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疤子却不让烂嘴看,把望眼抓在自己手里。烂嘴又把望眼抢回来,说:“你为什么怕我看,是不是心里有鬼?”
缑疤子:“我有什么鬼?”说完又想把望眼抢回来。
烂嘴不让他,跑开几步,然后举起望眼对着光一看,说:“欵,这是什么?”
缑疤子跟过去,顿然拍了一下烂嘴的手,说:“你发癫,叫、叫、叫什么。”用尽全力又把望眼夺过来,特地给了烂嘴一个眼神,一把将望眼抢到手。
烂嘴马上明白,对着缑疤子的耳朵小声问:“你要收买我?”
缑疤子也给他一个耳语,说:“给你一千元,够意思了吧。”
不想烂嘴却大声说了出来:“缑疤子想一千元收买我,让我不要说,我倒要看看这个望眼藏着什么秘密?”他边说边再次想从缑疤子手里抢回望眼。
缑疤子不肯,跑开很远。烂嘴便拿过贺冯唐手里的望眼,又对着光仔细审视,看了许久,生出疑问,遂用食指在自己舌头上沾一下,擦开望眼正面“福”字中间的凹隙处……
他发现了疑点,大叫起来:“里面有东西。”他再用手指沾唾沫,使劲地在那地方擦。最后,一颗硕大的绿色晶状物体露出来了……
贺南升刚才还以为烂嘴故意诋毁缑疤子,一见烂嘴擦出了东西,便走到烂嘴身边,弯下腰,看着擦出的绿晶体,“可能是翡翠。”他脱口而出。
贺冯唐马上拿回缑疤子手里的另一只望眼,这只望眼是个“禄”字。
“我来。”烂嘴又把刚到贺冯唐手上的望眼拿过来,放在门坎石上。这次他不用手指粘唾沫了,而是叫贺冯唐弄碗水来,拿来抹布,然后用抹布沾水在“禄”字的中间隙缝里擦,一擦,同样露出了绿色翡翠。
那个邬馆长介绍来的人还没有走,他也很惊奇,凑近望眼看,说:“我怎么没发现原来?着翡翠呢?”
缑疤子见露了底,只好也装作惊奇,说:“我也没发现呢,还以为烂嘴故意演戏。”
烂嘴立马说缑疤子:“你撒谎,你心里不明白,怎么给我一千元?你也太黑了,连邻居也
下得口吃。”
缑疤子立即狡辩:“我什么时候说过给你一千元?是你故意挑拨离间,好不好?再说,就
算?了宝石,那还得看宝石值不值钱,我看也就是些低档的翡翠,光泽不鲜亮,加工也不精。”
那个邬馆长介绍来的人重新审视两个藏在字中间的翡翠,拿出带在随身包里的放大镜和高光手电筒,又照又看,又看又照,颠来倒去……
他研究了好久,然后说:“我来讲两句,我虽是个收古物的,但我从不黑心,邬馆长可以证明;说良心话,这两颗?在里面的圆翡翠确实属于一般货色,如果按市场价,顶多值一千元。但这对望眼不能以翡翠货色论价,在望眼市场中,嵌有翡翠的望眼就是稀有货,值钱。”
“那这对望眼值多少钱?”烂嘴迫不及待的问。
“三万。”那人说。
“我出三万。”缑疤子狠狠地瞪了那个邬馆长介绍来的人,随即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两叠钱塞给贺冯唐,说:“这两万先收着,另一万我再回家拿。”他生怕被那个人抢在他前面。
其实,那个人很守规矩,自己是后来者,并不想抢生意。
成交后,父亲把三沓大钞全给了儿子。
贺冯唐的脸发红……
他突然冒出了私心,暂不把辜万年和曾芝媛的误工费一并给了,以后有了钱再补给他们,先把身上的两万多留着,万一梅倩苞表弟要钱,可以应应急。
贺冯唐收下钱,他用纸包它们,以最快速度赶到那个工棚,把纸包递给辜万年,说明是你们当初先垫付医院的三万元。辜万年和曾芝媛死活不要,说,我们已经把你拖累这么久,再也不能拿你的钱了。
这怎么成了我的钱?贺冯唐准备把钱丢在工棚里就跑,忽然想到这么一包的钱太过显眼,对于两个老人来说并不安全,不如把它们存入银行,让他们随时取。
贺冯唐知道辜万年的身份证放在一直系在腰上的钱包里,他稍微施展手段就把他的身份证拿出来了。来到银行,凭这个身份证再加上自己的身份证把钱存在辜万年的名下,贺冯唐不要卡,而是要存折,存折一找开就能看到余额。
他回到工棚,见辜万年和曾芝媛已收拾完毕。趁辜万年不备,贺冯唐把他的身份证放回他的钱包里,然后又悄悄把存折放在曾芝媛装衣服的袋子里的一件碎花短袄的口袋里。并刻意告诉他们这个袋子里的碎花短袄很好看,其它的衣服可以不要,但这件不能不要,一定要留着。
辜万年没有听出贺冯唐话里有话,说:“哪会丢呢,那可是曾芝媛在我家做保姆时我买给她的第一件衣服,纪念物呢。”
(下一节,他基本上天天要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