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找到伊伊吗？”

    “找到了，在回去的路上。”

    说话间，一辆黑车一闪而过。

    “找到就好，把伊伊送我那去。”

    顾辛拿过手机，“二伯，伊伊我带着。”

    顾肃手机被一旁的顾习抢走，“不行，我要带妹妹，我的妹妹。”

    “妹妹我先找到，她和我亲，不和你亲，哟哟哟。”

    顾习：“.....”

    顾肃：“......”

    “你等着，我和姑父很像，一定亲我。”

    顾肃抬手一巴掌，“闭嘴。”

    顾习和顾辛同样的年纪，都是十八岁，上大一，顾习比顾辛大一个月。

    汪汪打个哈欠，昨晚不敢睡，这里安全，可以睡。

    瞧汪汪闭眼，小团子也打个哈欠，趴在座椅上。

    顾翎直接扯掉顾辛外套，小心翼翼盖在小团子身上，把兔子玩偶垫在小脑袋下。

    顾辛立刻挂掉电话，舒服了。

    狼眯着眼睛悄悄打量眼前两个人，看起来喜欢伊伊，怕一时的喜欢，我得看好伊伊，人类世界钱最重要，我不会用手机，但我可以存黄金。

    奶奶说，黄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值钱。

    汪汪把头靠在座椅上，人类读书花钱，吃饭也要花钱，唉，好犯愁。

    不像我们，饿了抓动物吃，生病找草药。

    伊伊太脆弱了，唉。

    三天后，顾家庄园。

    伊伊坐狼身上，白嫩嫩小手抱住狼脖子，小脑袋趴在狼头上，对周遭的一切感到陌生。

    “伊伊。”突然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黑色裤子的少年，头顶粉色头发一个滑铲冲过来。

    顾辛立刻挡在汪汪面前，“顾习，你不能染成黑色吗？丑死了，吓到伊伊怎么办？”

    顾习后退两步，摸一把粉毛，“五天前刚染的，染回去我就秃了。”

    他推开顾辛，一本正经伸出手，小手犹犹豫豫举起。

    顾习轻握住小手，“伊伊你好，我是你哥哥，我叫顾习，今年十八岁，最喜欢带小孩和狗了。”

    他拿出一本手腕粗的书，“这是我看的带娃指南，保证让你吃好喝好睡好，养狗的知识我会，选我带你，不亏。”

    顾辛一把推开顾习，“当着我的面抢人要点脸。”

    顾习拉拉衬衣，“我不会像他一样，动手动脚，我温柔。”

    被背刺的顾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真狗。”

    “汪汪。”伊伊蹭蹭狼头。

    “汪汪汪，汪汪汪。”狼大喊。

    顾辛得意推开顾习，“你不懂伊伊什么意思吧？”

    “我懂。”边说边得意晃头，“我都懂。”

    顾习：“.....”

    “汪汪汪，汪汪汪汪。”

    顾习指着汪汪，“它骂的好像很脏。”

    顾辛抱起伊伊，“它这是提醒我，该抱伊伊睡觉了。”

    狼翻个白眼，屁股对着他。

    小手抱住哥哥的脖子，伊伊奶声奶气说，“困。”

    众人往别墅走，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

    小手往前指，疑惑的小脸。

    “这是大舅舅，伊伊叫人。”

    “舅舅。”软糯的叫声。

    “嗯。”顾宴钦语气平淡。

    伊伊往后缩，大舅舅不喜欢伊伊。

    顾辛拿起小手挥挥，“伊伊今年一半岁了。”

    顾宴钦往前走，抱起糯米团子，“我带你去房间看看。”

    狼自上而下打量顾宴钦，不苟言笑，冷冰冰的。

    “汪汪。”

    狼迈小碎步跟上去，“汪汪汪。”

    我来了。

    顾辛站在原地，“顾习，大伯不笑把伊伊吓得不敢动。”

    “叫我哥，没大没小。”顾习抬手一巴掌。

    “切。”顾辛跟上去，“只比我大一个月猖狂什么。”

    顾习小跑跟上去，两人站在二楼拐角第一间房门口，张大嘴巴。

    大伯把玩偶店抢了？整个房间至少有三十个玩偶，有序摆放着。

    粉色的窗帘，贯穿整个房间的粉色地毯，连桌子的边角都用防撞粉色软布包好。

    正对床是一个大电视机。

    打开靠床左侧粉色衣柜，清一色的粉色小衣服，拉开抽屉小粉鞋。

    “伊伊喜欢吗？”

    “嗯。”小脑袋点点。

    顾宴钦抬起小脑袋，“看天花板。”

    他按下遥控器，天花板上布满星光，五颜六色。

    他蹲下平视狼，指着红色按钮，“按下就有，再按一下可以关闭。”

    汪汪后退几步，面前的人眼神带着侵略性，仿佛看穿它。

    肯定是错觉，本狼王观察隔壁家傻狗整整一年，怎么可能不像狗？

    顾宴钦把伊伊放在粉色小床上，拿起一旁的狗狗玩偶，放在她手边。“困了睡觉。”

    小手往下指，依赖喊，“汪汪。”

    小目光一直落在汪汪身上。

    “顾辛，给汪汪洗澡。”

    站在门口的顾辛左右看，好像在找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愤怒，嘴唇抽抽。

    跑的真快。

    他目光转向顾宴钦时，清澈的眼神，“好，大伯。”

    顾辛拉住狼耳朵，“走，出去洗澡。”

    小手往前伸，不舍得。“汪汪。”

    顾宴钦抱起伊伊，“我们看汪汪洗澡。”

    楼下客厅。

    顾习把偷拍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可爱妹妹，一口亲不够。

    他得意的等评论。

    嘎嘎：你爸外头有人了，给你生了妹妹。

    无敌机车：私生女？

    顾习气愤打字，我妹，我小姑姑生的女儿，你们胡说什么。

    嘎嘎：早说，不就是表妹吗？谁还没有似的。

    顾习：我妹，听不懂人话，我妹妹，不是表妹。

    嘎嘎：？？？咋了，辈分分不清了？

    顾习立刻拉黑，保持微笑，心里舒服多了。

    顾辛苦哈哈搓毛，这么大的一条狗得洗到什么时候去。

    他挤三瓮沐浴露，卷起袖子，抄起一旁的木刷子，往狗身上抹一大坨玫瑰味的沐浴露。

    拿刷子使劲刷。

    汪汪趴在地上斜眼看顾辛，仿佛在说菜狗。

    伊伊捧着奶瓶，坐在小凳子上挥挥小脚，“汪汪。”

    “嗷呜！”

    “嗷呜~”

    一来一回。

    伊伊打个小哈欠，小心侧过脑袋看大伯。

    困困，想睡觉觉，怕怕，脸黑黑。

    “伊伊，你很像你妈妈小时候。”顾宴钦怜爱地摸小脸。

    “舅。”伊伊吐出一个字。

    “嗯，我在。”顾宴钦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笑容怪异。

    太久没笑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笑。

    顾辛瞥一眼，大伯自从姑姑出事了，再也没笑过了，现在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低头刷狗毛，姑姑的死，让家陷入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