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天川将那枚游戏币夹在双指之间，轻吹一口，又随手扔掉。

    蜂琴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们奇怪的点并不是天川为什么能徒手接下，因为这个原理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眼就能看得出。

    只不过是天川伸手抓住然后扔掉，很平常很自然的一个手法。

    真正奇怪的点在于，那发硬币并不是以三倍音速的超电磁炮形式射出的，而是以平常人的力气扔出去，那是一种老太太来了都能看得清的速度。

    食蜂操祈拽了拽美琴的衣角，低声问道：“你在干什么呀，平常你发射超电磁炮不是很威风的吗？”

    “我，我不知道呀，我刚刚明明是用了能力的。”御坂美琴声音焦急，略带尴尬的回应。

    似乎是不服气一般，美琴再次攥紧双拳，身体前倾，憋足了劲发射雷击之枪。

    四周一片寂静，别说雷击之枪了，就连一丝一毫的静电都没有打出去。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家伙真是的，还真是能在百忙之中给我找乐子啊。”在天川的失声大笑下，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螳螂外形的驱动铠从地平线外飞入战场，全长五米，总共十五台。

    天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御坂美琴，这个东西你应该很熟悉才对，毕竟这是用你的能力制造的，以纯粹工学技术重现超电磁炮能力的军事技术驱动凯。”

    FIVE_over系列的驱动铠，目前有第一位，第三位第四位和第五位的版本。

    而现在主导战场的，正是以御坂美琴为原型创造的机型，FIVE_over modelcase_“RAILGUN”。

    “你到底，是怎么封住我们的能力的。”御坂美琴咬着牙吼道。

    如果说之前的她算王牌的话，现在的她和普通人无异，根本无法对付任何一台驱动凯。

    天川甩了甩头发，很随意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不过是让你们的能力陷入整体论和量子论的相互影响和循环中罢了。”

    整体论，这是从天川嘴里出现的一个新名词，她们也是第一次听说。

    由学园都市主导的科学超能力开发，是以量子理论为基础创造出来的东西。

    所谓量子理论是从微观角度看待、思考世界的学问，也是无法适用于苹果落地的牛顿力学、不可思议的领域。

    学园都市的能力原理，是让学生在微观世界形成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然后将这种现实映射到现实世界，用微观影响宏观。

    就相当于蝴蝶效应，一个蝴蝶在微观世界扇动翅膀，在现实中引起龙卷风。

    御坂美琴的雷击，食蜂操祈的脑控，都是以这种理论为基准产生的。

    但与量子论相对的还有整体论。

    该理论曾经分支为盖亚假说等等，主要是用地球规模的观点，组合环境与生态系统等。

    整体论，这个理论讲的是以宏观世界影响现实，也就是与量子论完全相反。

    用蝴蝶效应来讲的话，就是在世界上创造一个龙卷风，然后影响千里之外的蝴蝶扇动翅膀。

    就像今天出门买菜多花了两块钱这种小事，背后的原因是整个国家的供应链出了问题，在蒙受巨大损失后不得不添加运费向另一个供应地求援。

    所以，如果放弃量子论超能力者，制造整体论超能力者的话，会出现怎样的存在呢？

    大概就是在几亿光年外将一个星系揉捏成团子的存在。

    但不要觉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事情，因为这个行为只能算作因，不能算果，就像之前说的一样，能刮起龙卷风但是只能做到让蝴蝶挥动翅膀。

    能将一个遥远星系毁灭的能力者，可能在地球上连一张纸都吹不起来。

    因此，根据整体论产生的超能力者，利用学园都市的换算，可能不过是LV2或者LV3的水平罢了。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简直就是用来形容大材小用的最佳典范。

    但在木原天川对学园都市唯一一个整体论能力者的研究下，制造出了这个整体论力场。

    “所以，这代表什么？”食蜂操祈木讷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天川并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反问：“你们知道什么地方有具体的空间大小，但是没有尽头吗？”

    对面的蜂琴二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回话，而是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地球啊。”天川舒缓的说出答案。

    “地球有具体的大小，具体的面积，具体的周长，但是边界呢？一个人可以走到地球的边界吗？不可能啊。”

    “因为地球是一个球体，根本就不会有边界，所以也走不出去，只能突破二维的概念建立纵轴，向天空之外才能走出这个地方。”

    “也许你们两个觉得我在说一些废话，怎样走出地球还用我说吗，但是你们把地球替换成宇宙再看看。”

    “整个宇宙的空间是有限还是无限的，如果是有限的，那么边界在哪里，宇宙边界之外又是什么东西？”

    “就像地球一样，宇宙在空间有限的情况下，没有所谓的边界，也没有所谓的宇宙之外，因为人类是三次元生物，所以在地球上可以超脱二维表达，用三维视角来理解地球这个有大小，但是没有边界的东西。”

    “圆是二维中有具体大小但是没有边界的东西，球是三维世界中有具体大小但是没有边界的东西。”

    “那宇宙呢？如何去理解宇宙这个有空间大小但是没有边界的概念？”

    讲到这里，天川又重新提出了那个名词，“是整体论啊。”

    “宇宙是不断膨胀的，那膨胀的最终点就是宇宙中心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理解宇宙拥有大小但是没有边界的概念了。”

    “就像短短一百米的路，随便一走就可以走到头，但是如果把这个尺度的头围相连，还能分得清哪里是尽头吗？”

    “又或者说，当这一百米首尾相连的时候，这条道路就会一直走下去，可以超越宇宙中任何两个星球的距离。”

    “而你们，这些量子论的超能力者，就会在整体论的影响下，将微观的个人现实与宏观的超能力相互干涉。”

    “御坂美琴的个人现实在投射到现实世界时，就会被自己产出的超能力反过来影响微观世界的个人现实，就像一个圆或者宇宙膨胀于中心一样，永远陷入蝴蝶和龙卷风相互影响的过程中。”

    木原天川挥动右手，用一种看待试验品的眼神盯着两人。

    不存在因果，或者说互为因果，量子论和整体论相互影响，将微观的起点和宏观的终点相连，让超能力彻底运行在蝴蝶振翅和龙卷风的道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