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刚准备走,对面房间门开了,周泰先是一愣,随即走过去恭敬一礼,“善玉圣姑。”
准备关门的顾桓手一顿,顺着周泰方向看去。
裴敬疑惑也行至门口,书院还有道姑?
只见那道姑朝周泰颔首,然后目光看向顾大人。
“你们认识?”裴敬疑惑,这么妖艳的道姑顾大人都认识,看不出来啊。
顾桓皱眉,瞥向一副吃瓜看戏的裴敬,“不认识。”
只听过,在暗卫送来的情报里看到过。
周泰赶紧挥手,“元兄,这是我们宁州上清观的圣姑。”
顾桓点了一下头,拉着裴敬关了门。
善玉目光看向紧闭的门扉,看向周泰,“你们认识?”
周泰还洋溢在看到圣姑的喜悦中赶紧点头,“认识,元氏兄妹,同我们镖局一路到宁州。”
“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也要回宁州,不知能否同行?”善玉朝周泰浅笑。
周泰高兴,“难得遇上圣姑,能同行是我们的福气,歇息一日,我们明日就会出发。”
“明日怕是回不了了,届时一路同行吧。”善玉颚首,甩了一下拂尘,随后退回房中。
周泰赶紧恭敬的退了一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遇上圣姑,就是不知道圣姑是有何事明日走不了。
得了,还是找其他人商议一下,若途中跟了善玉圣姑,途中认识她的人也多,定然也多了重保障。
关了房门,裴敬看顾大人脸色冷了下来,“这道姑绿过大人不成?大人怎么这副神色。”
顾桓蹙眉,眉宇间有些疑惑,“什么是绿?”
裴敬思忖下开口,“就是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却背着你与其他人欢好被抓,从而你们生了怨。”
顾桓愣了瞬,瞬间黑了脸,“能绿我的不只有你吗!”
随后咬牙切齿,“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你敢再看,我打断你的腿!”
裴敬吓的躲了躲,目光这扮演关系被绿的貌似只有自己可以做到。
话本子自己偷偷买的,尺寸有点大,脑洞也大,自己明明偷偷看打发时间,他怎么知晓?
“不是就不是,这么凶干嘛!”裴敬小声驳回。
那道姑生的魅惑天成,妲己在世都得称呼声姐姐,模样生的也漂亮,全身透着媚态的道姑,好有反差。
顾桓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她也是我们此次来宁州的原因之一。”
看裴敬目光疑惑,“圣人去年开始吃丹,最得其心的丹便是上清观善玉道姑呈的仙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裴敬赶紧摇头,最近锅太多,她不背,“这锅我不背,你没说过,大人只说来宁州就知晓了。”
“圣人在吃丹的事儿我听大人你提过一嘴,善玉道姑是头回听说。”
顾桓愣了愣,“哦,那或许是我忘了吧。”
顿了顿,“此次来宁州为两件事,一为查去年宁州赈灾的五千万两雪花银落了何处,二替圣人勘察上清观可清白正规,可耽搁圣人仙丹食用。”
原来这就是他们此行来宁州的目的。
想起那事儿,裴敬正了神色看向顾大人。
“不是说那银俩被前光禄大夫裴颂之吞莫了,这也才引起灾民暴动杀了裴颂之。”
顾桓呐呐看裴敬半晌,她当真是压根儿一丝也没想起来?
这裴颂之三个字指名道姓的这般干脆利落!
见裴敬神色,顾桓揉了揉眉心坐在裴敬旁边,顶着她好奇又疑惑的目光解释,“那是五千万俩,不是五十俩也不是五百俩白花花的银子。”
裴敬也默了下来,是啊,是五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按照大庆国官银重量,十万俩官银传统装银子大箱子可装六箱,1kg=32两银子,一吨=俩。
那次赈灾所拨款五千万俩雪花银,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十万俩都足够养一支千人军队两年了况且还是遗失的五千万俩,都够养支军队短期造反了。
之前自己只接触碎银子,要么就是银票,思维被局限,大人一点拨,裴敬被震惊的无与伦比。
“咱们大庆国这么富裕吗?”
顾桓叹气,“圣人拿了自己私库,朝中百官捐献,加上国库十分之二这才凑这般多的赈灾银。”
这么说大庆还是算有钱的,凑凑就这般多,岂不是光汴都城每人施舍自己一俩银子她养家养娃儿都不需要去皇城司当值了。
甩了甩发散的脑子,跟大人发疯了些日子,感觉自己有些不靠谱了。
“这么多银子,他一个钦差大臣怎么可能全藏起来?”裴敬有些无语。
她还记得她融合记忆里的爹,迂腐忠厚一根筋,对子女倒是好到骨子里,这种人怎么可能赈灾中自己贪墨这般多。
若依照他性子非要他贪,十万俩都已经是顶破天了,约莫还得内疚的跪在祠堂不吃不喝。
府中能日子过的不错,皆老母亲铺子和后面经善的营生,她爹除了朝堂就是孩子,对钱财一窍不通,所有置办皆是出自母亲之手。
前半生顺遂的过分,成亲前皆是祖母细心打理,成亲后又是恩爱有佳的娘亲。
出门的银子还是娘亲塞给他的,什么都打理好,平素也没用到什么银子。
这种人,怎么可能贪墨这般多还惹来杀身之祸,裴府的灭门也来的蹊跷。
反而更像是有人贪墨被他发现,纠结墨染不成杀人灭口再扣个大黑锅更符合他的形象。
“正是如此,圣人才派我等暗查大笔银子落向。”顾桓对她没有隐瞒。
裴敬有些无语,那是大笔吗?那是天价银子,能砸死自己的那种。
他爹要真这么牛批能一个人吞了这么大笔银子顾府能被灭门?
他爹是没心眼子不代表他缺心眼子,真缺心眼子也做不到光禄大夫这个位置上。
一家养的虽不及顾大人这种天才学霸但也个个汴都翘楚,哪怕庶出也不差分毫。
好在他爹死了自己验尸下葬的,若真听到自己心声怕得爬出棺材也得抽一顿自己这不孝女。
摇摇头,顾大人疯批引导有些上头,她也开始有点放飞自我了。
“怎么了?”看裴敬沉思皱眉又是摇头,不由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奇怪为何去年不查,都过了半年之久才追查这笔银子?”圣人这延后性也为难慢了不止一拍半拍。
“太子被贬成庐陵王你知道吧?”顾桓叹气,看来还需初步帮她分析一下京中情况。
待记起来后自己再给她详细分析,不若不知情况,行之踏错便不得其法了。
意识到顾大人似乎要给自己说朝中局势,自己虽猜测了些,但大人位高权重,圣人左膀右臂,知晓更多,由他分析,自己也能事半功倍。
“知晓。听闻是勾结私联边军,书信往来左都御史这才被贬。”这也是自己醒来后初入皇城司不久后知晓的为数不多的朝廷变化之一。
“宋文帝在位颇久,圣人掌权不过二十九载,太子这几年声望过重,插手御前过多,野心太明显。”
裴敬默了。
身为太子,替老子分忧,某种程度是好事,但得看老子目前需不需要你分忧,有野心是好事儿,不会看眼色是大忌。
目前看前太子就是太急切了,都没看清他老子为人就急吼吼表现自己,身为太子书信边军首领,可大可小,得看上头那位怎么看。
显然他不会看,这也难怪了。
圣人约莫这几年身体差了,年纪大了,这才求仙问药。
自己之前面圣虽见他精神头不错,但架不住年纪大了,兴许当时就是在嗑药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后追求生命的长久是人性的本能。