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非常臭,时嫣一有意识,就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混合着皂角的味道。
时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正好传送到原主正在上厕所的时候。
可等她试着去适应现在的身体时,时嫣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仰卧的状态。
一睁眼,时嫣就能看到已经有些泛黄的天花板。
时嫣想撑起身体坐起来,可她的胳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会儿她稍微用了用力,就觉得气喘吁吁。
最主要的是,时嫣发现她的腰部以下,是一点都没有知觉。
时嫣这会儿是真的惊呆了,她都没心思管,为什么传送到新世界后她怎么还有上个世界的记忆,就开始呼唤系统,接收起这个世界的记忆。
这个世界,是一本大男主的年代文,讲述的是男主周兴学,如何自立自强,一边照顾着瘫痪的妻子,一边半工半读考上大学,最后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故事。
而时嫣现在的身份,就是男主那瘫痪的妻子--梁朵,是男主励志履历中,一个早死的背景板。
原主和男主的父母都是苏市机械厂的车间工人,两人都是作为双职工家庭的独子独女,一直都是被家中父母当作宝贝一样照顾着。
两人同在一个大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不至于说感情深厚,但也经常在一块玩耍。
而就在两人16岁那年,他们跟着同是机械厂子弟的小伙伴,一块到机械厂还未建完的家属院工地上去玩。
原主和男主无意中听到有特务在工地后面接头,说是在机械厂藏匿了炸药,将在今天机械厂下班前引爆。
原主和男主,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担心在机械厂车间上班的父母,两人来不及和小伙伴打招呼,偷偷绕到工地后门出去,就往机械厂跑。
两人争分夺秒的跑到机械厂,看到机械厂门卫的挂钟显示还有不到三分钟就到下班时间了。
他们不知道这炸药是需要人为启动的,还是有什么启动装置,但为了让大家活命,只能边跑边喊,有特务,有炸弹。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特务这个字眼都是很敏感的,一听有人喊,不管是真是假,就都扔下了手上的工作,往厂房外跑。
原主和男主,一路边跑边喊,终于到达了梁家人和孙家人所在的车间。
因为梁家人和孙家人是在精密仪器车间,车间在整个机械厂的最里面,等两人跑到车间门口时,厂房已经发生了爆炸。
两人是眼睁睁的看着厂房坍塌,而原主看男主失神差点被砸到,连忙将人推开,却没注意到自己也身处危险之中。
男主因原主获救,而原主却被掉下来的钢筋砸伤了脊椎神经,最后下半身瘫痪。
机械厂的大部分工人,因为两人的提醒而活了下来,而男主的父母和原主的母亲都在爆炸中死亡,原主的父亲则是双手坏死截肢,成了残废。
亲人的死去,以及原主和男主的大义,两家人都得到了机械厂给的丰厚赔偿。
但这次事件的发生,却毁掉了两个本来幸福的家庭。
梁朵和梁父因为受伤,生活没办法自理,而周兴学作为唯一的健全人,为了感谢原主的救命之恩,直接就搬进了梁家,担起了照顾父女俩的责任。
并且向梁父承诺,等两人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他就会和梁朵领证。
现在,正是梁朵和周兴学领证的第三个月,而周父,在女儿和周兴学领证的第二天,就偷偷吃了放在楼道角落的老鼠药,不想再成为女儿和女婿的拖累。
因为有梁父和梁朵两个人需要照顾,周兴学高中毕业之后并没有去读大学,而是直接接了机械厂许诺的工作,担负起了工作养家的重担。
虽然当初机械厂赔付了3000元,外加一个机械厂正式工的工作,但梁父截肢之后,长期患肢疼痛,止疼药根本停不了,吃药一直要花钱。
而梁朵,虽然当初伤了脊椎下肢瘫痪了,但当时的周兴学总想着还有救治的希望。
毕竟梁朵才16岁,他真的不希望梁朵接下来的人生只能躺着度过,那本该是个鲜活开朗明媚的姑娘,明明光看外表她和过去没有任何的变化,为什么会瘫痪呢?
所以事发的那一年,周兴学一直没放弃过救治梁朵,但最后却一无所获。
梁朵因为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人是越来越沉默,身体也越来越消瘦,最主要的是下肢瘫痪之后,一些生理问题,梁朵很难自控,只能靠周兴学帮着打理。
眼看着梁朵犹如一朵渐渐枯萎的花儿一般,渐渐萎靡下去,周兴学只好暂时放弃寻找救治梁朵的方法。
最主要的是,寻医问药的过程中耗费也是极大的,一年时间没有任何头绪都花了一千多块,再加上梁父的药,等周兴学高中毕业,赔偿也只剩1000不到,所以周兴学必须得工作挣钱。
周兴学刚进厂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普通工人,一个月三十来块钱,对于家里的开支而言,是入不敷出的。
但周兴学自己刻苦努力,再加上梁父的细心教导,在梁朵和周兴学领证前,他也终于转岗进了精密仪器车间,一个月能拿八十多块的工资。
80多块的工资,足以支撑三人的开销,三人再不用坐吃山空了。
眼看着日子渐渐好了起来,梁父的离世,对梁朵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梁朵本就虚弱的身体随着梁父的离开更是消瘦的厉害。
如今虚弱的连自主支撑自己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兴学又要上班,每天只有中午能抽时间回家一趟,帮着梁朵处理生理问题。
所以过去梁朵出现失禁的情况,还能自己起身艰难的给自己更换衣裤以及周兴学自制的尿垫。
现在的梁朵是爬都爬不起来,所以时嫣来的时候,才会闻到一股子混合着皂角味的尿骚味。
说实话,时嫣了解完原身的情况之后,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崩溃了。
她再次费力的在被子里挪动了下自己的手,摸了摸屁股下周兴学特制的尿垫。
湿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