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龚叔将两个还未死去的玩家拖到河边,本来安静祥和的河边突然刮起一阵微风。
温柔的风吹起龚念的头发,她抬起头望向抓着“祭品”回来的龚叔,脸上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咔嚓咔嚓——
随着骨头似乎被折断的声音响起,龚念再次扭曲歪着头看向龚叔,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爸爸,”龚念歪着脑袋笑着说:“谢谢您!”
说完,她抓过其中一个玩家的腿,秀气漂亮的脸蛋有一瞬间诡化成巨型蚯蚓的巨大口器,吞噬起玩家的腿部。
“不!不不不不不!!!”
玩家脸上缠绕的蚯蚓掉在河边上,他痛哭流涕面无全非地哭喊,挣扎着想要逃离腿部被咬断的疼痛感。
咔嚓——
玩家已经被吞到了头颅的部位。
血液四溅。
和他面对面的龚叔闭了闭眼,眼皮和脸上都溅满了无数粘稠的猩红血液。
龚叔微微低头,似乎什么都没感受到,弯腰去抓另一个已经被吓破胆的玩家。
念念……我要帮念念……她饿了……她要,吃祭品。
龚叔浑浑噩噩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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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两位玩家接连丧命的画面,哪怕是不少老玩家也有些反胃。
许寒更是有些想吐不吐地挂着,只觉得自己刚吃进去的面条都快要呕出来了。
“我去,这,所以龚念就是那条巨型蚯蚓?!”
许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旁的陈毅终于不再忙忙碌碌地准备某些吃食,而是端着一杯果汁走到许寒旁边坐下喝了一口。
“还看出来什么了吗?”
陈毅问。
许寒:“……”
他有些心虚地撇过头,咳嗽道:“那个那个,陈哥我觉得,这个龚念好像,还有一点自己的意识?”
不然怎么会不吃了龚叔?
“有一点,但不多,”陈毅乐呵呵道:
“不过比起龚念还有自己的意识这一点,我更倾向于,是那条蚯蚓吃了太多的「祭品」,产生类似于人类的智慧了。”
许寒一懵:“?那这还怎么通——”
他有一瞬间想到虞时玖那堪称变态的攻击力,将未尽的话吞进腹中。
“倒也不是也不是没可能通关的哈……”
暴力通关也是通关嘛。
“别转移话题,”陈毅依旧是那副老好人眯眯眼的表情,他侧头望着许寒,语气很温和:
“我是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他们之间的区别。”
“……”
许寒一瞬间处于懵逼状态,几秒后,他再度抬头看了眼屏幕上正在不停放远的镜头,吞了口唾沫。
“选中,和没被选中的区别?”
陈毅笑着点了点头:“还有呢?”
许寒:“……”
他一瞬间有种自己在学校被教导主任留下拖堂询问自己学的怎么样的错觉。
心里虽这么想,许寒还是仔细想了想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剧情,从来愁眉苦脸的表情有一瞬间变了色。
“玩家之中,有一些人是祭品!”
许寒恍然大悟地喊道:“到目前为止所死亡的玩家都是没被老人们选中的!”
“是这样的。”
陈毅非常给面子地拍了拍手,用一种类似于鼓励小朋友的语气说:
“不过以后再仔细一点,再敏锐一点就更好了。”
许寒:“……”
他总觉得陈毅在把自己当小孩耍。
不过自己到现在才知道的这个线索,估计长生村里有不少玩家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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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婉家。
和肥肥刚回到杨婉家门口时,虞时玖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肉香味。
像是被炖了很久的排骨香,以及蒸煮非常香软的红烧肉等等荤菜,味道相互交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烈的香味。
虞时玖闻着空气中传来的肉香,享受地眯了眯眼。
“好香啊……”
虞时玖眯眯笑了一声,随手撸了把肥肥的脑袋,推开院子门。
“如果不是这次的肉不能吃,我会很乐意再多吃好几碗饭的。”
被撸到翻白眼的肥肥:“……”
所以说你其实一早上还做过吃还是不吃的心理建设是喵?
虞时玖完全不知道肥肥心里的吐槽,他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走进院子里,和从厨房里刚端出一大碗红烧肉的杨婉迎面对上。
“奶奶?”
虞时玖非常快速地上前一把捧住杨婉手中装着红烧肉的碗,殷勤道:
“做了一上午饭很累了吧?来来来,让我来端。”
说着没等杨婉回应,自己就抢过菜盆直接往房里走。
身后的杨婉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继续转身回厨房端菜。
快了快了。
杨婉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某种原因激动地打着颤。
只要能让虞时玖吃下自己做的“饭菜”,那么今天的“准备”就完成了……剩下的,就只有明晚的祭祀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杨婉的嘴角越来越往上勾,形成一条极为诡异的微笑弧度。
土屋内。
看着屋内昏暗逼仄的环境,虞时玖对着肥肥抬了抬下巴。
肥肥立刻收到示意,朝着门后的电源拉线抬头咬去。
伴随着“刺”的一声,吊在餐桌上方的灯泡快速闪烁几秒,亮了起来。
昏黄的光线将土屋照亮,同时也将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饭菜照的分外亮堂。
和昨天也算是丰盛的午饭相比,今天的午饭相当于昨天的双倍还要再加上一倍。
整桌的荤菜,鲜红透亮的红烧排骨,被切成薄片的青椒肉片,以及一些看起来像是被切的细碎的肉圆狮子头等等……
虞时玖将手里的红烧肉放置在餐桌空余的位置上,感叹道:
“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刚拉亮灯走过来的肥肥:“……”
它严肃地伸出爪子在餐桌旁的小板凳上拍了拍,喵喵直叫。
不能吃!要吃东西出了游戏才能吃喵!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想吃!
虞时玖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拉开小板凳坐下朝肥肥伸出手:
“只是说说而已嘛,别生气哦。”
肥肥哼了一声,走过去将头靠在虞时玖手掌下蹭了又蹭。
吱呀——
老旧的木门被来人推开。
僵硬,平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