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镇宛如一艘以工业为主的巨轮,在全镇工农业产值中,工业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高达 95%以上。
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政府内竟没有副镇长专门分管农业,农业农村工作就如同一艘失去了船长的小船,在茫茫大海中漂泊无依。
那时,这项工作由纪委书记何西归代为分管。何西归本是湖西近淮乡乡长,在区划分家之时,为了回到淮上县,他从近淮乡调了过来。
然而,由于湖东乡镇暂时腾不出合适的位置,他只能暂栖在河套担任纪委书记,他无疑也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
当我来到河套镇分管农业之后,何西归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担子,如同一个挑夫放下了重担,将农业农村这一摊子事务交到了我的手中,然后轻松地继续去做他的纪委书记了。
初来乍到的我,心中充满了对工作的热情和使命感。为了尽快熟悉工作,每天一吃完早饭,我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骑上自行车奔向蹲点村。
乡村的小道上,阳光洒在我的肩头,微风轻拂着我的脸庞,路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我加油鼓劲。
我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决心,踏上了这段充满挑战的征程。
来到村里,我积极地与村干部和村民交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
我就像一位辛勤的农夫,在自己的田地里默默耕耘着。
我和他们一起坐在简陋的农舍里,倾听他们的故事和诉求;我走在田间地头,观察农作物的生长情况,与他们共同商讨发展计策,帮助他们解决生产过程中的实际问题。
我的努力就像一阵春风,轻轻地吹过田野,给这片土地带来了生机和希望。
蹲点村的干部群众们渐渐地被我的真诚所打动。他们看到了我的努力和付出,感受到了我的真心实意。
他们觉得,很久没有遇到像我这样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的干部了。
如果哪一天我没有去村里,就会有村干部像发现了异常的小鸟一样惊讶地说:
“噫!甄镇长怎么今天没有来呀!”我的存在,仿佛成了他们心中的一份期待,一份希望。
然而,我的努力就像一把双刃剑,在带来认可的同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镇里的工业助理张凝是我在团县委时期结识的朋友,他就像一位善意的提醒者。
有一天,他找到我,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甄啊!我来河套五年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两套班子成员。
你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废寝忘食啊!我和大家都觉得,你作为一名团县委副书记,被选送去委培读大学两年,回来后不仅没被提拔,还被调到河套来管 3 个村 20 几个生产小组规模的农业农村工作,你应该感到泄气才对,怎么还能保持这么高的工作热情呢?你这工作热情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看着张凝,心中涌起一股感慨。我回答道:“不管领导和同事们怎么看,我一直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改变命运,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要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一个能干事、会干事、并且一定能把事情干好的人。
无论过去分管工业经济,还是现在负责农业农村工作,我都能独当一面,干出优异的成绩。
至于给我什么岗位和平台,那是组织上的事情。
我相信组织和同志们最终会理解我的。我非常享受奋斗和努力的过程,即使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我也很容易满足。
只要能让我充实,让我有体现价值的机会,我就满足了。”
张凝被我的话所打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就像听到了一首激昂的乐曲。他连声说:“现在像你这样有境界和想法的人可不多了。
真的让人敬佩!”
我微笑着说:“谢谢夸奖,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绝对不是什么豪言壮语!”
经过张凝的提醒,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一些村组干部就像被紧逼的小动物,对我过于严格的督促感到反感。
他们觉得我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少数落后村组更是被压得几乎要崩溃。
原分管领导及部分部门领导也对我产生了不满。他认为我抢了他的风头,就像一只被夺走猎物的狼,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有极个别人居然拿我的小孩子说事,向侍九生书记反映说:“甄镇长住在机关办公室相连的院子里,也不管好自己家小孩,孩子经常在办公室吵吵闹闹,影响办公秩序。”
还无中生有地说:“甄镇长这样做,是在沽名钓誉,拢络人心。
并向侍九生书记煞有介事地汇报说:他们在东园村听到不少干部群众说,甄镇长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干部,实在,不图名,不图利,不作假。
镇里的侍书记来镇上好几年了,整天只知道喝酒吹牛,迎来送往,我们老百姓连他人影子都没看见,如果他能像甄镇长那样,把一半心思用在我们老百姓身上,我们河套镇早就翻身了。”
侍九生书记就像一个轻信谗言的昏君,没有经过调查和核实,居然轻易地相信了那个别人的挑拨离间言论。随即对我产生了不满情绪,认为我在故意树立自己的威信,打压他的威风,甚至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在班子会议上多次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蛇,含沙射影地批评我。我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就像一只被冤枉的兔子,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有一次,县里召开了农业农村工作会议。我满心欢喜地回来向他汇报会议精神,并像一个忠诚的臣子提出了贯彻落实的建议。
然而,他却像一个固执的独裁者,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的建议,表示不需要再向基层村组传达。
我对此提出了异议,他不仅不予采纳,还在以后的领导层面的活动安排上以我不是党委成员,不懂工业生产为由,不再让我参与全局性的重要会议。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沮丧。
日子在挫折和困境中缓缓流逝,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再次转动。1990 年 2 月,一道曙光突然降临。
我被任命为河套镇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在班子中的排名上升到第三位。
距我到河套上班还不到半年时间。这一任命让侍九生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他开始像一个宣传大使,公开宣传我的工作成绩,表扬我能深入基层,亲自培训农村干部及农村大户骨干,做得非常好!并表示要向县委举荐我。
在他知道自己即将调走之前,他像一个精心布局的棋手,安排自己和镇长桑吉祥同时出差,并让秘书在他们走后的两套班子会议上以书面的形式宣布由我主持这段时间的全面工作。
我仿佛成为了一艘大船的舵手,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在主持工作的将近一个半月里,我全力以赴,把党委政府及党政各部门的各项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我的努力得到了县委县政府领导、全镇干部群众及两套班子成员的高度认可和赞扬。
然而,命运却再次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县委原计划在侍九生调离后直接提拔我任河套镇党委书记。
但就像命运的捉弄,由于两个因素,使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现。一是当时的侍九生书记表里不一,口蜜腹剑。
他不仅没有在县委领导面前推荐我,还像一个阴险的小人说了很多不利于我继任书记的话。其中最关键也是最致命的一条是:甄皓是农学院毕业的,学的是农业,和农业现代化管理。
而河套镇是工业重镇,农业经济在全镇经济中所占比例极小,所以他不适合留在河套镇担任书记,但可以调到农业大镇去担任书记。
侍九生的这一说法立刻在领导心中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对否定我在河套提任书记一职起到了极佳的效果。
二是当时在河套镇蹲点的贺近元也持不同意见。贺近元当时是常委组织部长,他是那位说话很有影响力的领导人的“死党”。
我和他没有工作上的交往,我认为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明确的好坏之分。
他的不同意见仍然是出自于那位说话很影响力的领导人的乁惯性思维。就这样,我在河套镇提拔书记的动议最终像一个美丽的泡沫破灭了。
这一演变过程,是时过境迁后,和当时的决策人在沟通交流时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半点虚假。
1990 年底,侍九生书记调离河套镇,前往县计划委任主任一职。与此同时,韦洪伟调任河套镇党委书记,县纸厂副厂长祈成涛同志也被下派到这里,担任工业副书记、副镇长。
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宛如一阵新风,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期望的曙光。
新的机遇如同闪耀在眼前的星辰,我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愈发沉重。我就像一名即将踏上漫长征程的战士,充满决心地要继续努力工作,为河套镇的发展倾尽全力。
在这个过程中,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与其他班子成员合作和沟通的重要性,如同紧密咬合的齿轮,只有协同运作,才能推动河套镇不断向前发展。
我满心坚信,在新的领导班子的引领之下,河套镇必将如同破晓而出的朝阳,迎来更加绚烂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