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燕正雅冷笑,“这天下还曾经姓慕容,姓赵,姓百里.......只不过现在姓燕而已。”
见他张嘴欲再辩驳,燕正雅抬手止住,他声音疲惫。
“我累了,先生, 不管你想尊谁为王,我并不干涉,就算是你想尊燕文彦我也不会管。
甚至是阿凉以后成为王,你拥立他造反,我依旧不会出声。”
燕正雅说这话并不是胡说,因为他坚信他们不会成功,且阿凉这个人,如果不能确定萧敬全心全意效忠,她是根本不会用他。
天下人才多如牛毛,找一个人取代萧敬轻而易举,只不过费些心力罢了。
萧敬走了,连膳食都没用,燕正雅也忘了自己专门给萧敬置办了一桌席面。
等人都走的了一刻钟,他想起。
萧敬从来时的心情激动难耐,到现在的失魂落魄,百般不解。
他欲来大展身手的,可现在自己一心想要效忠的主却在摆烂,摆烂就算了,还让他去女子麾下。
这种情况是他做梦都没料到的。
到了城门口,没见到他带来的村民,只有影三站在原地,见到他就说了这里的情况。
“众人已经被姑娘带到他们的新村子。”
萧敬现在对阿凉的感观并不好,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影三往新住处去。
在半路上,遇到了阿凉返回的马车。
阿凉主动打的招呼,可萧敬并不领情,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赶路了。
这明显的鼻孔看人,让影三很不悦,他想开口时被阿凉拦住了。
“带先生去村里,我先回了。”
说完使唤车夫赶车,她心里很清楚萧敬这个态度的原因。
要是别人,她心里肯定会不悦。
但想到那些村民,她觉得也没多大事,能有那种品格和责任感的人不是坏人。
他现在对自己爱搭不理,只是不了解自己而已,总有一天,她会让萧敬心甘情愿匍匐在自己脚下。
——
回到村里的萧敬看到此行此景,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迷茫。
自他和燕正雅聊过后,很清楚这些都是阿凉的安排,他的殿下跟本没连一点心思都没动。
“三爷,殿下可真是好人,你看这院子,这屋子,还有这菜地.....”
“殿下还贴心的在村里盖了两间学堂。”
众人七嘴八舌,完全没注意到萧敬的心不在焉。
最后还是胡力看出了不对,让众人下去了,就剩两人时,他才迟疑的开口。
“可是那位殿下用我们要挟你了?”
除了这个理由,胡力也想不出萧敬心神不宁的原因。
“殿下不是那种人。”萧敬瞪眼。
“嘁......我还不想管了呢,自己瞎琢磨去吧。”胡力丢下一句话,一瘸一拐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萧敬:.......
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在嫌弃自己,现在他有些觉得孤单了,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一个月之内,通州的济山村陆陆续续走完了,完全成了一个空壳子村。
当下面人连滚带爬的禀报给知府刘甸时,他只是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来人,神情镇定的翻看着公文。
“没了就没了吧,也许是被廖同知逼得活不下去后逃了,一群老弱病残,反正也没什么大用。”
他的话让下属不知该如何接。
“大人,不上报朝廷吗?”
这时的刘甸终于舍得从公文里挪出他的眼睛,他看了那下属一眼,口气极认真。
“你觉得现在的朝廷会管这事吗,况且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丢的,难道想让朝廷治罪?”
朝廷要是管的话,那后果就会很严重,整个通州的官府都不会好过。
要是不管,那他们也只是在做无用功。
下属冷汗涔涔的请罪。
刘甸挥手让他下去,等书房里只剩自己一个人时,他才低声笑出声。
济山村的底细朝堂上人尽皆知,萧敬是谁的人大家更是心知肚明。
“殿下藏匿两年,只是终于要动了啊。”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甚至还享受的“哈”出了声音。
痛快!
永寿二年十月,永寿帝的周岁生辰刚过十五日。
北方匈奴发起了战争。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说匈奴国王室之内,九月中旬经历的那一场刺杀,凶手最后逃进了大庸。
他们怀疑那场刺杀是大庸人策划的。
管璐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直接把手中边关要粮草的奏折扔到众臣脚下。“荒唐,我大庸有什么理由刺杀他们王室成员?”
她的愤怒朝堂上无一人吱声。
“众爱卿对于闻锐锋的意见有何看法?”也许是天元帝死后管璐太操劳,也许是因为生了孩子。
她没有以前那么明媚了,脸上的疲惫肉眼可见。
也瘦的厉害 ,整个人看上去有股尖酸刻薄之感。
“娘娘,陛下才刚过周岁,实在不宜见血,这是大不吉。”
最先站出来的是右相,他现在已经完全是管璐这边的人了,他的嫡次子也和大公主定了亲事。
而大公主正是宜太妃的女儿。
同时右相也很清楚,国库没钱,这仗根本没法打。
永寿帝是管璐的心头肉,听到这话,她心头一跳,“右相大人可是有办法止戈?”
右相纪子平很干脆,“和亲!”
“和亲”两字一出,朝堂炸开了锅,他们属实没想到,这死老头会想出如此办法。
他们大庸自建国近两百年来,从没有发生过和亲这种事。
要和亲那也是别国的公主嫁到大庸,绝不是大庸公主出嫁。
这种令祖宗蒙羞的事,他怎么敢提出来的。
左相柯玉宸原本揣着手,昏昏欲睡的眼睛“咻”地睁开,里面的精光乍现,抬手指着纪子平的鼻子就开骂。
“好你个纪老匹夫,你竟敢对娘娘提这种馊主意,你这让大庸的脸面往哪儿搁。”他双手一挥,气势尽现,朗声道。
“我大庸兵强马壮,何惧他匈奴蛮夷?我们能把他们挡在关外几百年,现在依然能!”
要是以往,纪子平会怵他三分,可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怕,甚至还出声嘲讽,他抬起双手击拍。
“说的好,不愧是我大庸的左相大人,有骨气。
你说的我都认同,但只有一点,还请大人认真仔细的回答,我们现在真是兵强马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