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班同学中有人说道:
“你俩别瞎说了,人不也跑得慢跑得快的,这鱼说不定是鱼界的佼佼者,遥遥领先其他鱼!我看,说不定是条大的呢!起码二三十斤才有这动静。”
“我真是狠狠羡慕住了,我到现在还是空军……”
跟过来的另一组同学,和不远处将注意力放在这边的二班同学们,见到水面上那大动静,双目放光,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嚷着。
“快快,加把劲,咱一起帮忙拉竿,这么大动静,指定是个‘巨无霸’!”
“哈哈,这位同学,看不出来啊,你运气居然这么好,一会你要是钓上来了,可以借我在班里走几圈吗?”
陆紫涵很是高兴。
嘻嘻!
钓鱼真好玩!
没想到她这么有钓鱼天赋!
她爷爷每次出去钓鱼,基本都是一条都钓不到,为了不再奶奶面前丢面子,他还会去超市买大小不一的鱼回来充面子,他都不知道奶奶其实不放心他,派保镖悄悄跟着他出门,啥都知道。
嘿嘿,等这条钓上来,我要回去好好跟爷爷炫耀炫耀。
“诗雨,帮我拍视频,我第一次钓到鱼,我发给我爷爷看。”
陈诗雨不用她说,早就拿出手机拍着了。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陆紫涵终于将“猎物”钓了上来。
可当大家看清那所谓的“大鱼”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钓上来的是一截光秃秃的好似莲藕一样的东西。
不过比莲藕更粗上一些。
“啊!好像是人的手!”
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顿时跳开,离得远远的。
不过目光忍不住向地上瞥去。
只见那东西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灰白色,已经被水浸泡得发胀。
竟真的是人的手臂!
而那鱼钩偏偏诡异的勾进了手臂那泡得发胀的肉里,丝丝缕缕的腐肉还挂在露出来的一截钩子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呕----”
陆紫涵嘻嘻的神情陡然顿住,转个头就开始呕吐起来。
原本热闹的钓鱼场地瞬间被恐惧笼罩。
在场的众人脸上皆是是浓浓的恐惧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这水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时,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喂?110吗?我要报警……”
江晚晚挂完电话,见陆紫涵还在吐,就过去安慰了一下。
“我唱首歌给你听,你就不会想吐了。”
“啊,
再过五十年,
我们来相会,
送到火葬场,
全都烧成灰,
你一堆我一堆
……
全都送到农村做化肥
------”
在江晚晚悠扬的歌声,和在场男生望向她惊恐的眼神中。
警笛声响起。
由远及近,很快,尖锐的“乌拉乌拉”声响彻整个庄园。
警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张警官和刘警官神色严肃,动作利落地走下车来。
跟来的还有一名年轻警察,一名法医。
还有捞尸队。
张警官目光迅速扫视一圈现场后,很快便注意到了人群中最亮的崽——江晚晚。
他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迅速指挥行动。
他们熟练地拉起警戒线,封锁了这片鱼塘。
鉴于之前见过江晚晚的特殊能力,张警官眼眸一转,决定合理利用资源。
想要破这种碎尸案,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尸源。
先把其他的尸体碎块找到,再确认死者身份。
那么,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有江晚晚在,也许可以以最快速度找到其他尸块的位置……
想到这,张警官径直朝着江晚晚走去……
……
陆紫涵听了江晚晚的循环播放,她现在已经好多了,甚至和陈诗语站在一边,默默地凑热闹。
警察们也没有驱赶。
庄园里其他人,包括正在玩其他项目的老师和学生们,大部分都循着动静赶了过来。
纷纷围聚在警戒线外。
他们看见一名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半跪在地上。
正专心致志地对着一截“莲藕”研究。
他们心底疑惑,凝聚目光,仔细看向那截“莲藕”。
“天,那,那是……”
“嗯?怎么这么臭?”
一道惊呼响起。
“呕!”
“呕呕呕……”
他吐一口。
她吐一口。
大家一个接一个,酣畅淋漓地开始呕吐开来。
江晚晚和警察们:……
这热闹是非凑不可吗?
张警官没办法,开始疏散人群。
人群里面刚刚吐完的白老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警戒线内脸色平静的江晚晚。
了解了。
估计又是江同学让尸块自己从水里上来了……
白老师和其他几名老师说了几句,赶紧组织学生们回去。
他是真的怕了。
自从他上次见过土里出来的“郑强”后,回去连着做了好几宿的噩梦。
老了老了,可经不起这种刺激了。
白老师要带学生们回去,可江晚晚的同班同学不乐意了。
他们好歹也是跟着江神见过世面的。
而且有警察蜀黍们在。
这次他们要留下来。
白老师摇摇头,和其他老师带着另外两个班的学生往回走。
围观人群只留下三班的同学们。
他们边吐边看。
李云汐跟着往外走,回过头来看了江晚晚一眼:
“哼!”
“小可爱,又开始哗众取宠了!”
------
警戒线内。
捞尸队依照江晚晚的指示,在鱼塘中一个特定的地方开始精准打捞。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面泛起阵阵涟。
终于,一个沉甸甸的麻袋被缓缓拖出水面。
刹那间,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弥漫开来。
在场的众人纷纷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同班学生:还好,吐完了,没得吐了。
张警官和刘警官目睹这一切,心中对江晚晚的能力再次感到惊叹不已。
刘警官走上前去,对江晚晚谄媚道:
“嘿嘿,江小姐,看您这么厉害,要不你直接把这个案子给破了吧。”
“不仅可以拿奖金,还能大大缩短凶手逍遥法外的时间呢。”
江晚晚咧嘴。
这样的好事她能不答应吗!
顺口的事。
刘警官还准备再劝几句,就听江晚晚直接开口讲故事了。
“这个死者叫吴顺。”
“他是被凶手杀死的。”
那名年轻小警官闻言,赶紧拿出手机查询相关信息。
“本地叫吴顺的人,查到了,诶?他的女人……是白莹莹吗?”
江晚晚摇头否定:“不是白莹莹。”
年轻小警官脑袋里面大大的问号,疑惑问道:
“可他的信息上明明写着,已婚对象就是白莹莹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本地这个吴顺?”
“是外地的吴顺?”
年轻小警官不理解。
扒在警戒线外听故事的同学们竖起耳朵,满脸好奇。
江晚晚微微叹了口气,开始揭示真相:
“哦,是本地的吴顺,不过吴莹莹只是他现在的女人。”
“实际上,在白莹莹之前,吴顺还有过一个特殊身份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他亲妈的亲姐。”
“也就是他的亲大姨妈。”
张警官:“?????”
刘警官:“!!!!!”
陆紫涵和陈诗语:不明白,但大为震惊!
其他听到的也基本都懵了。
显然,一时半会,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复杂关系。
黄奕泽小声咕哝道:
“这,我如果没想错的话,是乱伦吧?”
苏然:“我一直以为只有贵圈生活才乱,没想到农村也很玩得开啊!”
黄奕泽:“亲外甥和秦大姨妈,别说什么农村城里的,一般人可干不出这档子事,死了活该!”
江晚晚看着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别说大家震惊,其实我也挺震惊的。”
“这事儿,其实也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不过,结局是,蛇咬了农夫,农夫把蛇打死……”
“这还得从这吴顺小时候说起。”
“吴顺从小就特别爱到他大姨妈家里玩,因为大姨妈家里条件比他自己家里好很多。”
“每次他去的时候,都能吃到很多好吃的零食。而且,从大姨妈身上,他还能感受到他妈妈不曾给予的温柔与关爱,久而久之,他就对他这个大姨妈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心理。”
“后来,他大姨妈离异了,而吴顺也在慢慢长大,两人相接触的时间愈发增多。”
“吴顺的妈妈,又因为得了乳腺癌去世了。不久后,他爸爸又娶了后妈,渐渐不管他。”
“他大姨妈心疼吴顺,可怜他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于是直接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住。”
“那时候,吴顺已经十几岁,正是青春荷尔蒙萌动的时期。”
“每天朝夕相处,他身体又在萌动着,内心深处更是对大姨妈的情感逐渐发生了扭曲,产生了酱酱酿酿的心思。”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吴顺终于忍不住对熟睡的大姨妈下手了。”
“从此,他们二人过了好几年没羞没臊的夫妻生活。”
“在村里人眼中,他们其实已经是一对违背道德伦理的夫妻,缺的就是一本证而已。”
“后来,吴顺从学校毕业后,自己有了一点能力,也遭受不住村里人异样的眼光,就离开村子到外面闯荡打拼。他也算有几分本事,短短几年就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在城里买了几套房子。”
“然而,随着财富与地位的提升,吴顺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开始嫌弃年纪比他大许多的大姨妈,觉得她不再符合自己如今的身份与形象。”
“于是,他暗中开始包养情人,这个情人就是白莹莹。他不仅给白莹莹买了一套房子,还为她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
“而那个曾经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人的大姨妈,却被他无情地遗弃在农村老家,不闻不问。”
“他大姨妈与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本就是受尽了别人的唾骂。”
“其实,他大姨妈年轻时也曾跟他前夫在外面闯荡过,攒下一些钱,否则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将吴顺抚养成人。”
“这样一个有本事、有能力的女人,却因为一个无法克制自己兽欲的男人,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困在了大山里。”
“随着吴顺回农村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大姨妈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些猜测。”
“她不打招呼来到城里,发现了白莹莹,知晓了这些,她当面没有吭声,一个人回了村子。”
“她耐心地等着,过了好几个月才等到吴顺回来,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照常做了一桌饭菜,给他灌醉,然后亲手将吴顺剁了。”
“随后,她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亲弟弟,她还叫了亲弟弟来,让亲弟弟帮忙抛尸。”
“她告诉弟弟说,如果警察查到,她会说是她一个人做的,让弟弟什么都不要承认。”
“她弟弟,就是承包这片鱼塘的。”
“他们现在就在东北方向5公里的那个村子。”
学生们全程捂着口鼻把江晚晚说的话听完,生怕自己惊呼出声打断江晚晚的话。
听到大姨妈剁杀吴顺后又找亲弟弟抛尸,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心中不禁对这复杂而又违背人伦的案件唏嘘不已。
吃瓜人黄奕泽转头跟苏然说道:
“最矛盾的估计就是这个舅舅了吧,自己亲外甥害了自己的亲姐姐,自己的亲姐姐,也杀死了自己的亲外甥,他还得帮忙处理尸体。”
张警官也静静地听完了江晚晚的叙述,心中不禁对这复杂而又违背人伦的案件唏嘘不已。
“如果一开始,那女人告亲外甥qJ自己,把外甥送进局子,可能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情。\&
“哎,走到这一步,双方都毁了。”
张警官叹息后,迅速指挥警员们,按照江晚晚提供的线索展开抓捕行动。
江晚晚也跟着坐上了警车。
警灯闪烁,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东北方向的那个村子。
在村子里,吴顺的大姨妈正静静地坐在破旧的屋子里,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当警车的声音渐近,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种解脱后的释然。
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出屋子。
目光平静地看着警察们围拢过来,主动伸出双手,任由手铐锁住自己纤细却又饱经沧桑的手腕。
而吴顺的亲舅舅,女人的亲弟弟,在看到警察到来时,也是一脸坦然,甚至跟警方主动说道:
“人是我杀的,那种白眼狼,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