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风也抱了抱林小叶。
林小叶个头很高,身上却没多少肉,连饭都吃不饱,哪能长肉。
不过该大的地方,也不小,顶着苏凌风的胸膛,很柔软。
如果能再养胖点,那就更完美了。
虽然刚穿越过来,但苏凌风很能理解林小叶的心情。
她没有安全感,对未来充满担忧和恐惧,她很需要有一个人能给她信心。
显然,苏凌风就是这个人。
“别哭了,我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挣到钱。”
苏凌风语气坚定道。
“嗯嗯,不管能不能挣到钱,你都要回来,我们姐妹从没图过富贵,只想有个安稳的家......”
林小叶哽咽道。
苏凌风很感动,伸手给她抹去挂在脸颊的泪水。
“放心,这辈子我都会跟你们在一起,永远给你们一个安稳又温暖的家,做你们身后最坚挺的支柱。”
林小叶嘴角露出微笑,但愿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安慰好林小叶,苏凌风就准备出发了。
他到堂屋看了眼时间,现在凌晨1点多些。
去镇上还有些早,但也不敢去睡,怕一觉睡过头,天亮再走就不好了,他还要带着狗皮去呢。
干脆现在就过去,大不了到镇上大市场,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几个姐妹吃饱喝足,都回屋睡了。
只有林小叶和林小媛还有林小花,这三个大的没睡,她们要等苏凌风走了再去休息。
苏凌风就准备出去三天,也不带换洗的衣服了,只把身上这身换掉。
“小叶,回头把我换下的这身衣服洗了。”
跟林小叶交代了一句。
“嗯,我今天就洗出来。”
苏凌风找来一个编织袋,先把狗皮用水冲洗干净,别走一路滴一路血水,引起了村里人怀疑。
收拾好狗皮,装进编织袋,就准备出发了。
“我走后你们把大门从里面锁上,记住,晚上一定不要出去,还有,睡觉的时候,把堂屋门也从里面顶上。”
这十里八村的老光棍流氓很多,他家里又有九个,个个还都长那么漂亮,亭亭玉立的,那么扎眼,一定不能大意。
80年代的农村,治安很乱,去年他们这附近村子,还出过这样的事呢,出事的那个小女孩,还是被她同宗的堂叔给玷污的。
虽说她堂叔被抓起来了,但小女孩这辈子也给毁了,单村里的流言蜚语,就让她抬不起头来。
这年代的女人,又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有时候看得比命都重要。
“嗯,放心吧,你路上也慢点。”
林小叶乖巧道。
“不用担心我,你们在家别让我担心就行了。”
安排好家里,苏凌风背着麻袋就出发了。
今晚月亮把路照的通亮,走起来很顺畅。
上一世他也是穷苦家庭出身,什么苦都吃过,像今天这样一个人走夜路,在年轻那会儿也是家常便饭。
农村的路多是乡间小路,路过村子还好,像那种田间路,两边地里都是坟头,还有野猫野狗的叫声,加上风吹的“嗖嗖”响,很是瘆人。
说一点不怕,那是骗自己。
为了给自己壮胆,苏凌风一路唱着歌,时不时吼两嗓子。
好在到镇上也没多远,十多里路。
个把小时就到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凌晨1点多,这会儿也就2点多的样子。
镇里大市场6点多才陆续开始营业,时候还早。
刚好大市场门口,有个废弃的石磨盘,上去躺会儿。
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累了,脚底板发麻。
把鞋脱掉当枕头,躺下去,顿时觉得浑身舒畅,很是满足。
看着漫天的星星,和明亮的月亮,又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不由得嘴角露出笑。
这一天真是像做梦一样。
也是太疲惫了,躺上去没多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是被周围熙攘的人群和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
坐起身子揉了揉眼,天已经亮了,大市场卖货的商贩,已经出好了摊,习惯早起的老人们,也在市场逛了起来。
看着这情形,感觉应该差不多有7点了。
也没人注意苏凌风,这年头,流浪汉满街都是,谁会在乎石磨盘上躺了个人。
睡觉的时候,苏凌风为了保险起见,把编织袋和裤腰带拴在一起抱着睡的,这会儿还在身边,摸了下,里面的狗皮也都在。
不多耽误时间了,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苏凌风穿上鞋,把编织袋从裤腰带上解下,背着去市场找买家去了。
有几家专门收动物皮的摊子,牛皮、羊皮、驴皮都收,狗皮也收。
狗皮是一味中药,可以吃,也可以外用做成狗皮膏,很珍贵的。
找了家收皮的摊子,跟老板交涉了下,老板验完货,看着狗皮还很新鲜,像是刚剥下来的,愿意出八块钱。
跟苏凌风的预想价格差不多,当即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连带着编织袋也给老板了,他去城里又用不上。
半夜吃的饭,这会儿也不饿,苏凌风拿着钱,直接去镇街头准备坐车到城里。
这年头客运还不规范,基本都是私人承包的,司机和售票员大多是一家子人。
他们这种,多是几家子凑钱买的车,轮换着班开,一辆车能养活几家人。
苏凌风去的还挺巧,刚好赶上有辆车要发车。
苏凌风上去,因为是早上,车上人也不多,位置还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
售票员上前,询问去哪。
到城里25公里才8毛钱,这年头钱真经花。
买了票,苏凌风又抱着膀子,眯着眼靠着座椅,睡起来。
这年头路不怎么好走,25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多钟头。
要么怎么说,想致富先修路呢。
苏凌风睡了一路,直到售票员把他喊醒。
看了眼到地方了,跟售票员道了声谢,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瞅了眼车上的挂钟,这会儿8点多。
正是时候,他要去货运站走走,不是为了找活挣钱,主要是跟那边的货运工人聊聊。
上一世,他挣的第一桶金,就是按着这个路子。
这一世,他决定如法炮制。
原主也没进过城,对城里的情况不太了解。
不过没关系,出门在外靠张嘴嘛,问就是了。
苏凌风在路边小卖部,买了盒烟装兜里,一路问人掏支烟,也好说话。
货运站还不近呢,离他下车的车站,有五六里路,等到了地方,苏凌风就门清了。
上一世他在货运站干过。
货运站门口一排大树下,站的都是人,等活的。
谁家有货要下,会来这边叫人。
苏凌风也凑了过去。
不多时,就有一个夹着包的老板,过来喊人。
下酒箱子的。
这可不是个好活,那酒箱子硌肩膀不说,要是脚下不留神,给人打碎了,还得赔钱呢。
但价格给的也可以,一箱酒2分钱。
很不错了,要是干活麻利的,能下个几百箱,就有几块钱的收入。
愿意接这个活的,都是些任劳任怨的人,那些想干轻巧活的,还在原地接着等。
哪个年代,哪个行业,都有宁愿不挣钱,也不干辛苦活的人。
苏凌风也跟了上去,他倒不是能吃苦,只是他这趟来不为挣钱,只为干活的时候,能跟这些搬运工聊上天。
老板清点了人数,要了十二个人,苏凌风也被选上了,跟着老板一块去下货。
到了地方,大家就开始干活。
这老板生意干的大,来了一个大卡车,车上装着得有两千多箱白酒。
大家的任务,就是把大卡车上的货,装到老板找来的小车上。
有些搬运工想多挣些,干的很积极,一趟搬两箱三箱的都有。
苏凌风不那么卖力,一趟就一箱,他又不为挣钱,只要别出错就行了。
干了会儿活,苏凌风跟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人聊上了。
休息的时候,给他递了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那人见苏凌风人挺随和,也面善,第一印象不错,渐渐话也多了。
“哥,你除了每天在这边等货,可还干了其他活?”
苏凌风问道。
以他上一世的经验,这些出苦力还不挑活的,一般都是打好几份工。
苏凌风要找的,是在农贸市场给人干活的工人。
那人龇牙笑了下,露出一口黄牙,一看就是没少抽烟。
这年代为了省钱,好些人抽老烟,就是买来烟叶自己卷。
那种烟没有滤嘴,也没怎么处理,劲大呛嗓子,经常抽这些烟的人,牙都黄。
再加上好些人连牙都不刷,这年代牙黄是很普遍的现象。
苏凌风家里还挺好,虽然穷了些,那几姐妹和他都爱干净,刷牙的习惯是有。
“兄弟,你要找活干啊?”
那人听苏凌风这么问,猜测道。
“对,我家里兄弟姐妹多,爸妈年纪也大了,干不了重活,我就想到城里多找几个活干,多挣些钱补贴家用。”
苏凌风笑道。
把自己的情况说可怜些。
但也没说实话,要说家里有九个要养,这货指不定嫉妒苏凌风,也就不帮他了。
人都有同情心,听苏凌风这么说,那人点了点头。
“你要肯干,下完这趟活,跟我去大市场看看去,我在那边干好几年了,那边不缺活,但要得能吃苦。”
苏凌风听他在大市场也干活,心中大喜,他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谢谢大哥,咱俩也不知道谁大,我今年24,属大龙的。”
苏凌风率先表现出诚意,自我介绍道。
“那你没我大,我比你大一岁,属兔的。”
“那我是该叫哥,哥,我叫苏凌风,你叫我小风就行了。”
苏凌风伸出手来。
“我叫高志强。”
高志强跟他握了握手,满手的老茧,见证着他吃过的苦。
“强哥,干完活,咱找个地方小喝两杯。”
苏凌风主动邀请道。
提到喝酒,高志强露出憨厚的笑,和难以拒绝的喜色。
“行,不过,咱出来做辛苦活的,也别说谁请客了,各付各的。”
人很实在。
苏凌风也不多客气,要显得很大方,还不好混到一个圈子呢。
“听强哥的安排,那咱先干活吧。”
“嗯,先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