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临沂的空气湿冷,带着泥土和水草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
天空灰蒙蒙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似乎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在这片平静的表象下,日军轰炸机群如乌云般遮蔽了阳光,轰鸣声骤然而至,一浪接着一浪,渐渐从远方传来。
阵地上,国军士兵已然做好了准备,无数士兵躲在加固过的掩体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天空中的日军轰炸机仿佛一群嗜血的猛禽,它们的身影在破碎的云层中游走,盘旋在沂河西岸的国军阵地上。
随着轰炸机的到来,国军士兵们纷纷躲进了掩体,许多人在心中默默祈祷,但身体却没有半分退缩。
他们已经在日军轰炸机和重炮的攻击下,坚持了大半月,见过无数生死,恐惧自然是有,但身为军人的信念,始终占据了上风。
“轰!轰!轰——”
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炸弹接连不断地落在了国军阵地的各个目标上。
爆炸的火焰腾空而起,厚重的尘土和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很快就遮蔽了整个战场。
“轰!轰!轰——”
随着十数架日军轰炸机低飞,数十枚炸弹在瞬间,被同时投下,一声声巨响撕裂了空气。
爆炸的震荡让整个阵地晃动不已,硝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翻滚而起的尘土。
日军轰炸机群对国军阵地展开了疯狂的轰炸,无数炸弹在阵地上空划出一条条凄厉的弧线,冲击波震得地面颤抖,阵地上的掩体和堡垒在这猛烈的打击下,不断被摧毁和倒塌。
日军持续了大半个月的空袭,使得沂河西岸这些原本坚固的阵地,大多已经摇摇欲坠。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国军士兵不得不撤入那些更为坚固的河堤堡垒,或是转移到第二防线中的阵地里去。
换言之,板垣四郎的持续打击计划,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沂河西岸的第一道防线渐渐失去了它的屏障作用。
那些曾经坚固的掩体与堡垒,许多已经被炸得残破不堪,更远处的木栅栏与临时架设的战壕,更是早已被炸得支离破碎。
国军的士兵们趴在地下掩体中,感受着地面一阵阵的颤抖,耳朵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震得麻木。
在轰炸暂停的间隙,他们纷纷发出怒骂,心中是难掩焦虑和愤怒。
掩体内,一名年轻的国军士兵紧紧抓住坑洞的土壁边缘,脸色苍白。
他听着轰炸机的鸣笛声,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母亲的脸,然而这一切都瞬间被爆炸的音响打破,只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犹如天崩地裂。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
“这些该死的小鬼子……”另一位士兵手中紧紧抓着机枪,关节发白,抿紧嘴唇,低声咬牙切齿地骂道:
“等他们一过来,老子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轰隆隆!”
掩体的洞口被炸塌,滚滚烟尘瞬间席卷而来,遮天蔽日。
“快!趴下!”掩体内的军官急促地喊道,身体低伏在地上。
爆炸声接连不断,阵地表面的那些伪装性掩体,一个接一个地被炸得支离破碎,部分阵地的战壕已经被夷为平地。
国军士兵们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然,尽管有些掩体被炸毁,更多的士兵依然顶住了爆炸的冲击,坚守着阵地。
到这个时候,许多人的心中,反而没了刚开始的那一丝丝退缩。
“狗日的鬼子,老子非把他们全杀了不可!”
掩体中,一名年轻的国军士兵咬牙怒骂着,发泄心中的憋屈。
而十几米外,一枚轰隆爆开的炸弹,瞬间将一堆看起来十分坚固的沙袋炸飞,散落的石块泥土飞溅到附近掩护着士兵们的掩体中,造成一阵剧烈的震动。
这场轰炸持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随着最后一声巨响,空中的轰炸机群开始有序脱离战场。
但战争却远远没有结束,日军虽然暂时停止了空中轰炸,但接踵而至的,依然是他们的重炮齐轰。
“轰!轰!轰轰轰——”
火炮的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巨大的炮弹划破空气,连绵不绝地在国军阵地上炸开,弹片四散飞溅,砸得国军士兵们一个个趴伏在地,几乎不敢抬头。
紧接着,一轮又一轮的炮火接踵而至,炮弹如同流星雨般倾泻而下,日军的大口径重炮不断轰击着国军阵地。
炮弹的爆炸使得整个沂河西岸的地面震动不已,国军阵地几乎变成了一个庞大的战场废墟,树木和土堤已经完全被摧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气味。
这就是战争之王,也是国军绝对不可在没有坚固阵地的情况下,与日军决战的原因!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一波接一波,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整个沂河西岸撕裂。空气中弥漫着炸药和血腥的味道,士兵们抱着头趴伏在各自的掩体内,耳边是各级军官扯着嗓子发出的呼喊声:
“保持阵地!绝不后退!”
“兄弟们顶着,等着鬼子上来!”
“顶着,鬼子马上就上来了,到时候给这些狗日的吃枪子!”
......
......
指挥部内,陈望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凭借系统的俯瞰视野,扫过前线的各个阵地,紧接着将目光转向身旁的传令兵,冷静地下令道:
“立刻向河西阵地中的所有部队下达指令,炮轰过后,鬼子马上就会发动步兵冲锋,所有士兵最好随时战斗准备!”
“是!”作战参谋立刻领命,迅速跑向指挥室外,准备通过无线电向各部传达陈望的命令。
就在此时,重炮的轰炸过后,日军的步兵终于开始了行动,
“加紧架桥,尽快强渡沂河!”前线指挥官原田旅团长站在指挥掩体中,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双眼如同毒蛇般阴冷。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日军的步兵迅速集结在河岸,几十艘木船被急速推入水中,他们要搭设浮桥,并利用木船运载士兵登陆。
“报告!第二大队已经准备好!”副官高声向原田报告道:
“浮桥和木船都已准备完毕,预计十五分钟后,第一梯队可以开始强渡!”
“好。”原田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冰冷地下令道:
“继续压制他们的防线,确保成功强渡!我们的目标不是单纯地摧毁支那军,而是迫使他们放弃河西阵地。”
他沉声说着,冷酷的目光穿过河对岸的浓烟与火光,死死盯住那片看似已经万籁俱寂的阵地。
很快,日军的浮桥开始架设,几十只木船在的指挥下被快速推进到岸边,准备运载第一波登陆的步兵。
这些日本步兵整齐列队,斜举着枪支,面无表情地踏上木船。
随着命令下达,这些木船开始迅速驶离河岸,开始强行渡过这条宽广的沂河。
要知道,沂河宽达数百米,而且水流湍急,这使得日军的渡河行动,充满了危险。
日军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无论是浮桥还是木船,还是河岸边上掩护的坦克,都无法确保他们能够在对面的火力阻击下顺利通过。
与此同时,河西阵地上的国军士兵们也纷纷察觉到日军的动向,一名侦察兵通过望远镜看到日军的浮桥正在搭建,急忙大喊道:
“小鬼子要过来了!他们正在渡河!”
而河堤防线的国军士兵们,等到就是这一刻,士兵们并没有日军的轰炸和炮击被打垮。
河堤的许多阵地虽然遭到沉重的轰炸与炮击,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并在炮击之后迅速调整了过来,此时已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机枪火力准备!”掩体中,一名军官大声喊道:
“所有人,准备迎击鬼子的冲锋!”
“是!是!是——”
河堤防线各部纷纷发出响应,机枪连的士兵们趴伏在机枪阵地内,迅速开始调整机枪位置,将枪口对准了沂河西岸的河滩地。
陈望站在指挥所外,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实际上则是通过系统的俯瞰视野,扫视着正逐渐接近河岸的日军步兵们。
“准备——”
等到强渡沂河的日军士兵开始上岸时,随着一声令下,国军阵地上等候已久的机枪即刻开始喷吐火舌,沉重的枪声瞬间填满了整个河滩。
“哒!哒!哒——”
“哒!哒!哒——”
数十挺机枪齐射,子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向那些刚刚踏上岸边的日军士兵,带着阵阵清脆的枪声。
日军一时间完全是被打懵了,阵线崩得一塌糊涂,许多士兵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想要寻找掩护,但推搡间,不少人直接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尽管步兵阵线被打乱,正在架设的浮桥上,部分士兵被机枪扫射倒下,但他们依然没有后退。
日军士兵的战斗意志十分顽强,他们接收到的命令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渡过沂河!
“加快推进!继续渡河!”
“杀叽叽!”
“继续渡河!”
“杀叽叽!”
木船被不断推送到水面上,第二波渡河的日军士兵也踏上了木船,开始强渡,准备跟随第一波进入战斗。
与此同时,国军的火力并未减少,反而愈加猛烈。
阵地中,国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也加入了阻击,炮弹的轰击声越来越密集,河岸上的日军步兵遭遇了更为沉重的打击。
一声声震天动地的炮鸣响彻天地,数以百计的炮弹呼啸而出,坠落在日军的前锋部队中。
伴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爆炸,河中漂浮着的一艘木船被炮弹击中,火光冲天而起,木船上的十几个日军士兵瞬间炸飞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数十发迫击炮的猛烈轰击,瞬间炸毁了几架正在前行的木船,惨叫声此起彼伏,河面上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集中火力,打击浮桥!”炮兵团长目光如电,迅速下达命令。
紧接着,一阵迫击炮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其中十数颗炮弹精准地命中了日军浮桥,瞬间把三段浮桥炸得七零八落。
浮桥剧烈摇晃,许多日军士兵还没等到完全过河,纷纷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在国军的猛烈打击下,日军的进攻已经变得极为艰难了。
浮桥和木船上的士兵逐渐减少,许多士兵被得支离破碎,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残肢断臂,将河水染得一片血红。
国军的炮火没有丝毫停歇,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齐齐发射,精准地打击着日军前锋士兵。
虽然日军不断调整阵型,但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力,仍然难以形成有效的推进。
原田紧紧攥着手中的望远镜,嘶吼着下达命令,声音中透着一股凛然杀气:
“第三梯队继续前进!不许后退!”
日军士兵们在长官的命令下,只能继续搭设新的浮桥,冒着枪林弹雨,朝着河对岸奋勇冲锋。
浮桥在炮火中摇晃不定,许多木船甚至直接在冲击中翻覆,掉进河水中,但日军依然如潮水般不断涌上,不断地踏上河对岸。
然而,国军的火力依然如潮水般汹涌,步兵的机枪,迫击炮,甚至是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日军的进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许多冒着枪林弹雨登陆河西的日军士兵,甚至在距离国军阵地不到三十米被击毙。
而一些日军士兵躲在河滩,低声咒骂着,他们双手紧握着枪支,面临国军猛烈的火力,心中开始生出恐惧。
那些军官们,依旧在不断催促着他们往前冲。
“杀叽叽!杀叽叽!”
在国军阵地上,士兵们拼命地保持住防线,每一次击中日军,都让他们的士气更加高涨。
“继续射击!”前线的国军团长嘶声喊道,血红眼中充满了战意:“不要给鬼子喘息的机会!”
国军阵地上,机枪的火力再次加大,弹壳飞溅,日军的伤亡不断增加。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的第一波强渡逐渐陷入停滞,浮桥几乎被摧毁,木船也陷入了困境,许多士兵纷纷落水,根本就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