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林扔给那女子一叠钱,打开包间门和袁天勇来到九楼的茶室。
女子看到他们走了,她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开始号啕大哭。
“老郭,你真会玩,野性,太他妈的刺激了!”袁天勇对郭成林赞道。
“我这是变态!”郭成林心说,他也记不得自己从何时起有了这样的心理。
他一见到与方妮有些许相似的女人,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赵志与方妮纠缠的画面,让他咬牙切齿又血脉喷张!
九楼的这间茶室是郭成林最爱来的地方,布置得简约而雅致。古朴的木质桌椅,散发着岁月的沉香,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每一件都透露出匠人的用心与巧思。
茶艺师大约四十岁左右,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她有一种特别之美。
她的皮肤白皙,鼻子小巧又挺直,盘起了头发,淡雅而大方。
她举止轻柔,泡茶动作行云流水,韵律感十足。
茶叶散发清香,藏在角落的音响播放琴曲。琴声与清香共同营造出特殊的意境。
“我们现在要有法律意识了,有些事光靠武力解决不行。林胖子那事有线索了不?”郭成林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茶艺师对袁天勇说。
郭成林接过一小杯茶,轻呷一口,茶香浓厚,唇留齿香。
此刻的他已经从一个禽兽变得衣冠楚楚,儒雅随和!
他们说话没有回避茶艺师,她也没有刻意面带微笑,就安安静静地泡着茶。
“没有,我派人去查了一遍,根本理不出头绪。彪哥也打听了,公安也是毫无线索,这还真成了一个无头案。可能呀,是林胖子平时害的人多,被人偷偷下了手。他那死样,真是吓人,半个脑壳都被打没了。下手的人肯定是对他有深仇大恨!”
“他这段时间接触最多的就是拆迁上的事?会不会是那些刁民干的?”郭成林口中的“刁民”指对拆迁不满的东平路居民。
“我也想到了,特地找了几个来问,他们都不承认,他们还说现在一到晚上都不出门,被吓到了!”袁天勇嘿嘿一笑说:“老子就是要让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会不会与那家有关?”郭成林问。
“不会!”袁天勇马上否定说:“他们家死的死疯的疯,不可能!”
郭成林又说现在古峰这地方虽然非常乱,打架死人的事情也经常发生,但是并没有乱到随便杀人的地步,林胖子的案子警察肯定会认真查,只要不查到他们头上就好。
“打黑办”那边也要时刻注意,能找到“朋友”帮忙最好。
“放心,老郭,林胖子和你我没有任何牵扯,要说牵扯的话,他姐夫和他还有二狗子牵扯最多。现在二狗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来!”
郭成林听他提到二狗子,放在嘴边的茶杯停了一下。
“别大意了,我看这’打黑办’可能要动真格,我们可别撞枪口上,去打好招呼让大家伙都规矩点,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谁如果惹出了事,决不轻饶。”
郭成林又轻呷了一口茶!
……
杨红梅放下电话后,神情凝重,只觉得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挤压,快速跳动,快从胸腔蹦出来了!
“怎么办啊?”
她给蔡子华打电话告诉他在屋里好好待着,谁去敲门都不开。
“子华,不管他是物管还是警察,还是什么张三李四,都不要开门。”
“出什么事了?”蔡子华问道。
“是小庆,具体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回来再想办法……小庆我已经让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越远越好……现在我要给咱爸妈打电话……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挂断电话后,杨红梅又给蔡老妹打了电话,请她帮忙给公婆找个暂时的住处,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蔡老妹被她的这个电话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原因,还说苏仙童不是让他们去打黑办公室报案吗?
杨红梅说这件事情不简单电话里也说不清!
蔡老妹知道也不便问,她马上给苏桂花打电话,请陈蔫子把靠山屯的房子借给她堂兄一家暂住。
苏桂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这些都是红眉毛绿眼睛的恶鬼!”蔡老妹挂断电话后骂道。
……
第二天,杨红梅刚走出小区,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开到她的身边。
车门打开,跳下三个人。三个人皆戴着帽子和大墨镜,下车后一言不发,围住了杨红梅。有两人上前,一人抱脚,另一人抱腰,迅速把她弄进了车里。
面包车飞快地朝出城的方向开去!
从面包车开到她面前,到她被弄进车里,前后不过半分钟,异常迅速。 三个人行动得神不知鬼不觉,杨红梅在车上拼命挣扎。
“你们干什么?救……”她刚一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
“再叫,老子打死你!”有个男人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
“蔡庆在哪?”
“我不知道!”杨红梅说。
“啪啪”两声,男人给了她两个耳光,又问道:“蔡庆在哪?再不说老子办了你!”
这两个耳光很重,她的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但她没有哭,抬起手擦掉嘴角鲜血。
杨红梅面对这凶恶的男人一点也不屈服,她鼓起眼,如斗鸡一般叫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尖锐,直刺车顶。
“臭婆娘,嘴硬!老子……”那人又举起拳头。
杨红梅怒目而视。
“他奶奶的,挺犟,老子办了你!”他说着伸手就去脱了杨红梅的衣服,并在她身上四处乱摸……
“臭流氓!”杨红梅激烈地反抗着。
“算了,二猛,空间太窄了,老大说了别惹事儿,给她拍几张裸照。”开面包车的男人说。
二猛不情愿地放开杨红梅!
“臭婆娘,你给老子听好了,回去告诉蔡庆,再敢闹事,你的这些裸照老子给你贴满大街小巷,还给你老家寄去,就说你是一个卖淫女!”
“哈哈哈!”车上的几个男人怪笑着,说着污言秽语,又伸手乱摸杨红梅,极其下流……
面包车在烟霞湖附近停了下来,杨红梅被推下了车,衣裤也被扔了下来。
“畜生、流氓!”杨红梅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远远的有几个人在张望,但没有人敢凑近了来。
这时一个瘦弱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杨红梅。
在穿衣服时,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如眼镜蛇一样,钻进杨红梅的心中,变成了一滴滴带毒的血块在她的血管中流动。
“你是谁?”杨红梅穿好衣服问眼前的女人。
那女人并不答话,只咧着嘴傻笑着,看起来神情有些怪异,身上穿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花白像枯草。
“这是在哪里?”杨红梅含着泪向四周张望,她遭此凌辱伤心欲绝。
那女人也不说话,只是围着她不停地踱步、摇头、做些奇怪的手势,嘴里吚吚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她精神错乱呀!我现在也想马上精神错乱,变成疯子,忘掉刚才噩梦般的遭遇!”杨红梅很想马上失忆,变成白痴!
看到那女人远去的背影,杨红梅喃喃道:“她比我幸福!”
杨红梅来到烟霞湖边,一阵风吹来,衣角飘起,头发凌乱,有几缕乱发,遮在脸前。
她望着湖水真想一头扎进湖里去,但她又想到自己年幼儿女和病着的丈夫,无比的辛酸和屈辱涌上心头,她蒙着眼,泪水一股股就往下流。
杨红梅来到楼下,她将头发捋了捋,尽量让自己表现镇静,别让丈夫看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