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神策将军的planb,江远本人是不知情的。
哦,不对。
planb应该是“假如呼雷打算当场吃掉椒丘兄弟两个,就直接出手制服呼雷,接下来找其他机会锻炼年轻人”。
现在这个加快进度的计划,应该算是planc。
江远在做计划时只提出想要跟椒丘一组,接着就开始思索“椒小远”的人设。
旁边几位话中是否提及其他计划,他反正是没注意。
看其他人的反应,估计其他人也没注意到。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江远在心里坚定地想,一定是景元和景元元没说清楚,就他们两个达成了一致。
摊手.jpg
迅速想通了这一点的同时,江远发现自己被放到了地上。
离开幽囚狱后,狼人形象的呼雷就需要改变一下形象了。
毕竟步离人的计划是离开仙舟,而不是救出战首后直接毁灭仙舟。
他们目前也做不到这一点。
将椒小远放下来,是因为变成了人类模样瞧着依旧很凶悍的呼雷不能直接拎着一个小孩子过马路。
但凡被一个人看到,说不定走出没多远就被云骑军给围起来了。
打,未必打不过。
可云骑军要是来了,罗浮的高层战力还会远吗?
在罗浮潜伏了一段时间的末度态度谨慎。
“战首大人,罗浮即将举行演武仪典,据说有不少实力强劲之人回来,我们还需小心行事。”
他的计划是,先协助呼雷离开此处,召集更多步离人,待到时机成熟,再在战首的带领下回来攻占罗浮。
呼雷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末度的请求。
他现在开启的幽囚狱大门前,停住了脚步。
“战首,我们已经安排了离开此处的星槎,接下来我们只需要隐藏行迹,稍加等待……”
“不对。”呼雷脸上神色不见变化,声音却格外确定,“你且将罗浮如今的状况告知于我。”
“……罢了,先离开此处,去你安排的地方,你再告知于我。”
纵使心有怀疑,可无论如何,他总不能在幽囚狱的大门口了解更多信息。
幽囚狱之外的罗浮好似并没有意识到幽囚狱发生了什么大事。
近期来到罗浮的客人众多,身形较之身旁他人要大上一圈的呼雷并没有吸引到格外的注目。
椒小远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家哥哥椒丘身上,目光划过一个好似无意间路过的人。
那红头发的青年服饰并非罗浮风格,大概是从其他地方来到此处——是友情客串过路人的卢卡。
卢卡的目光和椒小远连接上片刻,友好地对着这个小孩子笑了一下,扭头接着走自己的路。
幸好前几日的拍摄他也算是稍微锻炼了一下演技,否则这个过路人轮不到他来出演。
除了卢卡,江远还看到了“无意间”路过的凯亚和绫人。
这两位演技就更加流畅了。
凯亚和绫人有说有笑,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
同样也有没有引起步离人的关注。
末度带着呼雷和两个俘虏暂且进入了一个院子中。
江远瞅了一眼,觉得眼熟。
〔罗浮的建筑都是这种风格吗?〕
〔为何这么说?〕
〔这个院子,我似乎见过?〕
〔当初狐人“姐弟”见到药王密传的地方?〕
〔哦对,难不成这些搞事的人选的地方都一样?〕
〔二者所处地点不同,是罗浮整体建筑风格相似,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有这个可能。〕
〔话说,不是说要启动新计划了吗,我还以为大家都在幽囚狱门口等着了,原来不是吗?〕
〔刚才有好几个眼熟的人路过哦!〕
除了卢卡、绫人和凯亚,自然也有其他知情人士扮演的过路人。
不,更准确地说——
江远暗暗猜测。
这条街道,恐怕都是知情人士,没有一个无辜过路人了。
有些他能叫出名字,也有人他只是眼熟。
该不会战斗地点要从竞锋舰转移到此处了吧?
也不对啊。江远暗中摇头。
三月七她们可还在竞锋舰等着呢,并没有转移地图。
〔所以还是要在竞锋舰打?〕
〔要怎么让呼雷前往竞锋舰,封锁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
〔竞锋舰确实是最适合战斗的地方了吧?〕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咦,呼雷已经发现不对了?〕
被安排来伪装过路人的云骑总不可能全部都演技出众到不被人看出来任何不对劲之处。
呼雷停留在院子中,目光朝着院外看了一眼,对末度说:“好了,可以说了。”
末度垂下头:“是,战首!”
他将自己近期收集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比如,前段时间星穹列车的开拓者来到此处,帮助罗浮解决了绝灭大君幻胧带来的危机。
接着,剑首镜流被抓,近期刚从幽囚狱转移到其他地方。
“但是,”末度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有人见到过镜流的身影出现在罗浮的街道上,周围并没有人看守。”
“还有,罗浮还出现了其他……记载中已死之人。”
他咬牙:“这些信息都不算清楚,所以我认为这只是罗浮为了虚张声势而传出来的假消息。”
“不。”呼雷沉声说。
“什么?”末度诧异,看向呼雷。
“有一个消息,我现在可以确定是真的。”呼雷走到了椒丘和椒小远旁边,“我闻到了,那个女人的气味。”
〔那个女人?〕
〔放肆,哪个女人?〕
〔所以是哪个女人?〕
直播间摄像头调整视角,顺着呼雷的视线转向院门处。
那个女人——来自隔壁未蒙眼的镜流也已经知道呼雷发现了她的接近。
她步伐轻缓,不紧不慢,迈步走进了这个院子之中,带来了仿佛夹杂着霜雪的清风。
支离剑自从应星赠送与她后便一直跟随着她,这支身经何止百战的剑如今依旧被她握在手中,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和此刻的镜流融合起来。
一瞬间,在场所有步离人都觉得身上隐约泛起了被冰锋划过的刺痛。
“呼雷,”镜流静静抬眼,“现在收手,我或可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