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还能打杀我们不成?
作者:渝三水   强嫁的夫君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最新章节     
    一刻钟前还是冬日暖阳,此刻天空变得阴沉,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梭在庭院之间,吹得树上的枯枝沙沙作响。

    缘缘堂西次间内,气氛剑拔弩张。

    一听到要找蒋五爷回来,并且还不允许出这个院子,王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手中拿着手绢,紧紧地按在小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眉头紧皱看向顾瑾初问道:“五弟妹,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是真被关在缘缘堂,她这个世子夫人日后还如何在定国公府御下,威严何在?

    顾瑾初在白芍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走到临窗大炕边坐下。

    她那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同样没有一丝笑纹,目光平静地看着王氏,缓缓说道:“是你们主动说说今日来缘缘堂抱着什么目的呢,还是说,等五爷回来,让他亲自问你们?”

    白芷拿着药箱走到王氏姐妹身旁,王语然却突然一脚踢翻了她的药箱,满脸怒容,大声叫嚷:

    “躲开!她不过是个贱婢,能会疗什么伤?我父亲可是工部尚书,当朝正二品大员!顾瑾初你不过空有个县主的名头,竟然敢这般欺辱我!”

    吼完她转头看向王氏,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拉着王氏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命令:

    “长姐,你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将来的国公夫人。区区一个缘缘堂,难道还要受制于别人吗?”

    王语然越说越激动,那受伤的手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渗出血来,她却仿若未觉:

    “我是你妹妹,我如今被这个畜生咬伤了,你快点让人把这个畜生抓起来。还有那个说风凉话的李氏,和目中无人的顾瑾初,让她们全部都跪在我身前,给我赔罪!”

    顾瑾初听闻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屑,“世子夫人的妹妹是脑子有病,白芷你回来吧,这个你确实看不了。”

    白芷应诺,双手捧着裂开的药箱,回到顾瑾初身边轻声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顾瑾初轻抚了一下小腹,感觉到身子没有异样的感觉,微微摇了摇头,“无事。”

    那只咬人的畜生此时正乖巧地趴在顾瑾初怀中,王氏带过来的下人,见此情形,都不自觉地凑到了她们姐妹的身后。

    王氏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即便心中恼怒,不笑的时候,身上仍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

    她见两条绣帕按在小妹的伤口上,不再有血迹溢出来,这才稍稍放下大半颗心。

    “我们走。”王氏拉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妹妹,转身打算离开。

    她经过李氏身旁,没有错过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她提前安排好,今日这场闹剧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李氏,轻飘飘地说:“三弟妹,管好你的这张嘴,不然,下一次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才走出去几步,王氏和王语然就被缘缘堂的丫环婆子们挡在了院子中。

    王氏转过头,怒视着身后的顾瑾初,提高了音量说道:“五弟妹,眼下我小妹受伤了,我都没有和你计较,你一定要这般的咄咄逼人吗?”

    王语然托着疼痛不已的手,面色惨白如纸:“长姐,咱们便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顾瑾初还能打杀了我们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环手里端着个东西,一路小跑着来到顾瑾初身旁,嘴里喊道:“夫人,奴婢把鞭子给您拿来了……”

    松涛苑的外书房,倒是另一番景象。

    蒋南笙来到的时候,几个兄长正坐在椅子中喝茶。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显得有些安静,仿佛大家聚在这里就是专门为了等他一般。

    世子爷放下手中茶杯,削瘦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咳了一声:“小五来了。”

    朝着身着鹅黄色交领袄裙的丫环吩咐道:“给五爷上茶。”

    那丫环婷婷袅袅地走过来,放下茶盏的同时,还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香风。

    蒋南笙看向坐在太师椅中的长兄,拱手行礼问道:“今日几位兄长齐聚,可是有什么事情商议?”

    蒋南义看向最小的弟弟,他是第一个到的,大哥的意思虽没有明着说,他却也能明白大半。

    看来小五比他这个嫡亲弟弟,还要更加了解一母同胞的哥哥。

    见没有人说话,蒋南笙又看向身旁的蒋南翔,笑着说:“四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几日我得了一壶好酒,等下让人给你送过去?”

    他第一次饮酒就是四哥带着喝的,那时候年岁尚小,父亲和母亲知道后责罚于他,被抽了几鞭子也没有说出四哥来。

    自那之后,两个人只要得了好酒,都会想着对方。

    蒋南翔转过头来,低声叮嘱他:“悄悄地,别让你四嫂知道。”

    顿了顿,接着说:“算了你别送,让人把酒藏在竹里阁,我想喝时便去找你小酌。”

    蒋南笙颔首表示明白,四嫂出自辽东,那里民生开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可偏偏四嫂不喜人饮酒,嗜酒的四哥每每喝酒就像是捉迷藏一样,却还乐在其中。

    蒋南礼一脸严肃地看着蒋南翔,说道:“胡闹,五弟妹怀着身孕,你拉着小五饮酒做什么!”

    蒋南翔笑得一脸无奈,“二哥,我现在看你越来越像咱爹了。我去小五那里就是为了安抚酒虫子,又不是拉着他饮酒……你也知道小五的酒量,我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是在嘴里嘟囔着。

    坐在上首的世子爷,见五弟一进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心中顿时觉得不舒服。

    自小到大总是这般,明明他才是府中的世子爷,最受宠的却是家中的幼弟。

    “是这样的……”他开口说了半句,见四个弟弟都看向他后,才接着说:“三弟遇上了些麻烦事,咱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同样都是父亲的儿子。

    若是被人找上门来,不仅有损咱们定国公府的门楣,二弟你这个吏部侍郎,四弟你这个督察御史,五弟你这个大理寺少卿,届时也是极没有面子的。”

    听得蒋南义一脸羞愧,看着兄长,有些艰难地开口:“大哥,这件事我本不想麻烦众位兄弟的。娘留下来的东西……便可解我燃眉之急!”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悲伤和无奈,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可他记得真切,母亲把嫁妆一分为二,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已。

    世子爷听了,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不满和责备:“三弟你这是想要分家吗?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蒋南义没想到大哥会这般误解他的话,近些时日的遭遇,再加上长兄的话,让有口难言的他,心中涌上阵阵委屈和愤怒。

    瞬间赤红了双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兄。

    蒋南笙待世子爷话毕后,他转而看向蒋南义,“三哥,来时路上我遇到了魏先生。父亲那里好似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不知你是何打算,魏先生那里弟弟便做主帮你搪塞了过去。”

    蒋南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露出了今日相见的第一个笑容,对着蒋南笙拱了拱手:

    “多谢五弟考虑周全,父亲知道也无妨,左不过就是家法杖责罢了……”说着,他的身子仿佛弯了下去,脚步轻浮地往门外走去。

    世子爷见状,皱着眉头开口叫住他:“三弟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蒋南义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呼啸而来,他头也没回,大声说道:“去向父亲承认错误!”

    “咱们兄弟几人都在,劳烦父亲他老人家做什么?大家还能看着你一蹶不振不成?”世子爷说完,目光扫视着其他兄弟几人。

    蒋南礼第一个开口,语气坚定地说:“三弟缺钱了?你只管说出来便是。”

    世子爷听闻,笑着朝三弟摆手,“来来,大家在朝为官这么多年,银钱凑一凑还是有的。”

    蒋南义冷哼一声,“让世子爷劳心了,我犯下的错,不想连累其他三个兄弟。”

    说完他连斗篷也没穿,大步朝着院门处走去。

    “嘿!”世子爷无奈地摊了下手,“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因为他的事情把兄弟们都叫来了,他倒好,当个甩手掌柜,人跑了!”

    蒋南笙站起身来,拱手轻笑,“若是没事弟弟便先回去了。”

    今日沐休,他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心神。

    蒋南笙走在荷花池的水榭回廊处,寒风凛冽,吹得他的斗篷猎猎作响。

    不远处,蒋安呼出一团团白气,朝着他疾驰而来,让蒋南笙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