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赋技能是造血,虽然比不上纯粹的治愈型技能,但可以缓解失血过多产生的晕眩和行动不便,在某些时候来说是相当不错的技能,”
林凤简单的阐述完自己的技能,说:
“怎么样,要暂时结个盟吗?”
虞时玖望着她指尖那片浮空的血洼,圆且大的眼眶微缩,无人看到的暗处,眼白深处开始缓缓冒出红血丝,但他只是移开眼,没有拒绝。
“让我考虑一下吧。”
虞时玖似乎很满意林凤的技能,他笑嘻嘻地眨了眨眼: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当然可以短暂结盟。”
林凤没有强求,她收回自己指尖浮空的血洼,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好,希望你在这个副本内能够优先考虑我。”
“当然,”虞时玖没有拒绝,消失的血色让他脑子里蠢蠢欲动的神经逐渐平息。
“但我还是不希望情况变得更糟。”
旁边的肥肥喵了一声,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焦急地舔着虞时玖垂在身侧的手,柔和温热。
虞时玖下意识摩挲了下手,他低头,对上一双似乎泛着忧色的绿色瞳仁。
林凤的目光被肥肥吸引过去。
她早就知道陆楚生把来宝“送给”虞时玖,对于肥肥的出现并没多大意外,不过——
来宝一向不爱搭理玩家,除了陆楚生外,林凤很少看见来宝会这么主动的亲昵他人。
“来宝看起来很喜欢你,”林凤说:
“它很少这么亲人。”
更别说会主动舔人的手指了。
据林凤的记忆来看,她甚至很少看到来宝会这么亲近陆楚生。
“来宝?”
虞时玖貌似愣了几秒,随即摇摇头道:
“不是来宝,”虞时玖认真反驳:“它是我的猫,名字叫肥肥。”
林凤:“……是吗?”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其他的茅草屋,都陆续地被人推开了。
有几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玩家对着林凤微微颔首,随即各自去找自己熟悉的玩家组队去了。
林凤也识趣的不再打扰虞时玖,“那我先四处逛逛,你是,先一个人?”
林凤还是抱了期望的,如果虞时玖愿意一起探索长生村的话,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多刷点对方对于监察队的好感度。
陆楚生很希望虞时玖能够加入监察队,除了因为虞时玖的天赋技能外,林凤能感觉到陆楚生对待虞时玖的方式有些特别。
像是,在照顾一个好久不见的“熟悉陌生人”。
是个很奇怪的感觉,林凤觉得这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嗯,”虞时玖点了点头,他在衣服上擦了擦肥肥的口水。
“我想自己先到处玩一玩。”
林凤:“……”
她沉默几秒,“好,那晚上见。”
长生村说大不大,但如果想仔仔细细的把每个地方看清楚,一个白天的时间也只是勉强够而已。
两人分道扬镳。
无人看到的茅草屋内,每位不同程度开始诡化的老人们迈着缓慢的脚步,一点点的拿着那些碗里吃剩下的包子米粥塞进嘴里,机械性开始咀嚼。
他们毫不在意自己在吃别人吃剩的食物……就像是,吃着最美味的食物一样,甚至到最后,贴着碗伸出舌头将那些米粒馅肉舔到嘴中。
直到碗里彻底干净。
老人们终于认真开始收拾,背影佝偻瘦小,却透着股奇怪的灵活。
但肥肥看到了。
它有些烦躁地舔着自己的毛发,扒拉着促使虞时玖回头。
虞时玖顺着力道回头,正好看到一位老人将碗从自己嘴里拿下来,除了脸碰到碗的距离有些太近外,看起来很正常。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见状,肥肥更急躁了。
它死死地盯着那些正拿着碗准备去洗的老人们,幽绿色的眼眸睁成了竖瞳。
虞时玖恍若未觉,他微微弯腰摸了摸肥肥的头,语气柔软而温和。
“没关系的,”
少年脸颊上的酒窝很浅,他笑嘻嘻的说:
“反正到最后都会出来的,不是吗?”
肥肥仰头望着他那双浅色眼眸,突然安静下来。
“唔,那让我看看现在先去哪呢?”虞时玖环顾四周,目光在那些明显看起来行迹诡异的老人们身上没有停留,反而越过他们望向周边的简陋建筑。
在村庄的最深处,某个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下,似乎有一幢和这些茅草屋完全不一样的房子。
房子离的有些远,虞时玖看过去时需要略微眯眼才能确定位置。
很老很旧,远远望去墙面上的白漆似乎都掉落的差不多了,露出几秒灰黑的水泥和一些用来固定结构的木头架边缘,看着很寒碜,但和周围那些包围着它的茅草屋相比,这座小房子已经算的上是“豪宅”。
虞时玖眯眼望着那幢掉了漆的房子,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直射下闪着近乎透明的光泽。
“去那吧,”虞时玖低低笑了一声:“那好像就是祠堂呢。”
但在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注意到祠堂的位置呢?
是因为没注意到吗?
虞时玖不太在意这些细节。
他只知道,祠堂出现了,那么前言中所说的那场古老的献祭活动,时不时也会在祠堂内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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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选择了去村口。
没有其他原因,她是去验证自己一开始的怀疑。
比如说,那些老人在随机挑选玩家进行拉手表示热情欢迎时,似乎并没彻底走出长生村的地界。
林凤抱着疑惑走到村口停下。
那座写着长生村的墨色石碑依旧安安静静的立在原地,上面血红的三个字在阳光下有些反光,乍一眼望去,有种字体在流动的错觉。
林凤微微眯眼,她快步走到村口,没有先去石碑的方向,而是朝着那片他们下车的空地上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走不动了。
林凤站在原地伸出手,面前不远处依旧是望着就心态放松、青山绿水的好风景,但她却摸到一面薄如蝉翼的透明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