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牧鸳鸳的亲事
作者:BiB富贵儿   外室二嫁,宠冠东宫最新章节     
    “什么?”

    牧彦都、牧殊城双双一愣。

    自牧云安成亲以来,几乎从未往娘家派过人,这还是头一遭!

    莫非……

    牧彦都心里直打鼓,莫非那做了太子妃的侄女儿,真的良心发现,要来管她这个爹了?

    他心虚地看向被自己打肿了脸颊的牧殊城,“大哥,我、我也是一时、呃、一时冲动,你、你别见怪……”

    自倒下,牧殊城日日都觉心中压抑已久,听到这句话,方才放下心来。

    一定是他的安儿,到底舍不得他这个爹爹!

    他有救了,有救了!

    牧彦都松了手。

    “噗通”

    牧殊城身子重重砸回床榻上。

    门外小厮还在催促:“二老爷,太子府来的,是太子身边的亲卫。说要见见咱们大老爷,您看,这……”

    “见……见!”

    床榻上,牧殊城拼了命地扑腾。

    牧彦都慌了。牧殊城再如何,如今也是朝廷命官,还没退下来,更是牧云安的亲爹。若叫太子府的人知道他在牧家受了打……牧彦都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他冲着门外吩咐:“就说大老爷好容易睡了,不便惊扰。今日、今日就不见了!”

    门外小厮答应着,刚要去。

    牧彦都:“等等!你去问他,做什么来的!”

    “一早便问了,”小厮赔笑道,“说是咱们太子妃,过两日便要回门省亲了,叫咱们府上做好接驾的准备。”

    牧彦都走出牧殊城卧房,浑身就像浸泡在冰水儿里了似的。

    牧殊城现在说话不利落,倒是不怕他说出什么来。可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这面子上的东西,不好遮……

    若再被指证出来,是他牧彦都动的手……

    不行,不行!

    如今,这偌大的牧府,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娘!

    亲娘教子,天经地义,只要占住了那个“孝”字儿,就是太子、太子妃来了,也说不出什么。只能说服牧老太太,认下牧殊城的脸是她打的了……

    牧彦都心中正反复盘算斟酌着措辞。

    “啊呀!”

    冷不防,被人一头撞在了怀里。那人额头正撞在牧彦都心口,顶在了他刚才自牧殊城处摸出的金锭处,牧彦都心口被撞得生痛,心头火起,下意识高高举起手。

    “啪!”

    抽在了来人脸上。

    “啊!”

    牧鸳鸳被抽倒在地,眼中一下子蓄满了泪水,“爹!是鸳鸳的错……”

    看清被打倒地的是牧鸳鸳,牧彦都心口火气愈发大了,“你一个牧家的嫡小姐,不在房中好生做女红,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这算什么?”

    “是、是娘叫女儿,去大伯母房中……”

    牧鸳鸳脸颊被亲爹抽得发木,却只能低声下气地解释。

    是孙氏自己抹不下面子,遂叫牧鸳鸳去葛氏身边看能不能摸出些银子来花用。

    如今葛氏疯了,又被牧殊城囚禁良久,牧鸳鸳自然是没在她身上找到什么值钱堪用的东西。

    “妇人见识!”牧彦都冷哼,“所以,你找到什么没有?”

    牧鸳鸳垂下睫羽,盖住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没、没有……”

    牧彦都失望道:“没有就算了。回去告诉你娘,你的亲事,爹已经给你定了。旁的路,你就不要再想了。”

    “什么?”

    牧鸳鸳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不是说了,送女儿去太子府……”

    牧彦都轻咳一声,扭过脸去。

    牧鸳鸳想进太子府,给李怀肃做妾,这事儿他这个当爹的知道,当时也允了。

    可、可谁让这些日子,手头太紧。

    他在赌坊里,没忍住……

    欠了庄家五千两银子,五千两啊!若还不上,便要断手断脚……

    没法子,只得把牧鸳鸳抵了出去,去做那庄家家中痴傻儿子的继室。

    牧彦都:“城西马家,虽通家没个官身,却是行商起家的,比你先头大伯母家,也不差什么。爹看他家的二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死了大娘子,才荐了你去,去了就做大房,不比给人做妾强?”

    牧鸳鸳听得愣愣的,“爹,你在说什么啊……”

    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洒落下来,“女儿就是做妾,也是给太子殿下做妾,将来有幸入宫,便有位份,是皇家人!那马家、马家是什么东西,爹当真不知道吗?”

    牧彦都心中发虚,只是背着手,一言不发。

    牧鸳鸳:“那马家,跟沈家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说!那马二、马二是个痴傻的啊!他先头娶的正室,便是被他发疯打死。爹,你真的要推女儿入那火坑吗?”

    事关终身大事,牧鸳鸳哭得声嘶力竭。

    牧彦都也只是眼神闪烁着:“你的八字和名字已经送去了马家,他家的聘礼爹已经收下……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不如安心待嫁……别给你弟弟惹麻烦!”

    他想起自己还得去找牧老太太,急着转身就走。

    留下牧鸳鸳,跌坐在地上痛哭。

    身边丫鬟忙劝:“小姐,地上凉,快起来。咱们找老夫人、夫人想法子去……”

    牧鸳鸳木然摇头,“没有用的。”

    她那个祖母,眼睛里只有牧元庆那个金孙孙,不会替她说话。

    至于她娘,更是素来只听爹的话。

    何况,爹说,已经收了聘礼,这事情便定了大半。

    能救她的,也只有……她自己了。

    牧鸳鸳被丫鬟从地上扶了起来,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手中攥紧的小木盒,随着牧鸳鸳行动,里面的丸药相互撞击出轻轻的声响。

    那是从葛氏身上,唯一找到的东西。

    牧鸳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那个玉清观,就算爹不让她去,大伯也帮不了她,她也一定要去。

    太子的妾室,她当定了!

    两日后,太子府。

    一大早,云媞整装。

    这次她特意留下了绿萼看家,自己带了来福和新收的花嬷。

    那日,来福虽听了花嬷全部的话,却还是对这个老嬷嬷不甚信任。

    她边为云媞整理着面纱,边问:“小姐,咱们真的带她?”

    云媞点头,“用人不疑。”

    “可是……”

    云媞轻轻摸了摸来福的手,“花嬷是一心为了太子殿下着想,又是做事做老了的,咱们身边需得有这样的人。”

    小丫鬟皱眉沉思,显然是还没想开。

    云媞也不点破,在来福搀扶下,上了去玉清观祈福的马车。

    她今日起得早了些,坐在车中被颠簸得有些困倦,不觉合上了双眼。

    再一睁开,云媞猛地一愣。

    车窗外的景象,不是玉清观。

    “哗”

    一声轻响。

    浅黄色暖帘被从外掀起,李怀肃修长有力的手伸进,“来看,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