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龙在太庙中禁足了漫长的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的内心被对太子的仇恨紧紧缠绕,日日夜夜都在思谋着要在太子大婚之时,给他一个“惊喜”,以报自己被禁足之仇。
终于,禁足的日子结束了。当刘休龙急切地和白主踏出太庙那庄严的大门时,却惊讶地发现颜竣早已静静地在此等候。刘休龙望见颜竣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缓缓走上前去,说道:“阿竣,是本王害了你。”
颜竣连忙躬身,恭敬地回道:“殿下言重了,下官受些波折也是应当。”
刘休龙微微叹了口气,又问道:“这一个月来,你在吏部如何了?”
颜竣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疲惫。他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殿下,吏部诸事繁杂,又人心难测,臣这一个月过得并不轻松。”
两人沉默片刻,随后刘休龙说道:“罢了,先不想这些。走,我们去曲阿后湖透透气。”于是,两人便翻身上马,朝着曲阿后湖疾驰而去。
一路疾驰,刘休龙感受着久违的自由。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的解脱而欢呼。天空中,白云朵朵,如同一般飘浮着,给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感觉。然而,刘休龙的心中却依旧被仇恨与谋划填满。
来到曲阿后湖,刘休龙望着眼前的美景,微微舒展了一下身躯。湖水波光粼粼,如同无数颗宝石在阳光下闪烁。湖边,垂柳依依,柳枝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刘休龙感慨道:“和风翼归采,夕氛晦山嵎。惊澜翻鱼藻,赪霞照桑榆。禁足了一个月,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颜竣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片刻后,颜竣开口说道:“殿下,如今太子要大婚了。”
刘休龙眉头一挑,问道:“纳的谁家的太子妃?”
颜竣回道:“中书令家的孙女。”
刘休龙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是吏部尚书家的女儿,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喃喃自语道:“本来还想给太子一个惊喜,结果事与愿违,没想到是中书令家的。”
颜竣看着刘休龙,担忧地说道:“殿下,太子与中书令家联姻,势力必将更加强大。我们今后的路怕是更加艰难了。”
刘休龙眼神一凛,冷哼道:“哼,那又如何?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颜竣劝道:“殿下,此时切不可冲动。我们需从长计议,寻找合适的时机再行动。”
刘休龙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阿竣。本王不能再鲁莽行事了。”
东宫
东宫之内,一片如火如荼的喜庆景象。那鲜艳夺目的红色绸带如灵动的火焰般在微风中舞动,精美的红灯笼高高悬挂,洒下温暖而热烈的光芒。各处摆放的红色花朵娇艳欲滴,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欢呼喝彩。
陈庆国焦急地来回踱步,大声喊道:“都麻利点呀,太子大婚可马虎不得。”太监宫女们如忙碌不停,有的搬运着各种喜庆的装饰物品,有的在精心布置场地。
就在这时,陈庆国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太监身上。只见那小太监正不知所措地拿着一个装饰摆件,不知该放在何处。陈庆国顿时怒从心头起,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眼圆瞪,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拂尘,那拂尘的柄在他的用力之下微微颤抖。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拂尘狠狠地抽打在小太监的身上。那拂尘的丝缕在接触到小太监身体的瞬间散开,又迅速回弹,仿佛在宣泄着陈庆国的愤怒。小太监被打得一个激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这蠢货,怎么这般没眼力见儿?太子大婚乃是何等重要的大事,你却如此漫不经心。这个物件应该放在这里,你偏要乱放。你可知道,手脚麻利些,别在这耽误了大事。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岔子,看咱家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崽子。”小太监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噙着泪水,赶忙小心翼翼地按照陈庆国的指示重新摆放物品。
整个东宫沉浸在紧张而又热烈的筹备氛围之中。
刘休远静静地站在东宫的庭院之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绚烂的红色。那鲜艳的红绸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跳动的火焰;红灯笼高悬,散发着温暖而喜庆的光芒。然而,刘休远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与无奈。
他微微仰头,心中暗自叹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亲。”这场大婚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鹦鹉的身影。那个有着灵动眼眸和温柔笑容的女子,曾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
想起王鹦鹉,刘休远的心中何尝不难受呢?他还记得她在显阳殿中的模样,那时的她是那样灵动。
刘休远的眼神变得黯淡,他看着这些喜庆的装饰,却只觉得心中一片荒芜。也不知道王鹦鹉是否也在为他的大婚而伤心难过。在这热闹的东宫之中,刘休远仿佛被孤独紧紧包围,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