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帝已然得知了墨晏辰和苏锦汐成功将整个西蜀纳入版图的捷报,内心不禁涌起一阵狂喜!
对于前些天收到的墨晏辰那道奏折,就是提议把西蜀划为苏锦汐做为郡主的封地之事,早已忘在了九霄云外。
尽管皇帝自己忘却了此事,但身旁自然有人会适时地予以提醒。
看到皇上正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反复端详着那道报喜的奏折,一旁的陈全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
“陛下,不知您对之前定王殿下所呈递的那份,关于划分西蜀为锦汐郡主封地的奏折作何看法呢?”
一提起这道奏折,皇帝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不悦之色。
毕竟,现如今的西蜀已经成为他统治之下的疆土,如此广袤辽阔的一片土地,怎能轻易就赐予苏锦汐当作封地呢?
他若想给她封地,早在最初册封其为郡主之时,就应当有所表示了。
可是,如今这西蜀是由墨晏辰与苏锦汐夫妻两人打下的,倘若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加以回绝,恐怕......
沉默片刻,皇上缓缓开口:
“不急,等他们回京城再说。如今重要的是,该派谁去常驻西蜀管理。”
毕竟偌大的西蜀,任谁在那儿常驻久了,只怕会滋生野心。
若不是可靠之人,他宁愿晏辰或是晏临留一个人暂驻那里。
不管如何,总归是他的儿子。
对于派谁去西蜀,皇上是不急,但心急如焚之人可不在少数。
别的不说,单说婉贵妃就已经急的开始上窜下跳了。
与此同时,左相亦是接二连三地呈上奏折,言辞恳切地恳请皇上派遣隶属于景王派系的人员前往常驻西蜀。
而靖王一派与康王一派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积极举荐自家阵营中的得力干将。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只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竟没有一个人为墨晏辰发声,更别提推荐他所统领的人马常驻西蜀了。
此刻,皇上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中,面沉似水,冷眼旁观着堂下众大臣们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激烈辩论。
看着这一幕闹剧般的场景,皇上不由得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冷的嘲笑。
当时朝廷决定派兵出征西蜀之时,满朝文武当中,除了素有威名的永王以及昭阳长公主的驸马之外,竟然只有那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康王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要求奔赴前线。
当时其余众多文臣武将面对此等艰险任务皆噤若寒蝉,畏缩不前。
可是现如今呢?
如今看到利益了,一个个却又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真可谓是无利不起早啊!
皇上目光如炬地看向那一直低头紧闭双眸、似在养精蓄锐的永王,忽然间,他嘴角微微上扬,攸然开口问道:
“永王,依你之见,朕此番应当派遣何人前往最为妥当呢?”
只见永王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迎向了皇上的视线。
他先是微微一笑,随后缓缓说道: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睿智非凡,想必对于这人选之事,早已胸有成竹。老臣愚钝,实在不敢妄加揣测陛下的心思。”
“想来陛下定然有自己独到的考量和安排,老臣在此便不再多言了。”
语毕,永王再次低下头去,那微垂的眼眸之中,似有暗流涌动。
其实,他心中原本想要举荐的那些看好定王之人,但自从那次派遣军队前往支援平阳之事发生后,他对于当今圣上的心思已然明了大半。
记得当时面临着西蜀兵力远超平阳数倍的险峻局势之时,皇上竟然舍弃众多经验丰富的老将不用,反而指派康王这个并未上过战场的“生瓜蛋子”率领大军出征。
若非当时朝堂上众臣据理力争,只怕也不会派姜昭和张老将军随军出征。
如此决策,其意图再明显不过——皇上显然是欲将定王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还好定王殿下战神之名并非浪得虚传,短短两个月时间,便与十七八岁的定王妃一起,率军攻克下了整个西蜀。
这般赫赫战功,不仅震惊朝野,更是让皇上始料未及。
所以,无论如今皇上派谁去西蜀接管事务,恐怕都占不了便宜。
毕竟以西蜀如今的形势而言,定王与其王妃历经艰辛方才打拼下来这片江山,又怎会不留下一些绝对忠诚可靠的心腹呢?
再者,以定王的聪慧,恐怕早已洞悉皇上此番举动背后的真正用意。
如此,他又怎会为他人做嫁衣呢?
因此,在永王看来,皇上此刻不论如何绞尽脑汁地谋划派人前往西蜀一事,都是多此一举。
皇上此时心中的确有了合适的人选,便是他那个小皇弟——凌王殿下。
凌王这些年并未在朝,对朝中之事也不热衷。
除非是皇上偶尔强行交给他一些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之外,其余时间里,凌王便在外游览名山大川,体验各地风土人情。
据传闻所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已经踏遍了整个天圣王朝的山山水水。
想来如今也确实到了该让他为天圣王朝贡献一份力量的时候啦!
在静安公主所居住的宫殿之中,那位真正的静安公主依旧身着一袭侍卫服饰,英姿飒爽地端坐在案几前。
当他听到这件事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递信给左相,别听母妃的上窜下跳。这般行径只会引得皇上对我们心生厌恶罢了。”
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和冷静睿智。
“不管是谁常驻西蜀,只要本皇子把天圣拿下,那西蜀也就是囊中之物。”
假的静安公主低着头眸光微闪,嘴上恭敬地应道,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却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谓是度日如年,甚至觉得这样的形容都太慢了些。
这静安自从得了马上风后,虽然一直在医治,但并未有好转。
甚至太医说他以后都做不成男人,其心便彻底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