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安静的城市里,一个五六岁扎着双马尾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扛着大镰刀上蹿下跳,所过之地阴鬼被拔除得一干二净。
工作了许久,小姑娘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白天当小孩,晚上当社畜,试问谁有我苦逼,不想上夜班啊有木有。”
谁做人了,晚上还要清理阴魂。
“变成小孩的身体还是不太习惯,完全和我那完美霸气的形象不符。”
今夜魂体出窍时,时水水突发奇想变成小孩的模样,不曾想这一变居然变不回大人的样子。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时水水很快适应小孩子的身体。
“跑啊!煞星又来了。”
“又来了,我的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妈妈,我想回家。”
街道上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阴鬼们一边逃跑一边祈祷自己不要被煞星抓去。
要说时水水是什么时候打出煞星的名号来的呢?
还得从医院说起,那夜她凶残吃鬼,到后来商场一招制服恶鬼,很快她凶残的名号就被阴鬼们口口相传。
每个阴鬼提起她都是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小小的人儿无奈摇头奈叹气,她只是社畜当惯了,怎么就被穿成这样。
时水水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无辜的眨巴双眼。
“人家很可爱的好不好,你们不要这样说啦。”
都一千年的鬼了,任何性格都手到擒来。
“鬼才信你!!!”
阴鬼们嘶声大喊,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怎么就不信人家呢?”
望着仓惶逃窜的阴鬼们,时水水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些许落寞。
“好吧,看在你们没有作恶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们一回。”
说着她晃晃悠悠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藏在角落的阴鬼们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苍天保佑,他们在煞星手里活下来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一个中年男人在树林边缘来回走动,他面色惨白频频往树林深处望去
“快点。”
“来了。”
“没来。”
男人急得团团转,终端上信息一条接着一条,但他却没有理会的心思。
忽然他想到什么,从空间囊里拿出三炷香插在地上,然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嘴里一边念叨着快来。
三分钟过去,男人的前方一团阴影,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它的轮廓扭曲而诡异。
恶鬼凑近三炷香前闻了闻,似乎是不满,一掌掀翻跪在地上的男人。
“没用的东西,拿这些垃圾来糊弄本大王。”
男人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快速跪在地上,他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磕磕碰碰的说道:
“大人,小人错了,小人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小人这一回。”
恶鬼冷哼,阴冷的视线死死盯着男人。
“祭品呢?”
此话一出,男人抖得更加厉害,他艰难的吞咽口水,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小人无能,”说着他连忙打开终端,调出一个人的照片,“小人将要得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暗能量,把大人的属下杀了。”
若是时水水在场,一定认得出照片上的人,上面赫然是他的便宜老爹。
“大人,求求您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一定……”
恶鬼阴恻恻开口,“再给你一次失败的机会吗。”
男人吓得闭口,不敢再有任何言语,浑身颤抖等待最后的结果。
恶鬼凝视他半响,“暂且饶你一次,这次本大王亲自动手。”
男人磕磕巴巴道谢,“多谢、多谢大人。”
恶鬼消失在原地,男人瘫软趴在地上,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
与恶鬼为伍,本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只要能够除掉心头之患,即使再多的牺牲也值得。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时水水欢快的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皇宫大门。
星际时代以精神力为主,热武器为辅,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抛弃了万年之前的历史,现在的他们只相信科技。
在他们已知的记忆里,他们唯一的敌人就是另一颗废星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虫族。
皇宫大门口戒备森严,士兵们全副武装尽职尽责值守,皇宫外围严禁规定不许有任何飞行器驶入,就连子民们也不会轻易踏足。
“你好呀,看得到我吗?”
时水水在一个士兵面前挥挥手,巨大的魂泣镰刀跟在她身后,魂泣镰刀跟着她几百年,已经产生了自主意识。
士兵无知无觉,依旧身姿挺拔的值守。
“好吧,你不说话,我就进去咯,你真是大好人,再见。”
时水水挥手告别,飞身坐在魂泣镰刀身上。
星际时代的皇宫和古代的皇宫完全不同,这里的建筑以坚固为主,外围是坚硬合成物围成的围墙。
内里是以科幻为主,似乎是根据每一任皇帝的风格,这任皇帝的皇宫显得更庄严肃穆。
“好严肃的地方,和地府还是有些差别。”
地府对鬼怪们来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栖身之所。
地府中,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忘川河畔,每到清明时节一个个河灯就会顺着忘川河游走,寄托着亲人们的思念。
那日的彼岸花开得格外耀眼,花瓣如血,散发着点点光辉。
孟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到忘川河畔默念着几段话。
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
奈何桥上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时水水欣赏着皇宫,一边运用鬼气感知皇宫的布局。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拥有紫微星庇护的皇宫居然也遍布阴鬼。
到底是个信仰多么落后的地方,居然让阴鬼这般泛滥。
皇宫一处灯火通明,时水水好奇的扒拉窗子往里看去,一个俊美的男人端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许是累了,男人揉了揉眉心又继续工作。
看到此时水水忍不住感叹,看来社畜不止她一个。
剑眉星目,不苟言笑的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的确赏心悦目。
时水水收起魂泣镰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季玄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女孩。
他放下手中的笔,眸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你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