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学区是将地下空间开发的最多的学区,全区分成十个阶层,上行和下行的车道螺旋形贴附在圆筒形外面,沟通着各阶层。
而在这个学区的第七阶层的急诊医院,身受重伤的刺猬头少年在这里安静的躺在集中治疗室里。
医院是一般人都无法进入的地方,但对于第五位的「心理掌握」来说,想怎样都无所谓。
集中治疗室的墙壁是玻璃制的,大概是为了方便从外部确认患者的变化,从走廊这里可以看到上条当麻躺在里面。
门开了。
穿着白色修道服的少女趴在床边,静静的沉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一直到上条当麻住院到现在都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
食蜂操祈慢步走到床边,看着全身缠满绷带隐隐透着血的上条当麻,呆呆的看了许久,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食蜂操祈终于从眼前的景象中反应过来,用一种沙哑的声音低声招呼:“进来吧,把他的右手放在你的额头上摸一下,动作轻点,注意他的伤。”
在得到食蜂的命令后,挟美从阴影中走出,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她的眼神发生了异变。
不仅仅是食蜂操祈在她身上所施加的控制,连同恢复的记忆一起涌入大脑。
“这个混蛋!”挟美委屈的低声暗骂,牙齿咬合的声音要比她低语的声音更大。
这个结果让食蜂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连我的能力都无法恢复记忆,但好在这是可以被他的右手破坏的方法。”
“我要去找她问个明白。”挟美决然出走。
但是食蜂却拉住了她,“不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天川变成这样的原因,而且她有一种可以监控我们的手段,现在钻了她刚好没在观察的空子已经很幸运了,你得赶快回去,而且要装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云川学姐的计划都传进你脑子里了,等到时候再行动。”
“好!”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虽然心有不平,但挟美还是选择了听从了食蜂的建议。
凌晨三点。
上条当麻微弱的呼吸发生了变化,他挣扎着张开双眼,看着趴在床边因为等待他苏醒而睡着茵蒂克丝,不禁有些心痛。
如果现在他躺在这里,那就他那些代表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朋友们,在替他进行战斗。
胸口和腹部用来采集数据的电极贴布被撕掉,上条当麻在全身缠着绷带的情况下,将茵蒂克丝抱上病床,轻轻的盖好被子,再次奔赴战场。
就算是凌晨三点的地下,也依然有人在街道上行走。
御坂美琴在路边抱怨着,她本来是为了得到洗澡呱太才来到第二十二学区体验这里的温泉浴,但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发出了「无氧警报」,第二十二学区的出入口被封锁。
“所以说学园都市都在搞什么啊,现在几乎每天都有警报了,现在回宿舍应该也晚了,要是被舍监发现我不在的话,嘶……”
御坂美琴倒吸一口凉气。
“看样子现在不能直接回去了,还是选一个高级酒店住下吧。”
就这样,她沿着螺旋状斜坡来到第七阶层。
但是,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寻常的身影,摇摇欲坠的在路灯下行走,随时就会摔倒在地一般。
上条当麻,他的脸颊和手臂上还有黏有电极的贴布,就连电线也还垂在地面上,正努力的走向战场。
“笨蛋!你这家伙,那些伤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电极的电线是……你该不会是从哪里的医院偷跑出来吧?”美琴一脸惊讶。
上条当麻转过头,那双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了,只能模糊的看着眼前之人弱弱的吐出一句:“是御坂啊……”
他以缓慢的动作将手从街灯放开,重新迈开脚步,当他想通过美琴身旁时,膝盖突然失去力气。
御坂美琴连忙上前支撑,将自己化作拐杖一样扶住。
她不知道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每次都是莫名在他身边出现没见过的女孩子,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受伤住院。
但是她可以猜出来,就像当初为了拯救妹妹们对付一方通行一样,现在的上条当麻肯定也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而去战斗吧。
但越是知道这一点,御坂美琴内心受到的冲击就越大。
终于,她忍不住发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失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上条惊讶地望着一直紧抓自己手臂不放的美琴,“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御坂美琴发自内心的诉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求救呢,哪怕是类似于帮帮我,或者是拜托了之类的话也可以,只要你对我这样说出来,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身边啊。”
“但是……我不能啊!”少年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他虚弱的回答:“我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但就是已经记不起来的那个我,让现在的我行动,不是在脑袋里,而是在心里,所以我就算不用想起过去,也知道我想做的事,还有我该做的事是什么。”
御坂美琴的声音软了下来,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可以和我说你失忆的事,还有之前经历的困难,或者现在你要去对付什么敌人,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可以帮你去战斗。”
“不,御坂,你现在要好好做的,是回到宿舍好好睡一觉。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明天我会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早安。”上条当麻断然回绝。
御坂美琴的心跌落谷底,“为什么你失去了这多重要的记忆还要这么固执,自己去扮演那个拯救一切的人,而不是那个求援的人,哪怕就一次,让我们的位置互换,让我来守护一次你好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仿佛在渴望着,渴望着上条当麻会答应下来,会向他低一次头。
但是,少年并没有回应她的期待。
“御坂,就算我的记忆没有因为意外而丧失,我该做的事还是一样的。”上条当麻这个人,并不会因为有没有记忆而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