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守卫不耐烦地将萧鹤川他们四人给放了进去,还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若是今夜让我看到你们在城内徘徊可有你们好受的。”
一进城王天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将小女孩从萧鹤川的怀中接了过去。
“殿下,我来吧,注意您的伤。”
萧鹤川无言,将小女孩转交到了王天的怀中。
站在一旁的妇女有些担忧地看着周围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街道:“我们... ...我们接下来去哪?”
王天同样皱眉看着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群。
他们现在这样可不好去找人接头... ...
“从另一个城门口出城,换下一座。”萧鹤川淡淡地道。
王天虽然不解但却没有再问,萧鹤川会这么说绝对有他自己的道理,他身为下属照做就是了。
那个妇女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跟着萧鹤川他们赶了那么久路又要继续出城,速度不免就降了下来。
王天抱着妞妞走在前面,萧鹤川则是不紧不慢地和妇女一起走在后面。
他一直低着头,但那双眼睛却将周围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这城门口眼线不少,那些藏在暗处被萧鹤川发现的已经不下双手之数。
那些人很明显就是百里政的人,目标就是他,只不过在他的伪装之下还没有露馅罢了。
一旦他们在城中稍微有些动作,恐怕都会被他们包围,插翅难飞... ...
... ...
暗处,两个身着黑衣的暗卫藏身于小巷中。
其中一人看着逐渐远去的萧鹤川几人有些怔愣。
另外一人狠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什么呢?那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暗卫摇了摇头,“没有吧,但我看那其中的两个男子都挺健壮,我想... ...”
“怎么,你小子还想收这些流民进刺客营啊?”
“收了又怎样?他们当中又有几人能活下来?”
“但起码有个机会... ...不用像现在这样被人看不起... ...”
“难道像我们这样见不得光就好了吗?”
两人说完都沉默了,最后又散开各自去汇报消息了。
... ...
萧鹤川和王天二人带着那对母女很快就出了城。
刚走到城门外王天就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黎城有变,勿去!”
王天看着那封密信后瞬间冷汗直冒。
若是真的按照他们的安排走,如今他和萧鹤川二人已经带着这对母女找上一个“普通人家”,说是来投奔的亲戚,然后再买马出城... ...
而那普通人家自然是他们影杀楼的探子,他们隐藏许久,这一次露面也是听从了徐戒的安排,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
“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
王天将那封信递给了萧鹤川,面色凝重地询问着。
萧鹤川看着密信上的内容没什么情绪,捻着那封信又抬眸看向了远处。
半晌他才开口淡淡道:“既然陆路走不通那我们就走水路。”
几人似懂非懂,只是盲从地跟着萧鹤川走。
半日后。
黎城附近的黎江口,一艘巨大的货船驶入渡口,其上的工人上上下下地搬运着物资。
王天看着这艘巨大的货船心里大概知道萧鹤川要走什么路了... ...
萧鹤川这哪是想走水路,这分明是想上流云府的船!
这艘船上那么大一个流云府的标识当他王天是瞎的吗?
江湖人都知道流云府掌管着天下一半以上的水路贸易,哪怕如今的流云府已经立下鹤国,但百朝依旧不敢轻易断了流云府的船只。
毕竟这船只一断,斩的便是他百朝的经济命脉。
所以这艘流云府的船只才敢在百朝境内如此大摇大摆地横行。
“殿下,走这水路,咱们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候百里政肯定会让他的人强行扣留这艘船。”
萧鹤川闻言挑眉看他,让他等着。
半晌,等船上那些工人将货物都搬下来后,王天就开始急了。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周围就起了异变。
一大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拿着生锈的刀具,有的只能拿着粗糙的木棍。
领头的那几人举着生锈的刀具拧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凶狠一点。
“让我们上船!”
“我们要上去!”
“我们要南下!”
“上船!”
“上船!”
“上船!”
“... ...”
就这么一会时间,原本那些搬运货物的工人一个个就都拿着锋利的长刀从船上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
“后退!”
“这是流云府的船只,不是你们这些流民可以劫的!”
“在不后退,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 ...”
流民本就涣散,这一大群流民之所以能汇聚也是因为有人教唆,说今日这船上有大人物,那大人物不会对他们见死不救... ...
可现在... ....看着船上空荡荡的甲板和以及那些拿着精良武器的工人他们退缩了。
领头那人颤抖着手后退了一步。
“等等——”
就在这时,船舱内走出来一个身着淡青色衣服的男子。
男子手上摇着一把绿色的折扇,看上去儒雅非常。
那些工人一见到他纷纷抱拳行礼,“见过陈公子。”
陈骆杰摇着手上的折扇靠在船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你们都想上来吗?”
手中的折扇被他“啪”地一声合起,他抬起那扇子缓缓指过那群流民。
领头的流民本就有了退缩的意思,此刻被青衣男子这么一指心下更慌了,连忙退了两步。
“别... ...没... ...我没这个意思... ...”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站在他身后的流民也开始一步一步往后撤。
萧鹤川和王天两人此刻已经带着那对母女混了进去。
只见巨船之上,青衣男子点着那些人,“想上来可以,不过你们总要让本公子看到你们的价值吧?”
“本公子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萧鹤川很明显地听到周围人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嘀咕起来。
“你说我能帮他看家护院算是价值吗?”
“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