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要吃点什么吗?奴婢去通知御膳房准备。”
春草端着一盆清水准备正撤下,照例问了萧鹤川一句。
萧鹤川并没有看向她,而是面无表情地透着窗户向外看,淡淡地道:“随便拿点吧,顺便去看看百里清在做什么,我要见他。”
春草照顾了萧鹤川两天对于他直呼百里清的名字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殿下先等着,奴婢这就去请陛下过来。”
等春草走了之后,萧鹤川捏在指尖上的一根木针这才显现出来。
那木针的由来也很简单,昨日傍晚,皇宫内来了刺客,那刺客跟有目标一样直奔他这里。
当然,那刺客一靠近这里就被人团团围住了,但没想到,暗处居然还藏着一个,顺着窗户就飞了进来,二话不说拿着匕首对萧鹤川出手。
萧鹤川原本还想利用那刺客的匕首将他脚腕上的那条金链子斩断,可越欢来了... ...
越欢身为影杀楼内最强的杀手之一自然是三两下就把那个暗卫给收拾了。
而那暗卫手上的匕首却掉落在了萧鹤川的脚边。
越欢笑吟吟地看着萧鹤川,缓缓蹲下身捡起了那把匕首在手上把玩。
“属下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请殿下恕罪。”
萧鹤川冷冷地看着他,“来得这么及时?百里清让的?”
越欢噗呲一笑,“殿下,您可知这两天属下抓了多少百里政派来的人,只不过今日这两人身手比较好,属下一时不察让他们溜进来了而已... ...”
萧鹤川没有说话,目光环视四周最后定格在了已经变成狼藉的晚膳,以及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宫女。
越欢像是读懂了萧鹤川的心思一般,笑着道:“殿下放心,这里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您先休息一会。”
越欢仔细检查了一番,在收走了那刺客带来的所有武器之后才缓缓离去。
而萧鹤川也在那混乱之中得到了半截筷子... ...
那半截筷子在萧鹤川内力的磋磨下如今已经成了一根细长的针,虽然只是木的,但他有内力在,开个锁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等到春草拿着食盒蹦蹦跳跳地回到宫殿后已经人去楼空了。
她起初还以为萧鹤川是坐回了床上便叫了一声,“殿下,奴婢给您带了点桂花糕,您要不要出来尝尝。”
春草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萧鹤川的回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等她换个角度靠近那张被银纱掩盖的床之后发现床边赫然丢弃着一只金色的镣铐... ...
霎那间,春草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她看丢了殿下,她不会、不会要死了吧?
她慌慌张张地冲出殿外大喊,“殿下不见了!”
“殿下、殿下不见了... ...”
寝宫外看守的那个暗卫直接就从暗处蹦了出来,“你说什么?”
“我... ...”春草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平复心情,“殿下不在寝宫内,那镣铐被打开了... ...”
“什么?”
看守的暗卫瞳孔地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春草眼前,看上去像是火急火燎地去通知百里清了。
而藏身在暗处的另一个暗卫则是闯进了殿中寻找,却不想他刚进殿内后颈就一痛,还没看清打晕他的是谁就晕了过去。
萧鹤川拽着那暗卫的衣领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随后将他身上的外衫给扒了下来。
其实他打开镣铐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对于他来说隐藏在殿内不被春草发现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只要有人进来,单挑之下他能制住大多数人... ...
将那一身黑色的劲装穿戴好后他又将暗卫头上那条黑色发带给拽了下来,“对不住了... ...”
他低声呢喃着,但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殿外的春草心急如焚地来回走动,原以为出来的会是她刚刚见过的暗卫,结果一转头却闯入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中。
“殿、殿下... ...您... ...”她张着嘴巴,满脸震惊地看着萧鹤川。
萧鹤川揉着自己的手腕,腰间还叉着一把他刚刚拿到手的匕首。
“你想睡一会还是闭嘴?”萧鹤川看着她淡淡地道,丝毫没有顾忌他们这几天的“情谊”。
春草苦笑着,“殿下要不您还是打晕我吧,我怕不好交代。”
她话音刚落萧鹤川就一手刀把她打晕了,随后便消失在了殿门前。
... ...
朝堂上,众大臣就着之前讨论过但却没有得出结论的各种问题剧烈争吵。
“秋猎就该由禁军去护卫,不然陛下的安危谁来保证?”
“可若是调离了禁军,那皇宫这边怎么办?你可别忘了,近日混进我们阳城的奸细并不少。”
“既然这样干脆取消秋猎得了。”
“不行!秋猎是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岂能说取消就取消?”
“... ...”
百里清原本还百无聊赖地坐在龙椅上看他们争吵,下一秒他身边的越欢低头说了两句,咔嚓一声,龙椅的扶手上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裂痕。
“你说什么?阿川不见了?”
百里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所有大臣都在这一瞬间噤了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出一个结论:他们陛下又疯了!
“找!给我封锁所有城门,找不到人谁都别想出这个皇宫!”
萧鹤川半蹲在他们这朝殿的上方听着他们的谈话。
论轻功的速度他自然比百里清手底下养的人快,因此他也赶在消息传递到来之前先一步落到了这大殿正上方。
看着下方的人一哄而散去寻他他也没做任何反应。
“秋猎啊... ...”萧鹤川呢喃着,“说不定这是一个撮合原国和鹤国的好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