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摸了摸白胡子,瞪着眼睛望向温厉:“臭小子,快说我是谁,看给人家小娘子急的。”
司沐满脸疑惑地望向温厉,
他轻笑一声,拉过司沐的手介绍道:“阿沐,这位是我太叔公,温家人。”
司沐…
原来是亲戚呀!
怪不得呢!
司沐忙起身道了个万福:“太叔公,那也还是我们太失礼了,这么晚了,还得麻烦您来走这一趟。”
太叔公慈祥地笑了:“还是这小娘子懂事,比那臭小子强多了,快,快请起。”
司沐瞧见茶碗空了,又亲自给倒了一杯热茶。
“太叔公,您先喝口水。”
“好,好,好。”
太叔公接过茶盏,冲着温厉调皮一笑。
温厉会意,知道太叔公也很满意司沐。
他拉着司沐坐在自己身旁。
太叔公喝完茶后,正色道:“床上那小子所中之毒确实确实奇特,好在我曾经接触过类似的病人,也有把握治好,只是尚缺一味药,就算是太医院也没有。”
温厉:“哦?太叔公请说,是什么药,我一定寻来。”
“断生花,只长在西南边陲之地,京城怕是没有。”
太叔公望了一眼床上,焦急道:“这药必须明天晚上之前给他服下,要不然可就迟了。”
司沐想起来,自己好久没有问空间领取福利了。
借口离开,试了好多次,都没有回应。
难道是最近打卡锻炼落下了?
温厉却说:“阿沐,我知道哪里有断生花,等我。”
说完,不等司沐再多问,他就跑没影儿了。
…
温厉一身夜行衣,在镇南候府来回穿梭。
他只来过两次这府上,大概知道陆伯简的书房在哪里。
他手下的人截获过一封来自南境的信,
信是南境指挥使写给陆伯简的,说是找到一支断生花。
不日就会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府上。
算算日子,那断生花肯定已经到了。
温厉也不确定陆伯简将那花放在了哪里。
最有可能就是书房,他准备直奔那里。
可他发现这府上突然多了很多侍卫,
都这个点儿了,竟然还有人在巡逻?
不同寻常!
尤其知道陆伯简有谋逆之心,温厉更不敢大意。
他连忙找到一个高处看去,似乎西南角那个院子侍卫更多。
不过眼下,还是断生花更重要!
温厉趁着侍卫走过,赶紧潜入书房,
在书架上百般摸索,都不得其法!
不应该呀,这种人书房不可能没有暗格。
可找了快半个时辰也没有,温厉不禁有些心急,在书架前来回踱步。
突然,嘎吱一声,一个地板突然自动掀开,露出一个方形暗格。
温厉大喜,连忙跑过去查看。
最上面是一个檀木盒子,
温厉打开一瞧,是一个黑色木耳般的花型。
最奇特的是这东西只有一半,另一半仿佛被人整齐切掉一般。
这应该就是断生花了!
温厉赶紧收进怀里,目光又看向暗格里有不少书信。
想到他追踪调查镇南候这么久,竟然没得到多少有用信息。
温厉拿起信封挨个儿拆开来看,
越来越心惊,这里头竟然全是镇南侯和南境各级文武官员书信往来。
还有不少和西辽人的信件。
这都是铁证!
谋逆的罪证!
可信中内容和谋反关系不大,
只有这些怕是,不足以让镇南侯抄家,还需要切实的人证。
当初陛下因为老侯爷之死,有愧疚之心,给了陆家一块类似于免死金牌般的玉扳指。
一般罪,撼动不了陆家地位。
为了免于打草惊蛇,温厉只拿走了断生花。
快出门时,一只小白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朝着温厉狂叫。
立即惊动了府里的侍卫。
温厉心里一凛,忙躲进大树暗影里。
那白狗鼻子很灵,朝着温厉躲藏的地方狂吠。
温厉暗骂一声,急忙上了屋顶,却还是被侍卫紧追不舍。
这一动静,也惊醒了府里的管事。
今天侯爷不在,府里住着贵客,可千万不能有事。
他急忙去到另外一个屋子,把侯爷最近请回来的高手一一喊醒。
那些人正愁没机会立功!
此时一点儿没有被人从睡梦中拽起来的愤怒,反倒是个个手拿武器,眼睛瞪的溜圆。
其中一个男子对准远处屋顶上飞纵跳跃的温厉,拉弓!
咻一声破空声,温厉才察觉危险堪堪一躲,不料那箭头竟然已经预知他会躲藏的方向,重新调头,径直射进他胸口。
温厉脑袋晕乎乎的,跌进一个院子里。
沙吉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他掀开地上那人的面巾,微微一愣。
竟是他?
温厉也认出了沙吉,可他此时只能勉强让自己不晕倒,反抗不了一点儿。
正想着,完了!
上次揍得他逃跑,这次,指不定要如何呢?
沙吉却把他带到一个小门旁:“你快走吧,从这里出去能直接到街上。”
温厉跑出去,回头问:“为什么帮我?”
沙吉想了想:“你们汉人常说一报还一报,那个小娘子也帮过我妹妹。”
温厉神色微动,转头奔向夜色中。
那神箭手高兴地大叫自己射中了,带着一堆人找了过来,
结果毛都没有。
神箭手强烈要求,搜查西南角院子里,被管事严词拒绝了。
侯爷走之前,交代过,这院子里任何人不能进打扰。
他只能下了死命令,今晚之事,就当没有发生,决不能和侯爷说。
其他人也知道,贼没抓住,他们若敢说,下场不会比管事强到哪里去。
…
温厉一进铺子就栽倒在地上。
罗角看到温厉胸口的箭头,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忙背着温厉到了地下暗室。
“太叔公,公子受伤了,快,你快来看呀。”
罗角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公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
伤口还在心窝那儿!
司沐被惊醒,瞧着温厉昏迷不醒的样子,心紧紧一揪,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太叔公急道:“丫头,先别忙着哭,快,帮我给他止血。”
司沐赶紧收起眼泪,接过纱布按在温厉胸前。
太叔公准确好治疗用的东西后,深吸一口气:“我准备拔了,血可能会溅到你身上。”
“没关系,没关系,太叔公。”
司沐声音哽咽道:“等等,他会疼吗?温厉他是不是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