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三字经读的如何?丹田之中可有气感?”
李十七坐在院子中,林承安站在一旁。
“李师叔,我这两日丹田之内有一些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气感?”
李十七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你将心神放到丹田上,试着调动这份气感看看?”
“好,我试试看。”
林承安按照李十七说的调动丹田中的那股气感,连续调动了三次,直到第三次丹田中骤然传来一股虚弱感。
随即他的指尖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涌动。
林承安手指微微颤动,神色激动地望着李十七。
“李师叔,这,这,我的手指感觉有些涨,有些难受。”
李十七抬起手,食指落入半空,写写画画出一个字。
当这个字的最后一笔落下,一个“李”字霍然浮出。
李十七随手一挥。
嘭!
“李”字化作一道流光砸在地面上。
地面上顿时出现一个深入地面三寸的“李”字。
“学着我的动作做,这个字就写你最想写的字!”
林承安点点头,回忆着李十七的动作,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嘭!
那个深入地面三寸的“李”字旁边,赫然多出一个“安”字。
只不过这个“安”字仅仅是打入了地面一点点,一寸都不到。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林承安欢喜激动地跳着。
李十七望着如此喜悦的林承安,他的心情也随之开心几分。
他第一次看到林承安露出孩子的性情。
他们的身后,江蓠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看着这一幕,然后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十七似有所感地看着江蓠的背影。
司徒绯衣从身后跳出来,拍了下李十七的肩膀。
“干嘛呢?”
李十七接过司徒绯衣递过来的野果,咬了口道:“就忽然觉得洛仙门死气沉沉的,一点没有活力,尤其是这两个孩子。”
司徒绯衣闻言一愣,然后看着又重新拿起三字经开始看书的林承安,和回到房间内修炼太阴神诀的江蓠。
最喜欢玩的年纪,做着最枯燥的事情。
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徒绯衣不禁想道。
就在司徒绯衣与李十七愣神的功夫,林承安的神色微变,将怀中闪烁的玉简放到眉心。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背着棺材的十六岁少年,和身负琵琶的蓝衣女子。
林承安朝着院子外正在刻木雕的姜秩喊道:“姜师兄,有客来访,一男一女,男的背着一副巨大的棺材,女的背着琵琶,你和崖叔说一下。”
姜秩闻言,放下手中的木雕,以灵鹤传书将这个消息传给还在绕着太玄山扫地的木无崖。
而在姜秩以灵鹤传书将消息传给木无崖的时候,李十七与司徒绯衣都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从林承安的描述中,似乎猜到了来人。
“他怎么来洛仙门了?”
李十七朝司徒绯衣使了个眼色,司徒绯衣点点头,然后一个跃身如一道火焰飞入后山。
“绯衣姐姐去后山干嘛啊?”林承安问道。
李十七笑道:“来的可能是故人,所以去找个了解这个故人的人过来。”
林承安眼中划过一丝狐疑,“这次的客人你们认识?”
“或许。”
李十七眼底划过一抹凝重,提醒道:“你最好等崖叔回来再决定要不要放那个人进来!”
林承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
洛仙门的山门下,除了在闭关突破先天境的柳如烟,洛仙门其他人全部到齐。
木无崖站在最前方,林承安、江蓠、姜秩站在木无崖身后。
李十七、司徒绯衣与阿茗分别站在一旁。
护宗阵法外,站着一个背着棺材的十六岁少年,以及身负琵琶的蓝衣女子。
在木无崖撤去护宗阵法前,阿茗开口提醒道:“此人名陈诺,曾唤林晨嗯洛晨,他曾唤洛晨为哥哥。”
阿茗这话一出,木无崖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皱起。
阿茗回忆着洛晨对陈诺的态度,继续道:“洛晨很忌惮他。”
然后阿茗又指了指陈诺身边的蓝衣女子道:“她叫杨环,是和洛晨他们一起的,但在我们离开小鬼界的时候失踪了。”
失踪的人和洛晨很忌惮的人在一起,这其中的关系就很耐人寻味了。
护宗阵法外
陈诺仿佛听到什么,对着身后背着的棺材频频点头。
“嗯嗯,好的,爹,孩儿明白了!”
陈诺解下身上的锁神链,将比他人还高的棺材放到一旁,然后朝着护宗阵法内木无崖所在的位置,躬身作揖。
“崖叔,我是陈诺,是爹爹让我来找你的。”
陈诺身旁,杨环双眼温柔地看着陈诺,仿佛她的眼中,她的世界只有陈诺。
“……陈——诺……”
杨环身后的琵琶轻轻一荡,琵琶拨弄的弦声令杨环眼底的温柔出现一分波动,但又迅速地被眼中的温柔覆盖。
护宗阵法内
木无崖眉头紧锁,看着陈诺那张与洛晨神似的脸,心中出现几分动摇。
他的身后,江蓠一步踏出,神色有些激动。
“是林公子回来了!”
一旁的林承安抬头望着木无崖道:“崖叔,他长得好像师傅,是师傅回来了吗?”
林承安询问木无崖的眸光清澈而认真。
木无崖一手一个抓住江蓠与木无崖,低沉的声音似山中老树枝桠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
“我怎么不知道小晨还有个弟弟?你爹叫什么?你娘叫什么?你是何时出生的?”
一连四个问题,木无崖问得有些急促,仿佛慢一瞬,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问出来。
姜秩、李十七等人都感觉木无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
司徒绯衣轻声在阿茗耳边道:“阿茗姐姐,我一直觉得这个陈诺有些邪乎,你说呢?”
司徒绯衣的问题问出去,半天没人给回应。
她侧目一看,便发现阿茗的状态也有些不对,阿茗一直紧紧盯着护宗阵法外的陈诺。
“崖叔!”
姜秩、李十七与司徒绯衣三人齐声喊道。
这时,护宗阵法的陈诺忽然朝着木无崖所站的方向,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清秀的脸上满脸真诚。
“崖叔,爹爹说,您照顾哥哥这么多年辛苦了,我替爹爹谢谢您!”
头,磕下。
木无崖的脑海中响起一声钟鸣,整个心神恍惚。
再抬眼时,眼前仿佛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在朝着他招手。
“崖叔~”
清冽的嗓音还是那么的熟悉。
木无崖牵着江蓠和林承安的手,一步一步朝着护宗阵法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