，但......
对十七个小目标的惊叹也是真的。
京圈内也有不少不错的歌手，天王也有几个。
吸金能力不及陆野的十分之一不说。
即便是钱博阳和冯锡这样扛剧的导演，忙活大半年一年，拍一部爆剧的总营收，也不过七八个亿。
刨去各方面的成本。
纯利润也就2个小目标左右。
但陆野却能仅凭几首歌，就在一天内创收17个亿！！！
这哪里是歌手？
这踏马是棵摇钱树啊，还是纯金的那种！
如果京圈有这样的摇钱树......
一念至此，孙光耀觉得被打脸的愤怒都变的可以忍受了。
毕竟，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玛的，许凯清父子误事！”
若不是这俩蠢货惹出来的祸，他也不会想到去针对一个小歌手。
没准早就把陆野招揽到京圈里了。
那现在这专辑收益......
“我上次让你派的人，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孙光耀沉吟了一会，问。
“已经找好人了，但这一期肯定是来不及了，那边节目拍摄已经结束了。”
孙小七道：“等从下一期开始找机会吧。”
“先停一停。”
孙光耀一挥手，“你回头派个人，去跟他接触一下，只要他肯签入京圈，再公开道个歉说专辑pK只是个误会，那以往的摩擦就一笔勾销。”
“四哥这是起了惜才的心？”
孙小七一愣。
他原本以为孙光耀听到陆野专辑大卖，会暴跳如雷，催促他这边赶紧动手解决掉陆野呢。
没想到，他竟然起了招揽之心。
不过想想也是。
24个小时拿下17个小目标。
这一年要是多出几张专辑。
那岂不是光凭陆野一个人，就能抵得上京圈一多半人辛辛苦苦忙活一年的收益？！
在利益面前让步，不寒碜。
“我虽然有惜才之心，但也得要他识抬举才行。”
孙光耀冷笑了一声，“让去的人告诉他，别觉得他背后的人就能罩得住他。加入京圈，我保他以后没有人再敢针对他，今后资源随他挑。但利也不能少，我也不多要。”
孙光耀说着竖起了四根手指。
“四成的利，这......”
孙小七一惊，“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怕是不好谈。”
出专辑又不需要啥资源，人家自己干能拿到全部收益。
干嘛要签入京圈，平白被分走四成利？
陆野又不是傻子。
“他跟京圈有矛盾，收他四成利，是看他对京圈有没有诚意！也是给京圈其他人一个交代。”
“总不能他平白把京圈搅的一团乱，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这样以后还怎么服众？”
孙光耀目光中的贪婪一闪而过，“告诉他，让他放心，等我感受到了他的诚意，等过几年，会给他降到跟其他人一样的。”
摇钱树自然要做好摇钱树的本职工作。
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艺人挤破头，想要挤进京圈而不得。
他一个得罪过京圈的人，能被收容进圈，已经是很给他脸了，收他四成利，不算多。
“如果他不同意呢？”
孙小七还是觉得有些为难。
“那就按照原计划走。”
孙光耀冷哼一声，抬手在脖子上一抹。
真要是不识抬举。
那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是要跟他谈和的吗？！
“行，那我这就去安排。”
孙小七心中一凛，就准备退出去。
“钱博阳和冯锡他们那事怎么样了？”
孙光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陈玉贤顶下事了吗？”
虽然即将收复摇钱树陆野。
但钱博阳和冯锡这样的小摇钱树也要留着。
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啊。
“陈玉贤被魔都警方传唤走后，还没有传出来新的消息，应该是事情都被他顶下了。”
“至于钱博阳他们俩......因为报假警，被通报和行政拘留了。”
孙小七将一早看到的汇报消息，大致跟孙光耀讲了一遍。
“钱博阳不是跟哪个区来着，那个老周挺熟的吗？怎么会被行政拘留？”
报警澄清是他们惯常用的一种手段。
钱博阳和冯锡以前就干过。
不过是走过过场的事，怎么会真被拘留？！
“钱博阳联系过老周后，就被停职了。”
孙小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怀疑是陆野背后那人出的手，但就连老周自己，都没有打听到任何线索，就非常莫名奇妙的被停职了。”
孙光耀眉头皱了起来。
“四哥，招揽陆野这个事，依我看还是再慎重考虑考虑？”
“这小子背后有这么神秘的一个背景，我恐怕即便是招揽进来，他也不会听话。”
“以他那睚眦必报的张扬性格，万一今后惹出了事，恐怕还得我们京圈来背锅。”
孙小七觑着孙光耀的脸色，小心劝道，“就算要招揽，我觉得这个抽成是不是也适当降低一点？”
就算是看中了他的吸金能力，想要从他身上搞点收益。
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最好的方式难道不是以利相和吗？
人家有背景，有流量，自己就是资源，你非要过去从人家身上抽走四成利。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答应的。
这任务，比让他直接嘎掉陆野还难。
“那就降到三成半，不能再多了。”
孙光耀深吸了一口气，“甭管他背后是谁，还能大过老爷子的背景吗？！就按我说的去做！”
缩头缩脑不敢露面的东西，他就不信能厉害的过他去。
孙小七看着孙光耀已经不耐烦的脸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