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寒芒对杀
作者:一碗冰粉儿   蝴蝶野骨最新章节     
    “妮妮。”

    宴妮抬头,看到朦胧的光,和祁嘉寒担忧的表情,她笑,又看向宋皎皎,“皎皎,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卡座里的所有人,全都懵逼。

    这是什么关系?

    前未婚夫,现男朋友。

    戎铮也有点兴趣,眼角余光打量着男人,随后不动声色的,倾身靠近宋皎皎。

    宋皎皎用杯子抵住他,恰好落在他唇上,压出唇印。

    那是她的杯子。

    “你怎么找来的?”宋皎皎还算清醒,收回杯子,转头看向祁嘉寒。

    “江烨跟我说的。”祁嘉寒蹲下,将宴妮手里的西瓜皮扔掉,拿纸巾给她擦手,“她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宋皎皎有些心虚,下意识喝了口酒,喝完又觉得不太对劲,“你太小看我们宴姐了,这点喝不醉她,她是心里头有事。”

    戎铮观察着她的小动作和小表情,没忍住弯唇。

    宴妮确实不算太醉,她要真醉上头,是全场最疯的那个。

    现在乖乖的,是靠清醒撑着。

    “那我先带她回去。”祁嘉寒将她从卡座里扶起来,“以后少带她出来喝酒,即使要带,也提前跟我说。”

    “不包追。”宋皎皎一口回绝,“你跟祁书言之间的事我不插手,我只管宴姐开心,她有情绪得发泄出来。”

    祁嘉寒没再回话,带着宴妮离开。

    “我去上个厕所。”戎铮准备起身,却被宋皎皎拉住。

    “干嘛,不会怕了想逃吧?”她表情有些得意,今晚势在必得。

    “怎么会。”戎铮轻而易举挣开她的手,狭长眸子盯着她,“宋小姐想玩,今晚我奉陪到底。”

    “肾真烂,喝这么点就要放水。”她看着男人迈开长腿往洗手间走,小声骂。

    宴妮坐进车里,很安静的看窗外。

    她皮肤白,脸上绯红明显,有醉态的模样,是另一种迷人。

    祁嘉寒不否认,接受她,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张脸。

    此时此刻,酒香弥漫,他有一种冲动,吻她。

    但也正如宋皎皎所言,他是绅士,这层皮囊规束着他。

    “妮妮。”他靠近一些,闻到了她身上冷淡的香水味,“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他们周末见过,又是送江雨祈去上课的借口,匆匆见她一面。

    她和祁书言在一起了,对他话少。

    “是他对你不好吗?”祁嘉寒再次开口。

    宴妮呼吸沉重了一瞬,垂下眸子,表情有些落寞,“他有想做的事,我该理解他的。”

    但她也是第一次恋爱,喜欢,想见他,想黏着。

    原来想念,这么难熬。

    之后的路,她像是酒意上头,醉的睡了过去。

    车里安静,祁嘉寒听着她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宴家庄园外,一前一后,停了两辆车。

    祁嘉寒正在开车门,想扶宴妮下来,黑色的迈巴赫骑驰而来,扬起尘粒。

    “祁书言。”祁嘉寒开车门的手顿住,看向男人,“你要是对她不好,就不要把她卷进来,她不是你的小宠物,喜欢时逗一逗,不喜欢就扔在一旁不管。”

    祁书言立在车边,黑色西服融进夜色里,风过,扬起他衣角。

    “她十八岁,你们就决定订婚,你不管她那么多年,有资格说我吗?”

    祁嘉寒握着车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他确实浪费了很多年。

    “可你让她伤心了,你没那么爱她,就放过她。”

    “那你爱她吗?”

    风中,祁书言的声音很低,很轻,有一丝悲伤。

    祁嘉寒无法回答,此刻,他也看不透彻自己。

    究竟是要跟他争个什么,喜欢她,或者爱,他不清楚。

    祁书言一步一步走来,温柔,亲和,不急不躁。

    “你让人去城西工地上闹事逼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差点被人凌辱,如果我再晚那么一点赶到,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后果。”他在祁嘉寒身前站定,是沉稳的上位者姿态,“祁嘉寒,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祁嘉寒是第一次,在这男人眼中看到彻骨的寒意,他的伪装从未卸下过。

    他温润如玉的表象下,是一头蛰伏的兽,只等着,咬破猎物的喉咙。

    感受鲜血喷溅的快意。

    “银恒的项目,本来是我的,可你偏要插手,在我这小公司里安插的人不少吧,举报财务作假,偷税漏税,嘉寒这么会大义灭亲吗?”

    祁嘉寒迎上他目光,冰冷的寒芒在对杀,“我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祁书言拂开他的手,将车门拉开,“我也说过,拭目以待。”

    宴妮闻到了熟悉的、让她安心的香气,眼睫颤抖着睁开,她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妮妮。”祁书言轻轻叫她,“该回家了。”

    不知道是想念还是委屈,那一刻她落下泪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祁书言,你混蛋!怎么那么久不来见我,还不回我的消息!”

    她将委屈一股脑的诉说,边说边捶打着男人宽阔的脊背。

    祁书言拍着她背安抚,“怪我怪我,惹妮妮生气了,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妮妮不难过了,怎么样都好。”

    宴妮喝了酒,闹起小脾气就没完,也不肯从车里下来,就跟他较劲。

    最后是祁书言强迫的把她抱了下来,小女人在他怀里也还在闹腾,哭的睫毛都湿了,鼻头也红着。

    祁嘉寒在一旁看着,是局外人。

    他的心好像被一根软刺扎着,不太疼,但也有被扎破的那一天。

    “现在就陪着妮妮好不好?”祁书言在哄小孩子,把她抱进迈巴赫里,“对不起宝宝,是我太心急,让你觉得难过了。”

    喝成这样的宴妮,软硬都不吃,扯着他的领带,坐到他腿上。

    这是个危险的姿势,但她全然没察觉。

    “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了?”她唇抿着,像是又要哭,“是不是只是想把我抢过来,抢到手,就不要了。”

    祁书言怕她掉下去,伸手揽着她的腰,让彼此距离再近一些,“不是的妮妮,一直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